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钟凌寒摊开手,他的掌心赫然出现一圈黑气,鲜血止不住的往下冒,血腥味弥漫。
他好像――走火入魔!
近日来他情绪平稳,胎生之毒也已解,怎么会走火入魔?
难道......当真和皇帝的阵法有关?
凛冽之气从掌心窜出,钟凌寒额前青筋暴动,丹田内的内息翻滚,漆黑的眼里迸出痛楚。
封闭全部穴道,钟凌寒强行让自己陷入昏睡。
与此同时,谢洛笙已经回到谢府。
谢府内一片喧闹,听闻谢正回府,谢老夫人喜不自胜,顾不得天色已晚,命人将谢荣唤醒,吩咐厨房大摆宴席,穿戴好最正式的衣裳匆匆去了前厅。
入目,谢正却被人抬着回来!
“正儿!”
谢老夫人颤巍巍的冲过去,失声叫出来,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桔梗慌忙将她扶住,朝抬着谢正回来的人厉声问道:“你们怎么照顾的大老爷?发生何事?”
几个小厮“噗通”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被放在地上的谢正听着动静差不多了,阴沉沉的睁开眼,“母亲!”
谢老夫人一个激灵,赶忙上前,“正儿!”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会晕倒?”
谢荣踏进门,一眼看见谢老夫人颤抖着双手抚摸着谢正的脸,满脸慈爱。
谢荣的脸色霎时变黑,嘲讽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流放几年把身子弄虚了?”
田雅芝风风火火的进来,听见谢荣的话,差点咬碎了银牙,恼怒道:“二弟这说的什么话!老爷在外流放,风餐露宿,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这会子定是回京太高兴,这才......”
“闭嘴!”
谢正气急败坏的打断田雅芝的话,只觉自己在她嘴里变成一个市井小民!
田雅芝惧谢正,奄奄的闭上了嘴。
“母亲!这个家实在太没规矩!您可知笙姐儿一个姑娘家她.....”
谢正控诉的话还没落下,一股戾气闯入无形掐住了谢正的喉咙。
谢正痛苦的张开嘴,几次尝试,都发不出半分声音。
谢老夫人察觉有异,紧张的扶着谢正,问道:“这是怎么了?桔梗,快去找大夫!”
桔梗却并未动身,看向门外。
门外旋起一阵风,一道身影从正门走了进来,轻纱漫舞间,一张清冷绝艳的脸映入眼底,迎着风,谢洛笙走到谢正面前,睥睨着他,淡淡道:“祖母不必找大夫,大伯是矫情病,无药可治。”
刹那,谢正的嗓子忽然松开。
“你!”
谢正愤怒的指着谢洛笙的脸,“如今已在家中,身为小辈,你岂敢和长辈如此无礼!”
猛地站起来,谢正狂怒之下没看清推开了谢老夫人,甩了甩衣袖,朝谢荣怒道:“二弟,你的女儿你究竟管不管!”
谢荣第一次觉得谢洛笙这傲气的模样如此顺眼,唇角扯了扯,淡漠道:“笙儿是县主,普天之下只有陛下,太后和娘娘们可以教训,大哥,你我官不大,可没权管!”
谢老夫人被谢正推到地上摔的不轻,脸色有刹那的难看,艰难的爬起来,严肃道:“你们都闭嘴!”
“笙儿,究竟发生何事,你来说!”
谢洛笙淡淡的看了一眼谢正,轻描淡写道:“孙女出去散心,见到大伯,大伯无端斥责笙儿不守规矩,笙儿只是解释了几句,大伯便晕了过去。”
谢正气的跳脚,急道:“母亲,不是这样!她在外面敢对我动手!击碎了我的乌纱帽!”
谢正提起这事还觉得丢人,朝谢洛笙咬牙道:”谢洛笙,我是你大伯!你伤长辈,口中狂言,屡教不改,还不跪下!“
“县主!”
知夏忽然打断所有人,从外面进来,扫了一眼谢正,朝谢洛笙恭敬道:“皇后连夜去了雪山之巅,不知要做什么事!雪山之巅位于沙湖,那是您的领地,守城的将士问要不要放行?”
四周骤然寂静,谢正和谢老夫人紧紧盯着谢洛笙,呼吸都不敢大声。
谢洛笙扯了扯唇,凉薄的吐出两个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