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丁香气愤的伺候谢洛笙梳洗,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放在桌子上,“四少爷退回来了!”
小姐好心给他治伤,四少爷竟还拒绝,还说什么小姐的东西他不敢用怕有毒?
“四少爷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散开谢洛笙头上的装饰,丁香望着谢洛笙透出些许血迹的心口,眼眶通红,“不如趁着老夫人请大夫给四少爷治,小姐您也让大夫瞧瞧您身上的伤?”
“不必。”
轻轻摇头,谢洛笙伸手抚向自己的心口,眸光闪了闪。
“四弟和我关系本就差,我也料到不肯收。他既然不要你就把药交给孙姨娘,他年纪尚小,留下疤痕不好。”
吩咐丁香出去,谢洛笙合着衣靠在床上,从重生以来发生的事太多让她都没有时间静一静。
事情已经按照前世的进程发展,前世她接了太后的玉如意在慈宁宫见到了钟锦潇和钟锦潇的生母兰妃。
太后和兰妃对她很是中意,当即定下她和钟锦潇的婚事,随后宫宴,她和冯姨娘谢文兮一起跟在惠嫔的后面,正在逗乐,忽然听闻前朝一群言官上奏状告外祖谋反。
陛下翻脸无情要拿下外祖,钟锦潇一边安抚她一边劝她退婚,幸好太后拿出先皇密诏这才救了外祖一命。
等一下,这些年来她总觉得当初那群言官的名字她有些耳熟......
谢洛笙陡然睁开眼――那群人,是三皇子一党!
原来在那么久远的时候,钟锦潇已经对外祖虎视眈眈!
躺在床上,谢洛笙唇边溢出蚀骨冷笑――这次的宫宴,看来钟锦潇要看不止一场戏!
夜渐渐深了,谢洛笙终于受不住脑子的困倦缓缓闭上眼。
窗户微动,暗香浮沉,一袭紫袍从风中掠过落在房里,走到谢洛笙床边。
钟凌寒一双眼诡谲妖异,垂下头,投下一层阴影,瞧着她静逸的睡颜,缓缓伸出手,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一股温热从指间传过来,钟凌寒怔住,眸光划过几丝诧异。
谢洛笙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偏偏身子沉不愿睁眼也不愿伸手,脑袋轻轻向旁边蹭,试图躲避,钟凌寒的指腹一直没有动,随着她的动作触碰到她柔软的唇,顿时,一阵酥麻传遍全身。
冰凉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谢洛笙陡然惊醒,猛的睁开眼,瞧见钟凌寒鬼魅般的面容,惊的起身。
腰被一只手按住,那颀长妖孽的身躯半压在她身上,望着她苍白的面容,薄唇轻轻拨出一道弧度,幽声道:“本王,就这般吓人?”
“王爷半夜三更来,有何指教?”
谢洛笙还不能很平静的和钟凌寒说话,双手握拳试图从他的控制中起身,漆黑的双眸盛满警惕。
前世她怎么不知钟凌寒竟然是这样不守规矩的登徒子!
“本王若心肠狠些,倒不必管你死活来这一趟。”
钟凌寒轻轻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洛笙挣扎的手顿住,拧眉看他,对上那双狭长的眸子,不确定道:“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怕你心伤发作,死在宫里。”
紫色的衣袍在面前划过,嘴里忽然被塞入一颗药丸,谢洛笙紧张的看着他,那双比黑夜还要令人窒息的眸子淡淡的瞧着她仿佛勾着她的魂魄,诱导她吞了下去。
“这是...”
她还是想挣扎起来。
身上蓦然多了一层重量,钟凌寒盯着她,像是在讥嘲她的不自量力,贪恋刚才的感觉,指腹压上她的唇,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眸光幽深,“这是本王特质的伤药,如你身上的伤,明日便能结痂痊愈。”
这样的药,北歧似乎只有两颗。
谢洛笙惊愕的看着他,来不及询问,唇上的温度已经越来越烫,不适的皱眉,“王爷。”
这一张唇,指尖从她的齿间掠过,钟凌寒眸光顿时闪过侵略,仿佛想要立时占有。
这一眼浑身发麻,谢洛笙察觉到危险已经想过以命相搏,挣扎间,他的脸忽然靠近,冰凉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后脑勺被扣住,只要稍靠近一点,他们的唇就要贴在一起。
“怎么,已经决定成为本王的女人,这一点亲昵都接受不了,嗯?”
拉长尾调,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谢洛笙面颊发烫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虽然已经做好决定,但是在成亲前,她根本没想过要和他...
“本王看起来像那般轻浮急切之人?”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钟凌寒低低笑出声。
面上一凉,他已经离了她的脸,下巴被一只手挑起,谢洛笙被迫直视钟凌寒,“放心,成亲前本王定不越过雷池。猎物,要自己上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