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小姐说的自有铁证!”
钟凌寒扬起手,将带着花纹的银子抛入太监端着的盘子里,凉薄道:“张丞相联合燕州知府藏匿前朝纹银,并重新锻造埋藏在安平侯府后院,构陷安平侯谋反。”
“此事,微臣将主事者从燕州带到京都!”
钟凌寒颔首,殿外寒松压着燕州知府上来,丢在大殿。
皇帝看完手里的信件,抬起头,惊愕的眯眼,“方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听微臣解释,微臣不知这纹银从何而来,甚至不知长安王为何半夜闯入府中...”
燕州知府嚎啕大哭,刚想控诉钟凌寒和谢洛笙的罪行,忽然周身笼罩一层冷压,惊悚的抬头,看着钟凌寒似笑非笑的脸,打了个抖,猛地闭嘴。
谢洛笙抿着唇,看向土匪头子,“有劳这位壮士将你所知的一切告知陛下。”
土匪头子第一次见皇帝,正踌躇不知该做什么,忽然被点名,赶忙点头,将燕州私兵在燕州为非作歹的事说的清清楚楚。
皇帝脸色顿时铁青,双目溢出威严。
“你们这些混球,陷害安平侯罪大恶极,现在有机会赎罪还不赶紧把真相再说一遍!”
土匪头子跪着伸腿踹了临近的燕州私兵一脚,恶狠狠的看开口。
燕州知府也看过去,眯着眼想出声警告。
“嘭!”
谢洛笙冷冷的盯着他,手掌重重拍在地上,发出巨响,手腕上的玉镯霎时裂成碎片。
燕州知府脖子一疼,裤子顿时湿了大半。
燕州私兵身子不住发抖,唇角紧紧抿着,三千人没有一个肯说话――他们想等张丞相来!
谢洛笙也不急,瞳孔浮出杀气,静静地等着他们开口。
大殿骤然安静,皇帝轻轻放下茶杯,桌面传来令人压抑的声音。
良久,皇帝淡淡问道:“尔等可是安平侯安置在燕州的林家军?”
三千燕州私兵彼此对视,理智和恐惧同时挣扎,就在这时,钟凌寒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到他们耳里,“你们面前的是北歧皇帝,若敢欺君,死的绝不止你们一个。”
“不,不要...”
几个私兵恐惧的摇头,最终个个怕的磕头,在燕州知府绝望的目光下老老实实道:“陛,陛下,草民,草民不是林家军,草民是张丞相府里的小厮!”
皇帝的神色陡然沉了下去,指腹摩擦着杯沿,沉声道:“你们是丞相府的人?”
“是!草民是丞相府的家生子!”
燕州私兵害怕的点头,忍不住掉泪。
“陛下!您千万不要被小人蒙蔽!”
殿外,张丞相跪在地上,扬声道:“微臣对北歧赤胆忠心,请陛下明察,莫要听有心之人的抹黑!”
一袭白衣紧跟其后,迈进大殿,温润的眸子从大殿上跪着的人群上扫过,划过阴狠,朝皇帝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张丞相为国操劳多年,恳请父皇听丞相一言,别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见到钟锦潇,谢洛笙强压的怒火喷涌,讥嘲道:“臣女不知三皇子此话何意,丞相和燕州知府皆在此,人证物证俱全,若说罪名不妥,也请丞相拿出证据!”
“安平侯一案已交由大理寺和刑部三司会审,沙湖县主一介女流实在没有资格在殿前如此大放厥词!”
张丞相气急败坏的抬头,浑浊的双眼透出犀利,还想开口,却见钟凌寒从身侧走过,慢悠悠的伸手,接住飞下来的鸽子,幽幽道,“有什么话请丞相继续。等丞相说完,这封丞相写给西疆的信,本王便交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