张钰青怔了一下。
自己这是多了一座大靠山,而且是市公安局的局长!!!
有靠山好啊,有靠山以后,可以在这个村放心的居住,再也没有二流子敢打她的歪主意。
张钰青从善如流,连连点头,咧嘴大笑。
“好,那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叔叔,婶子。我和小起小南抓了很多鲍鱼,还有龙虾,大家都留下来吃饭吧!”
心里头开心,张钰青努力留下两个长辈吃饭。
而马局长是打算送了奖金后,就离开,皱了皱眉头:“现在的鲍鱼,可不便宜,你不拿去卖了吗?”
“不卖不卖,难得能抓到好东西,当然要留着自己吃。”
肖军也不客气:“那敢情好,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大家笑起来,两个孩子一直抬头,看看自己的叔叔,又看看阿姨,不明白大家为啥开心,反正跟着傻乐就对了。
做饭的活儿,交给了陈北生和肖军!
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让张钰青来帮忙。
张钰青没有办法,只能自动退后,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叔叔,婶子,你们还没有来过我们村吧,我们村靠海,今天带你们去海边上走走怎么样?”
认了一个侄女,钱英特别开心,本来想拿红包给她,但张钰青死活不肯收。
钱英作罢,等孩子结婚的那天,送上一份厚厚的大礼也不迟:“那不错,我们正好想去看看外面!”
三个大人两个小娃儿,来到了海滩上。
即将涨潮,很多妇女在争分夺秒,如今蛏子只有四分钱一斤,不值钱,但是蚊子多了也是肉!
不过,在见到穿着一身公安制服的男人出现在海滩上面时,众人还是惊得不敢乱动。
一个十来岁调皮的小子,好奇跑过来,奉了母亲大人的命,不敢靠太近,偷偷问:“钰青姐,你这是犯了啥事?怎么有公安跟着你?”
“去去去,你才犯了事!”张钰青笑骂道。
马华翔瞧见众人的眼神,都带着猜测。
想到自己的到来,会给这丫头带来困扰,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于是清了清嗓子:“钰青是我侄女,我是他的叔叔,小孩,你今年多大啦?”
钱英马上领会,铿锵有力的解释:“我是钰青的婶婶,在军区医院上班,今天来看看这孩子平时生活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两位长辈口径一致,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那小孩马上跑回去,因为太激动,还崴了一下脚,变成连滚带爬,飞快赶到母亲身边,将这个警察伯伯的话,传递给家人。
然而压根就不需要他解释,他母亲已经呆住!
“天哪,钰青这丫头,竟然有一个做公安的叔叔!”
“而且这个公安,不是骑自行车来的。听我家的老人说,人家可是开汽车过来的!”
“那辆绿色公安车,好威风,以前可从来没见过呢!”
所以啊,人家一定是大官!
胡婶子忍不住搓手,战战兢兢笑着问钰青:“以前咋不知道啊,你爸也没兄弟呀?”
张钰青不知道怎么解释。
旁边的钱英笑着回答:“我们投缘,才刚认的关系。”
胡婶子和旁边的一群婶子对视。
大家忍不住议论纷纷,声音很小很小。
“这丫头咋这么能呢,竟然能认识这么大的人物!”
“要知道我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治安队的小队长!”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能认识市里面的大人物,这丫头到底是干了啥好事哟!”
海边上,一群婶子们聚拢在一起,忍不住惊叹。
张钰青感觉自己有点狐假虎威,不过,也有点爽!
村里的婶子的话,好多都传了过来。
“你们说,以后咱们村,还有没有人敢打钰青这丫头的主意?”
“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几个不干活的二流子,现在见到她,都会吓得绕道走哟!”
