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进来,“少夫人,屋子打扫了,没住过人,被褥都是洁净的,就有点浮灰。”
林沉畹说;“四姐,我先带你过去,休息一下,一会吃饭。”
正院后一进有个小跨院,小院不大,三间正房,林秀暖一个住倒也宽敞,林沉畹挽着林秀暖穿过过道门,林秀暖说;“别太麻烦,我暂时住这里,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林秀暖边走边打哈气,神情恹恹的,无精打采。
“四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就在这里住着,道笙白天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在家,你住在这里,没事咱们姊妹说说话。”
安顿好林秀暖,林沉畹回到堂屋,陈道笙靠在榻上,看见她在门口一出现,伸出手臂,林沉畹走过去坐在他腿上,他把她圈在怀里。
林沉畹悠悠地说:“我四姐经历了什么?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推文:这篇文快完结了,两篇存稿文,大家有兴趣先收着。
第95章
餐厅里, 佣人摆上晚餐, 今日的晚餐稍迟,廊檐下的电灯都亮了,侍女阿花进来, “少夫人, 四小姐说她不吃晚饭了。”
阿花期期艾艾地, “少夫人, 四小姐偷着跟我要一样东西。”
陈道笙坐在餐厅沙发上,“你四姐这一路没抽口烟,早就忍不住了,她在匡家抽大烟, 匡家家财万贯,供得起她,没人管她, 鸦片这种东西, 沾上边,人就废了。”
林沉畹对阿花说;“把饭菜送到四小姐屋里, 咱们家可没有这种东西,告诉满月,小心侍候。”
林沉畹指派一个叫满月的小侍女,侍候四小姐林秀暖。
陈道笙知道烟土害人不浅, 自己不沾,约束手下人,不许吸食鸦片。
刚吃完晚饭, 侍女小楠慌慌张张地跑来,“少夫人,快去看看,四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像害了癔症。”
四姐不出来吃饭,明显烟瘾犯了,她不放心,让小楠过去看看。
“烟瘾犯了,鸦片吸上,想戒掉很难。”陈道笙说。
“我去看看四姐。”
林沉畹往外走,陈道笙在身后嘱咐,“你自己注点意,她烟瘾犯了,失去理智,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会主意的。”林沉畹边说边往外走。
林秀暖在屋里地上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林沉畹带着小楠和满月走进来,林秀暖像看见救星了一样,上前抓住林沉畹的手,“六妹,你给我吸一口,就一口,没有烟,我比死还难受,六妹,看在咱们姐妹情分上,我求求你了。”
林沉畹看她就像不认识的人似的,林秀暖神情癫狂,“六妹,我没有烟会死的,我在匡家,他们随便我抽,要多少有多少……..”
小楠看她害怕,“四小姐,少夫人怀孕了,你别吓着少夫人。”
林秀暖愣了一下,松开手,退后一步,眼神执着而疯狂,“六妹,没有烟,我会死的,六妹,你行行好,叫人给我弄点。”
林沉畹看此刻的四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由心痛,断然说:“我们府里没有鸦片,道笙也不允许身边的人吸食鸦片,我是不会给你提供这种害人的东西。”
她又缓和了语气,“四姐,我劝你,还是戒了,你当初很有理想,对生活充满热情,你走错了路,现在想明白,也不晚,你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
林秀暖疯狂地摇头,神情恐怖,一头扑在床上,抓住被褥,拼命撕扯啃咬,林沉畹在街上见过犯了烟瘾的人,疯狂绝望,跟她四姐现在一样。
林沉畹像木雕泥塑一般,吸食鸦片的烟鬼,她看着厌恶,可眼前是自己的亲人,她只有心痛,曾经阳光积极生活的四姐,就这样被婚姻毁了,匡为衡有错,四姐性格懦弱,没有主见,面对所谓的爱情,明知不是良人,不是好姻缘,却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往深渊里跳,四姐是善良的,受到伤害,又不能勇敢面对,只有自残,寻求短暂的解脱。
侍女满月默默地站着,表情没有害怕,“我爹原来也抽大烟,把我娘的陪嫁都卖光了,家徒四壁,实在没东西可卖,最后打我的主意,把我也卖了,我娘死了,后来我爹烟瘾犯了…….”
满月下面的话没说。
撕扯被褥的林秀暖手不动了,在屋里疯狂地四处寻找,小楠吓得扶着林沉畹,“少夫人我们出去吧!”
林沉畹怕林秀暖疯狂的举动伤到腹中的胎儿,退了出去。
刚迈出门槛,听见屋里清脆一声响,瓷器碎裂的声音,她说了句,“不好。”
回身进屋,三个人都愣住了,林秀暖拿着一个瓷器碎片,在割手腕。
小楠紧紧地扯着林沉畹,不让她上前,侍女满月冲上去,不知道这个小侍女哪里来的气力,吴妈正巧过来收拾碗筷,见此情景,上前帮助满月夺下林秀暖手里的瓷器碎片。
林秀暖手腕已经划了几道,好在伤口不深,林沉畹对小楠说;“挂电话,找医生来。”
这里,林秀暖眼神疯狂,手腕横七竖八的伤口,渗出血,满月取出药箱,吴妈和满月两个给她包扎。
不久,医生到了,给林秀暖打了针,林秀暖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医生走后,林沉畹怕侍女满月一个人看不住林秀暖,出什么意外,叫两个有力气的老妈子看守林秀暖。
小楠扶着林沉畹走出小院,林沉畹紧了紧领口,入冬了,日头落了,月色清寒。
“少夫人,四小姐这样痛苦,看着挺可怜的。”小楠说。
“以为她吃了苦,碰壁后,能够觉醒,没想到她变成这样,不好的爱情带给人的伤害太大了。”
“四小姐就不像咱们家大小姐,咱们家大小姐也受了爱情的伤,现在过得挺好的。”
林沉畹感叹,“四小姐跟咱们家大小姐能一样吗?”
陈蓉的心里素质比林秀暖强大,不同的女性,免不了为爱情迷了双眼,受了伤害,林秀暖心地善良,到什么时候伤的只能是自己。
陈道笙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袍,靠在床头看报纸,正等她。
看见她进屋,他放下手里的报纸,“你回来了,你四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