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笙,叩谢陛下!”
谢洛笙重重的在地上磕头,霎时,溢出血迹。
皇帝深深地朝她看了一眼,吩咐宫女去御膳房拿些补品,沉声道:“朕还有些奏折,不在这搅母后安宁。”
明黄色的身影从晃动的珠帘那离开,谢洛笙彻底瘫软在地上,咬着牙忍住满眶的眼泪。
太后心疼她,愣是将她留下一晚,直到太医令瞧过开了药方才安心入寝。
翌日,以张丞相为首,大半百官跪在地上请皇帝给安平侯治罪。
太后捧着先皇遗旨,众目睽睽下展出,要求赦免安平侯死罪。
震惊之下,众人这才知道安平侯曾用命将先皇从死人堆里救出来,遗旨申明,无论安平侯犯了什么大不敬,都要饶他一命!
“父皇,安平侯此次并非犯下一般罪行,而是谋反!此等罪大恶极,岂能饶他!请父皇三思!”
钟锦潇跪在堂前,在众人的惊呼中割发求旨。
文武百官纷纷叩首,恳请陛下三思。
刑部尚书奉太后懿旨将安平侯押到金銮殿外,林靖驰见到先皇遗旨嚎啕大哭,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将遗旨一分为二,面目雷霆。
太后气的跳脚,掀开帘子冲到安平侯面前,怒斥道:“安平侯你可知自己在干什么!”
谢洛笙瘸着腿跟着羽嬷嬷悄声走到金銮殿屏障后,望着伤痕累累的外祖,红了眼眶。
林靖驰跪在地上,向太后磕了一个头,坚持道:“若微臣当真犯下谋反死罪,微臣不配先皇此旨!”
“今日微臣若受了这道旨意,逃过一死,却也蒙上不白之冤!”
抬起头,林靖驰浑浊的双眼透出坚毅,虽年过花甲,虽他跪在地上,但气场却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
一字一句,林靖驰吐字无比清晰,“微臣,请陛下调查此事,给臣一个清白!”
月前,林靖驰率万千兵马凯旋,陛下亲去城墙迎他回归,无比风光;谁能想到短短月余,花期未过,荣宠到极点的安平侯林靖驰会带着镣铐跪在金銮殿,背负谋反罪名,请求皇帝给他一个清白!
高公公顿时唏嘘,偏过头,长长叹了口气。
谢洛笙强行逼着自己不要动,垂下头,等着陛下的回应。
“此事人证物证皆在,还要怎么查?”
张丞相举着谏牌,跪在皇帝面前,高呼道:“请陛下降罪,赐安平侯死罪,株连九族!”
“谋反大罪不容辩驳,安平侯功高震主私养军队背弃陛下,请陛下降罪,赐全尸,株连九族!”
刑部侍郎章台跟着跪下,齐声山呼。
一片喧闹间,皇帝扫了一眼朝堂,朝堂中唯有几个人没动,那是跟着林靖驰闯出来的武将以及陈范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慵懒邪肆的身影引人注目。
谢洛笙瞳孔微缩,隔着屏障,那人似乎感应到她在这,幽幽回头,凉薄的视线和她隔空相撞。
心神微颤,谢洛笙慌乱的逃开他的眼神。
“洛笙小姐,长安王来自安平侯军队,是安平侯一手提拔的人,如今深得陛下信赖,若能得到他的帮助,将会事半功倍。”
羽嬷嬷扶住她的身子,好心提醒。
谢洛笙想起昨日她对他说的那些话,神情闪了闪,摇了摇头。
她说错了话,而他那般决绝,怎么肯帮她!
良久,面对一众求赐死安平侯的文武百官,皇帝缓缓落下声音,“刑部,大理寺,宗人府,三司会审。”
“七天,安平侯是清是浊,给朕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