村民们能想到这一层,张钰青自然也能想到。
为了断了张小铁和张小柱的邪念,张钰青看完了海,决定带着新认的“叔叔婶婶”去逛整个村。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栋破旧的土坯房外面。
外面长满杂草,想进院子,几乎都没地方落脚。
必须从杂草上踩过去,可偏偏那杂草有半人高。
“就是这里吗?”钱英问。
张钰青点头:“对,那对兄弟就住在这里,他们想来我家,吃绝户。”
听到张钰青这么说,钱英咬牙切齿,想到这小丫头以前受的那些苦,她都忍不住要流泪。
马华翔生气,村里吃绝户的事儿,他以前也没少听过。
此时他走进屋子里面,那半边门,要倒不倒,木门上的锁,生锈了,掉下来半边。
走过稀烂的堂屋,里面的桌子和凳子,像是几百年没有擦过灰尘。
向左走进屋,马华翔发现两张床上,躺着两个年轻人,大白天的不去干活,在呼呼大睡。
而且这间屋子,也没有好好收拾一下,全是一层层厚厚的灰尘,走进去能闻到腐朽的味道,还有汗臭味。
“谁呀?没看到我们在睡觉,吵死了,滚出去!”
“再不滚,当心拿刀砍了你们!”
听到踹门声,那两个睡着的人很生气。
以为今天又有混子来找他们,要带他们去打牌,此时他们心里窝着火,教训不了杨帆和杨顺,难道还教训不了又叫他们打牌的混子吗?
只是才睁开肿成熊猫眼的眼睛――
看到穿着公安制服的中年男子,他高大英武,一副有罪必罚的表情,抿直的嘴角,好恐怖。
吓得他们啊的一声,发出尖叫,然后往床里面缩着,接着不小心撞到墙壁,那土块灰,扑簌簌的砸脑袋。
“张钰青,你报警?”
“张钰青,昨天不是啥都没干成吗?你竟然给老子喊公安――”
说到后面,张小铁和张小柱马上反应过来怎么不打自招?于是又捂住了嘴,想撞泥巴墙。
张钰青只在旁边偷笑。
果然还是穿制服的公安好使,瞧,都吓得语无伦次了。
马华翔冷酷看着他俩:“我听说,你们两个想吃绝户,欺负我侄女?”
钱英是个城里人,没见过这样的脏房子,她摇头:“你说你们好好的一个小伙,干点什么不好,怎么就那么懒?”
当听到“侄女”两个字的时候。
张小铁和张小柱两个人,如同被点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不停颤抖。
啥啥啥?耳朵是不是失灵了?为什么会产生幻听?
兄弟俩小声嘀咕。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张钰青怎么可能会有做公安的叔叔!”
而且这个男的一身威严,一看官位不小,要不就是所长,要不就是所长更上面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又想到他们曾经做过小偷。张小铁和张小柱此时在瑟瑟发抖,太可怕了呀,他们到底招惹了什么女人啊?
张钰青笑眯眯看着,也不说话。
反正心里就一个“爽”字,酣畅淋漓地痛快!
有人罩着的感觉,就是好,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在有一个靠山后,那些畏惧全部消失,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
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两个小娃,很嫌弃这里的脏乱。
陈小起记性好,指着两个坏叔叔:“我记得你们,你们昨天跑到钰青阿姨家里,说要阿姨给你们钱钱,阿姨害怕,你们就欺负阿姨,你们是大坏蛋!!”
陈小南用力点头:“嗯嗯!”
他同仇敌忾,挥舞小拳头:“我也记得,他们好可怕,昨天阿姨,抱着我和姐姐在哭。”
这?
张钰青昨天晚上的确是抱了孩子们好久,但是她没哭呀,只是害怕得打寒战。
不过,陈小南的话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这话显然点燃了马华翔的怒火,看完房子,很气愤这两个年轻人不求上进,只会欺负村里人。
“下午在这里等着,我让人带你们去一趟公安局!”
钱英叹气:“出来后,好好改造。”
兄弟俩想要晕倒,感觉自己即将完蛋。
瞧见这一伙人离开了他们的家,他们想要跑路。
可是能跑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想到可能要坐牢,没有办法再出来,他们互相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兄弟俩现在已经睡不着,他们可怜兮兮的去大伯家蹭饭。
把自己即将坐牢的事,一边哭,一边说了出来。
张树根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当得知他们还在城里偷东西,老人颤手指着两个侄子。
“要坐牢、要判刑,随你们去吧!”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