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忽然被他捏住,乔南只能仰起脸。她湿漉漉的黑眸落进郁锦安眼底,忽闪忽闪的睫毛一下下仿佛划过他的心头。
男人毫无预警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乔南懵了下,回过神时已经被他狠狠吻住。她能感觉到唇瓣被啃咬,又酥又麻,还有点刺刺的疼,令她手脚都使不出力气。
“唔。”她柔软的身体被郁锦安压在身下,呼吸渐渐变的不顺畅。
呼吸急促,体温上升,四肢无力。乔南脑袋发热,抬起的手虚软的落在他肩头,“不可以。”
她还在姨妈期,他不会那么没人性吧。
她轻柔的抵抗,总算唤醒郁锦安一丝理智。他偏过头,修剪有型的短发滑过乔南脸颊,薄唇抵在她的耳后轻喘,“还要多久才能好?”
乔南紧咬唇瓣,脸颊火烧火燎的难受,“不,不知道。”
大姨妈多么任性的存在啊,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是她能够控制的?!
郁锦安把脸埋在乔南颈窝,**了一会儿,薄唇抵在她的嘴角,恨声道:“再给你三天。”
不是吧?
乔南脸色一白,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三天后无论她好不好,他要用强的吗?
身上的热度徒然消失,郁锦安单手撑着沙发起身,顺势也把乔南拽起来,“家里以后就是密码锁,记住密码。”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乔南总算松口气,“如果你妹妹又突然过来怎么办?要不然我还是搬回去吧,等你有需要我再来。”
她笑眯眯的说话,郁锦安撇她眼,“不会,海芙不知道密码。”
“可是……”
“没有可是,”郁锦安打断她的话,一句话封死她的希望,“在我们的交易结束前,你的那个家就别想着回去了。”
这男人分分钟钟变身霸道总裁的功夫过人,他转过身上楼。乔南拍了拍脸颊,因为他刚刚那句交易结束前,脸颊滚烫的温度迅速消失。
是的,交易结束前她没有自由。
回到卧室,乔南先去洗了澡,然后换上睡衣早早**。因为大姨妈的缘故,她身体容易疲惫,心情也是忽好忽坏。
所以说女人,即便再强势,也无法改变荷尔蒙这个东东。
窗外月色朦胧,乔南裹上被子,觉得有些冷。这也是大姨妈的缘故,更何况她这月大姨妈超时,身体更加不舒服。
眼前总是闪现她在美源保健品门店外面看到的画面,同样是新闻记者,虽然这次美源事件不是安锦电视台报道的,可她明白,这次的情况远比上次弄虚作假还要严重的多!
“睡觉。”乔南翻了个身,用力闭上眼睛。
深夜,邵家别墅中亮起一片车灯。
司机把车停下,立刻有佣人上前将车门打开,“老爷,您回来了。”
邵至公拄着拐杖,脸色阴郁的进门。
佣人们小跑上楼通知,邵钦文穿着睡衣快步出来,身后跟着妻子冯馥。
“爸,您不是在山里住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邵钦文脚上穿着拖鞋,大步迎向父亲。
邵至公看到儿子,瞬间勃然大怒,“邵钦文,你还敢隐瞒我到几时?”
虽然千叮咛万嘱咐,可老爷子还是看到新闻。邵钦文知道这次肯定瞒不住了。
“爸,您听我解释。”
“住口――”
邵至公扬起手中的拐杖,作势就要落下。冯馥白着脸跑上去,一把拉住,“爸,您息怒!”
“快点来人!”
佣人们纷纷上前搀扶住老爷子,邵至公面色阴霾,一嗓子都将众人震慑,“都给我滚开。”
佣人们立刻退开。
“邵钦文,你给我跪下。”
老爷子心底的怒火滔天。
“爸,您消消气。”
“跪下!”
楼下闹翻了天。二楼的楼梯口,邵卿穿着睡衣站在原地。她没有急于下楼,而是先观察了下爷爷的态度。
美源保健品再次出事,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次真的是纸包不住火,恐怕要新帐旧帐一起算。
算账她不怕,但是这笔账要算在谁的头上?
翌日一早,邵卿推开书房的门进去,从昨晚开始,父亲就被爷爷罚跪思过。
这也算是邵家的家规,自幼家里有谁犯错,都要被罚在爷爷的书房里思过。十二岁那年邵卿曾被罚过一次,那是因为她把妹妹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弄坏了。
那天爷爷发了很大的脾气,第一次惩罚邵卿跪在书房内,不许任何人说情。
虽然爷爷罚她的时间并不长,但从那以后她就懂得一个道理。哪怕她的妹妹不在邵家,她依然是爷爷心中的宝贝!
“爸爸。”邵卿关上门过去,邵钦文呲牙咧嘴的抬起脸,“卿卿,你怎么进来了?”
