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霎时冷下去,谢洛笙惊疑的看过去。
他为什么让寒松抓西疆的人?
满腹疑问堵在胸口,她还没问出口,一袭黑袍从眼前掠过。
惑人的香气全身环绕,一张邪魅的脸猛然放大,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伸手摩擦着她的耳垂幽声道:“夫君先处理正事,等我回来再疗伤。”
好好的检查伤口被他说得无比暧昧,夫君两个字更是缠绵到了骨里,谢洛笙嘴角微抽,一时间竟忘了避开他的吻。
拧眉看着他离开,微风阵阵,带着一股凉意。
沉思片刻,终究放心不下,跟了过去。
迈过长廊,长安王府的后院种着上百棵梧桐树,树影层层叠叠,后院陷入一片黑暗。
阴森的地面上,跪着一群西疆人,其中有几个她很眼熟,前几日追杀过她!
远远地,她停了下来。
再踏近一步,她便会涉及钟凌寒的生活里!
“等会场面血腥,谢大小姐若不喜欢还是离开的好。”
寒松眼见她停下,剑眉划过戾气,木然开口。
谢洛笙感觉到他的敌意,目露诧异。
这几日寒松对她态度明显缓和,为什么现在又充满警惕?
正欲开口,被后院暴动的西疆人打断。
“你这野蛮的北祁人,竟然敢抓我们,我们伟大的城主若是知道定不会轻饶你!”
绑着他们的绳索吱吱作响,几个西疆人站起来破口大骂。
忽然,木瑜慢悠悠的上前,手里闪过寒光。
“还不把我们放....啊!”
一把匕首捅进他们的肚子,红刀子抽出,木瑜动作干净利落。
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谢洛笙抿唇,握住手边的树干。
踏着殷红的鲜血,钟凌寒缓缓走了过来,夜风吹动他的衣摆,传播着来自地狱的声音。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是西疆的使臣!”
方才还暴乱的西疆人此刻浑身是汗,颤抖着开口,憎恶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钟凌寒喉咙一滚,发出嗤笑,掌心一抬,玄木制成的躺椅落下。
柔软的虎皮铺在上面,钟凌寒慵懒的坐上去。
修长的手把玩着木瑜递上的匕首,残留的血珠甩在那群西疆人的脸上,幽幽道:“刺杀本王的王妃,让她担惊受怕还伤到脚踝,这理由不够本王抓你们,嗯?”
靡靡之音泛着彻骨的冷意,谢洛笙脊背一僵,沉声问道:“他抓这些人是为了我?”
寒松深深看了她一眼,记着钟凌寒的嘱咐,冷声道:“不是。”
顿了顿,寒松沉声道:“西疆少城主为人阴险狡诈,忽然来访北祁必定有诈,王爷是为北祁安危,这才抓他们来询问。”
是为国事。
谢洛笙稍稍放下心,紧张的看着后院。
西疆人面面相视,顿时反应过来,惊叫道:“你是北祁阎王钟凌寒!”
“原来是你!怎么,打不过少城主现在为一个女人来抓我们?少城主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被女人拖累的孬种!那个女人少城主要定了,他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等着吧!”
西疆人哈哈大笑,钟凌寒双眸骤然溢出寒凉,手指按住匕首,骨节透冰。
霎时,狂风席卷整个长安王府,他手里的匕首顷刻间化为灰烬,指腹一松,血珠迸出。
“他想,抢本王的心上人?”
幽冷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钟凌寒缓缓站起来,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笼罩在那群人的头顶,气温霎时凛冽,冷的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