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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7节

侯门纪事 淼仔 3563 2024-06-30 09:42

  重点放错地方,只想着拦往别人越过他们母子,但她不是傻。

  太后的用意,她看得出来。

  是让自己承加寿的情份,是让自己明白离不开加寿。

  加寿在外殿里懂事,皇后在殿内不忿。

  人不主动改变自己,就会让日子被动改变。特别是这种让尘世碾压的改变,好似流光时影都和自己过不去,那种被迫,让人不甘心。

  皇后在今天一定要承加寿的情,又把事情看穿一半时,心里如冰山火焰一起煎熬。

  又是三昧真火,又是万年寒冰,人心里的磨难本就是杀人于无形,皇后没有半天,就把气色熬得憔悴,加寿近午时回去,皇后有气无力的睡下来,宫人去传太医,看过说是劳了神思,这是受难的人正常的病,没有人怀疑,熬药送上,皇后吃过,宫人守着她睡下来。

  皇帝知道,淡淡哼上一声,不许告诉太子,不许柳家来见。加寿照常进去看,回去对太子说病倒。太子让袁训开导,只从父皇有情意上面想,问加寿可有太医,加寿反而奇怪:“有啊?生病怎么不给请太医呢?”

  太子放下心,认定岳父的话有道理。他好,母后才能好。只要不是呆在冷宫里,不是隐瞒病情,太子忍得下不去看,先把他自己弄好。

  在这里又体现到加寿的好,加寿当天就从太子府上寻出几根大人参,又是各种补气血的药物,给太子看过,说自己在府里煮好送去。

  太子对着她又爱又怜,柔声道:“咱们煮好,这就方便得多。”太子想的自然是不用担心有人作怪,而加寿接上话,一歪小脑袋笑道:“我是要看着娘娘吃,我又没功夫在宫里候着煮,这就让我的嬷嬷亲手煮,”

  吐一吐舌头:“这府里的厨房干净,但我的嬷嬷更干净。”

  太子含笑,加寿笑盈盈:“煮好我亲手送去,包上保暖的,到宫里不冷不热正好,娘娘也不能说不吃。”她缩缩脑袋,太子哈哈大笑。

  这里有一段旧故事,加寿很少生病,但也有过伤风什么。不肯吃药,想着法子说烫了凉了,实在躲不过去,把人支使出去,捧着药碗就往花盆里倒。

  在加寿来看,她不肯吃药,人人都是不肯吃的。她送的虽然是滋补的东西,但生病的人保不住不肯吃,就有这得体的主意出来。

  太子对上加寿,真是一切放心。就让加寿去安慰皇后,他继续房中攻书。

  他交了差使,又闭门不出,大把的空闲,又多个阮英明指点,正是发奋的好时候。

  这就一概外人不见,柳家的人不是柳至上门,太子也没相见。

  柳家的人着了急,他们进宫进不去,太子又不肯见。鼓动太子的话没处去说,往太医院打听说皇后宫中病倒,见天儿在家里聚会商议。

  直到这一天,柳至回来。

  ……

  天气在十一月初,风雪冲门,门外足迹一看就知。柳至纳闷,这么大的雪,这要不是刚刚到的人,脚印早就让盖住。

  就问门人:“来的谁?”

  门人满面惊喜,就快哭出来:“老爷您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天下大乱。”

  柳至忍不住一笑,喝住他:“奴才胡扯吧!哪里来的天下大乱?”

  “是家里就要大乱。”门人抹抹脸儿,还真的抹去几滴子眼泪,就要对柳至说时,外面又进来两个,见柳至在大门上,同样惊喜交集。

  各抓住柳至的一只手,一个是上年纪的,号啕大哭,另一个是他儿子,也是心酸满面。

  “你总算回来了啊,”

  父子一起难过,柳至让吓住。甩开中年人,是他的叔伯一辈,把老人扶住:“老太爷,出了什么事情?”

  中年人道:“进去再说。”几个人进去,见客厅上呼呼啦啦迎出一百多人。

  柳至皱眉,斥责道:“什么事情值得这么乱!比过年吃酒还要齐!”

  “至哥不好了,娘娘和太子出事了!”

  柳至的夫人走出来,对着柳至也是伤心:“您回来了,赶紧想办法进宫去看看娘娘吧,就是太子那里,我们也进不去。”

  柳至不顾刚回来劳累,坐下听完,面色越来越难看。在他面前的人乱嘈嘈的说着话,说着怪张三怪王二的话,到处寻仇人时,柳至站起来,面上冰寒一片,吩咐他的小子:“我的马跑几天累了,换匹马给我,我出去寻个人说话,都不用跟。”

  有兄弟们要陪着,柳至说不用,独自牵马出门,往冷捕头家里来。丢下几句话,他又去常去的酒店里,买几瓶好酒抱着,往他心烦时常去的野湖去。

  到了地方,见一片白茫茫真干净,树上有积雪不能坐人。柳至跳上去,把雪拂干净,外面穿的是皮裘,垫着坐下,闷闷的喝起酒来。

  一瓶酒没下去,又一匹马过来,袁训在马上眯着眼,皮裘里也裹着酒。

  他下马,柳至跳下树。

  两个人打一个照面,柳至飞身扑上来,迎面就是一拳。袁训一侧身子让过去,柳至又是一脚。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天地间雪盖住所有,似乎只有柳至的嘶呼。

  袁训又让一下,淡淡道:“你不能打我的脸,别人问,我没法子回答。”

  柳到揪住他,几拳捣到他身上,眼睛都红了:“你说,你说你为什么!”

  袁训冷冷看着他,索性的也不躲避,由着柳至又是几拳打下来。最后一拳捣在他肚子里,侯爷弯下身子往后就退,蹲在地上粗声的喘气。

  “为什么?”柳至还是苦苦逼问。

  袁训顺过来气,怒气冲天,爆发似的回他一句:“因为我不放心!”

  他攥紧双拳,笔直站起身子。

  在他挨柳至打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怒气。

  柳至让这语声激得僵直住,随后,他一拳也没有挨,但跌跌撞撞地后退,踉呛着才把身子稳住。

  袁训说开了头,就不肯放过他。几步上前,把柳至衣襟揪住,侯爷的眼睛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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