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
谢洛笙听到声音,赶忙过去。
知秋慌张的扶着她起来,摊开手,两个人吓了一跳。
“你的手怎么了?”
丁香的手背漆黑一片,明显烧伤。
“没什么!前段时间不小心被烧了!”
丁香慌忙将手背藏起来,哽咽道:“我知道知秋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我不疼!”
知秋愣住,脸上露出慌乱,“我没……对不住,我可能太着急拿东西碰到你的伤口!我去给你拿药!”
“滴答。”
就在知秋解释的功夫,丁香手背流出血,滴到地上。
谢洛笙眉头一皱,抬起丁香的手看去,伤口上有指甲的划痕。
“扑通!”
知秋跪在地上,慌张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小姐,奴婢伤了丁香,奴婢愿意受罚!”
谢洛笙拧眉,深深的看了一眼丁香,将知秋从地上扶起来,“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罚不罚的?去拿金创药来,顺便去小厨房拿些吃的,你们两个辛苦这么久,也该饿了。”
知秋红着眼点头,犹豫的看着丁香,歉疚的出门。
屋子里只剩下谢洛笙和丁香。
“为什么这么做?”
谢洛笙皱眉,脸上露出不解,“知秋没有碰到你,对不对?”
丁香咬着下唇,低着头站着,眼眶一红,滚下泪,“是。”
谢洛笙凝眸,“丁香,你以前不会做这等冤枉人的事。”
丁香身子一颤,“奴婢是不该冤枉她。”
“可是……”
丁香倔强的抓着衣角,“奴婢不服。”
迎上谢洛笙的双目,丁香哽咽道:“凭什么小姐越来越重视知秋,以前伺候小姐的事都是奴婢来,现在奴婢都没有插手的机会!”
“况且……奴婢也受伤了!凭什么知夏会让小姐这么重视,去安平侯府修养,奴婢……”
“你也想去安平侯府?”
谢洛笙认真的问道:“若你想去让安爷爷看看,我不会阻止。”
丁香猛的摇头,“奴婢不要!”
话说完,她又觉得和刚才说的话相悖,低下头,踌躇的偷看谢洛笙的反应。
谢洛笙好笑的抬手拍了她的额头,没好气道:“不想去又做这些事干什么?”
“我说过,你和知秋知夏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不只是我的丫鬟,更是我的家人!”
“为知秋多做了一些事就生气,难道你不想让小姐被照顾?”
谢洛笙话毕,丁香摸着脑门委屈的鼓了鼓腮帮,“才不是呢……小姐被照顾,奴婢比谁都高兴。”
但是……她更想小姐只被她照顾!
丁香正想着,手上忽然一股凉意,抬起头,谢洛笙正在给她敷药。
“知秋吓坏了,你晚些时候和她道个歉。以后,我不准再做这些自残的事!”
谢洛笙认真的开口,丁香心神一动,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晚间,知秋提了热水进来,谢洛笙褪下身上的衣裳,没让任何人伺候。
热水的雾气从她的身上漫开,遮住朦胧的春光,白皙的皮肤如玉一般光滑,在黑夜中绽出淡淡的光。
谢洛笙趴在浴桶的边沿,轻轻闭上眼,脸上露出疲倦。
按照兰贵妃的话来看,当年宏德太子的事不止一个人插手。
从支持宏德太子赈灾导致宏德太子被刺杀,再到找到宏德太子谋反的证据一举歼灭东宫,这一切都是前大理寺卿王鹤岩的手笔。
但他死于蛊毒!
他们猜测皇后参与其中,但质问时皇后又明显表现出愤怒,似乎完全不知此事。
还有林苏豫……
他似乎对兰贵妃在京里的消息并不惊奇,反倒听到兰贵妃跑了反应比较大。
她没再试探,但她感觉的到林苏豫参与了某些事情!
还有丁香……
这丫头回来后感觉怪怪的,像是心里藏着无数心事。
林苏豫来谢府就是为送她回府,丁香迟迟没有出来,偏偏在她要解释兰贵妃从京里出逃的时候跑出来,打断她的话……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谢洛笙吐了口气,身子往水里一陷,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嘭!”
从水里出来,水珠从她的发上往下滴落,明眸黛眉,霎时艳丽无双。
一股凉意忽然落在肩上,修长的手指掠过水面,水面霎时涌起涟漪,渗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