“来看看你。”眼见父亲双膝直接跪在硬硬的地板上,她拿起边上的软垫走过去,“垫上。”
“不行。”邵钦文拒绝,推开女儿递来的棉垫,“被爷爷看到又要发火了。”
“爸!”邵卿蹙眉,“你是不是真的很怕爷爷?”
对于邵钦文来说,邵至公一直都是严父。年轻时他更怕一些,这些年父亲年纪越来越大,公司事务渐渐不在打理,脾气也比之前温和许多。尤其乔南回到邵家这几年,父亲时常开怀大笑。
“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动怒。”邵钦文垂下目光,心底对于父亲始终怀揣敬畏。邵氏集团由父亲发展壮大,若是没有父亲也不会有邵家的今天,单是这份叱咤风云的气势,邵钦文便在父亲面前失去光彩。
邵卿握着棉垫硬是塞到父亲腿下,“放心吧,爷爷不会进来检查,你的膝盖不好,要是继续跪下去,恐怕几天都不能出门了。”
到底还是女儿贴心,邵钦文叹了口气,“卿卿啊,美源的事彻底暴露了,你说我们怎么办?”
“爸爸别担心,我会对爷爷承认错误的。”
“不可以。”
邵钦文一把拉住女儿的手,“这件事与你无关,当初掺假的事都是我搞出来的,你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邵卿微微低着头,垂下的长发挡住她此刻的表情,“上次消除那些证据的人是我,如果爷爷查出来……”
“那是爸爸做的,跟你无关。”邵钦文沉下脸,目光坚定,“这次又闹起来,也是注定的。既然纸包不住火,肯定要有人出面承担下这件事,起初就是我的错,如今不能再连累你了。”
“爸爸。”
“卿卿,”邵钦文掌心落在女儿肩头轻拍,耐心叮嘱她,“爸爸知道你孝顺,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你也被牵连进来,以后集团的股东们都会对你有看法,影响你以后在集团内的地位。”
邵卿缓缓抬起头,黑亮双眸中那一抹忐忑伪装的淋漓尽致,“好吧,那我听爸爸的话。”
“乖。”邵钦文松口气,转而又发出一声叹息,“早知如此,上次乔南爆出新闻时我就应该停手……”
邵卿眉眼一沉,红唇瞬间紧抿。
楼下客厅中,冯馥神色焦急的耐心劝说,“爸,钦文知道做错了事,您消消气好吗?”
邵至公沈着脸,口气冷硬,“你用不着来给他说情。”
“爸。”
冯馥还要再说,却见邵至公摔了茶碗,容颜大怒。
她低下头,没敢再说。
“爷爷。”邵卿拉住上前的佣人,自己蹲下来,用手去拾茶杯碎片。
“唔。”
“卿卿!”
冯馥眼见女儿的手指被碎瓷片割破出血,忙伸手把她拉起来,“快点让妈看看。”
“没关系。”邵卿捂住手,邵至公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张开。”
爷爷发话,邵卿自然不敢不听。她听话松开手,左手食指有道口子,渗出的鲜血刺眼。
邵至公掏出手帕按住她的伤口,冯馥吩咐佣人去拿医药箱。
“你这孩子。”邵至公按住她的手指,脸色依旧阴霾,“告诉爷爷,你爸爸做的这些事,你真的不知情?”
“爷爷。”
邵卿望向邵至公的眼神没有一丝躲闪,“我真的并不知情。”
冯馥站在女儿身侧,垂下的双手紧了紧。
不久,佣人将医药箱送来。邵至公亲自为孙女包扎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邵卿摇摇头。莞尔一笑,“爸爸已经跪了一晚上,爷爷能不能先让爸爸起来,有话慢慢说好不好?”
“是啊,”冯馥眼眶微微发红,“那年钦文的腿伤过,这几年每到变天他的膝盖都疼。爸,钦文如今也上了年纪,不年轻了。”
邵至公看看身边亭亭玉立的孙女,深深叹了口气。
随后,他一言不发,拄着拐杖起身回房。
“妈,你去把爸爸扶出来吧。”
“你爷爷的意思……”
“没事,爷爷不会再罚爸爸了。”
“好,那我这就去。”
不多时候,冯馥搀扶着邵钦文离开书房。不过他跪的时间久了,腿的老毛病又犯了。
“去请医生来。”
“是,大小姐。”
客厅中乱糟糟一片,佣人们进进出出忙碌。邵至公站在窗前,沉寂的目光落向移到后院的那两株枣树。
幸好,那两株树还在。
那天郁锦安说再等三天,结果乔南的大姨妈真的就在三天后离开了。
呜呜呜!
乔南悲催不已,怎么连个大姨妈都欺负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