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捞起他腰间的带子,凭着记忆打了一个结。
钟凌寒看着她略显生疏的打结技术,唇角扬起散漫的弧度,“本王的笙儿就是聪慧,只示范过一次就学会给本王穿衣。”
本王的笙儿?
叫的是不是过于亲昵?
谢洛笙手僵住,明显感觉到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眉头皱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钟凌寒拉好她又有些散的衣服,双手将她圈住,噙着笑道:“本王很好,没有一点不适。”
这么温柔的钟凌寒实在少见,惊的谢洛笙全身僵硬。
向后退了一步,从他手里挣脱,讪讪道:“王爷既然无事,臣女告辞。”
“告辞?”
钟凌寒咀嚼这两个字,拉住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摩擦,狭长的眸划过细微亮光,轻笑道:“真想走,昨夜怎么不走?”
谢洛笙看向大门,嘴角抽了抽。
寒松把门都锁起来了,她怎么走!
钟凌寒无视她的眼神,扬起手,放下一条帕子。
帕子上兰草旁的两只鸳鸯栩栩如生,触动着他的心。
“给本王的定情信物这么快就绣好,是不是熬了好几日?”
谢洛笙愣住,下意识伸袖口,后知后觉她昨日情急之下拿了这条帕子给他擦脸!
脸颊浮出热意,她还没想好怎么回,手忽然被钟凌寒握住。
反手展开,指腹被针戳过的痕迹暴露在眼底,谢洛笙想收回来,被钟凌寒摁住。
“臣女笨拙,只是一些小伤……”
谢洛笙的话很快被堵住,只见面前的人将她的手视若珍宝,低下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像哄孩子一般幽幽问道:“痛不痛?”
谢洛笙被他莫名其妙的深情弄的满身鸡皮疙瘩,使劲把手抽回来,摇头,“已经无碍,多谢王爷关心。”
钟凌寒深深的看着她,任由她收回手,颀长的身子渐渐靠近,薄凉的唇碰了碰她的耳朵,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呢喃道:“谢洛笙,你为何对本王这般好。”
“臣女将是王爷的妃子,照顾王爷理所应当。”
谢洛笙被他的语气腻的牙齿发酸,敷衍的回了一句。
钟凌寒双目微亮,轻笑道:“对,你将是本王的妃子。”
唯一的妃子!
谢洛笙察觉不出他这话的含义,眼睛看着他手里的帕子,抿了抿唇,“这帕子并未绣好,王爷先还给臣女,等绣好……”
话没说完,谢洛笙眼睁睁看着他将帕子塞进自己衣服里,邪气道:“到本王手里的东西,没有还回去的可能。”
钟凌寒瞧着她,脸色微冷,幽幽问道:“难道这不是给本王的东西?”
谢洛笙拧眉,“是给王爷的没错,但是它还有些瑕疵。”
“不在乎,只要你绣的,本王都要!”
钟凌寒脸上寒意散去,重新换上柔的腻人的表情。
谢洛笙磨了磨牙,不想跟他继续掰扯,忽然扑上去。
深吸口气,伸手就钻进他的胸口,将帕子抢了出来。
聚拢在掌心,护在怀里,谢洛笙警惕的盯着他,向后退了好几步,抿唇道:“臣女的绣品不能有一点瑕疵,请王爷再等几日,臣女定将完美无瑕的绣品奉上。”
心头溢出异样,她的手上的凉意在胸口蔓延,钟凌寒慢悠悠的朝她看过去,谢洛笙护着帕子的样子像极了护食的小老虎。
喉咙发出低低的笑声,钟凌寒宠溺道:“好。”
他们的定情信物,是要做的认真些。
他不急。
一点都不急!
钟凌寒表现的太听话,谢洛笙反而不敢信他。
脚步慢慢挪到门口,认真地抬起头,“半月后便开始科举,臣女说的那两个人应该已经入京。请王爷多注意些,若发现他们的踪迹,抢在钟锦潇之前和他们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