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干干地笑了笑,她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也会干这种泼妇干的事,但是,当做起来时,除了一点点紧张外,更多的是酣畅淋漓。
陈莉见夏雪被蓝歌给气走了,那个女保镖还这么猖狂,都怪这两人,要不然夏雪真把那漂亮的手链送给她了,鼓着腮帮子,将筷子往桌上一扔,筷子摔到了菜盘子里,踢了下凳子站起来。
“我没心情吃了,走了。”
说罢,拿起包包就悻悻离开。
大家你顾我一眼,我瞧你一下,这气氛也古古怪怪的。
蓝歌却是知道,这些人只怕是因为她在场而觉得尴尬难堪,莞尔一笑,“我吃饱了,大家多吃点,我先走了。”
田澄看着自己的碗里,又看看她的,明明就喝了一杯酒,连菜都没怎么动过,怎么就说吃饱了?
田澄正要提议反抗,被蓝歌拽了起来,往外走。
吃不吃这一顿饭无所谓,什么时候走也无所谓,这些人如何看待她更是无所谓,只要她将夏雪那个女人给先跑了,这一趟便来得值。
走到门外,蓝歌看着没吃到饭菜饿得有气无力的田澄,一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我请你去别处好好吃一顿,如何?”
田澄一听到去别处吃,眸子就亮了一亮,就立马精力十足了,拉着蓝歌的手便往楼下冲,“啊呀,妈呀,饿死老娘了,赶紧的……”
一出大门,虽是中午,阳光还正烈,但微冷的春风还是让蓝歌缩了缩脖子,路口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两人都顿了下步子。
望着那个在微涩的春风下裹紧了自己外套前襟涩涩颤抖的女人,田澄疑惑道,“夏雪那个碧池还没走,在等什么?不会是在这边等我们下来报仇吧?”
蓝歌蹙了蹙眉,没一会儿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豪车玛莎拉蒂停在了女人面前。
哦,原来是等她的未婚夫来接她。
随叫随到,对于公务繁忙的席云峥来说,他这个未婚夫,还真是做得很称职。
席云峥从车子副驾驶座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夏雪那副狼狈的模样,就像被狂风暴雨打了的娇弱鲜花,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他的眉无声无息地拧了一下。
本来是要和郑恒出来办公,接到雪儿电话,她说午饭喝了点酒有点醉了,让他接她回家。
可他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他还听出了她声音有点沙哑。
果真一来,见到她这幅模样就知道是受欺负了。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一般扑入了男人结实的怀抱里,席云峥的手在身侧僵了一僵,随即缓缓抚了下她泪水酒水混染的脸颊。
“怎么回事?谁做的?”
“阿峥……没什么……我们走吧,我不想再惹是生非了。”
“说。”
席云峥凌厉的眉峰一拧,冷沉的口气不容人不回答。
夏雪被男人的声音震颤地心晃了一晃,还是咬着唇,不想说出来,席云峥一皱眉,口气又冷了几分。
“这人还在酒店里吧,我上去找他。谁敢在我地盘上动土,我定要他好看。”
席云峥就要转身走向酒店那边,夏雪急急地拉住他的手,支支吾吾的,哭哭啼啼说道:“是……蓝歌。都是我不好,今天同学聚会,我多喝了两杯,口不遮拦说了些蓝歌不爱听的,她才一气之下用红酒浇了我一身。是我有错在先,不能全怪她。你送我回去吧,只要我们好好的,其他的我都不会再去计较了。”
在驾驶座上的郑恒看着眼前的这个狼藉的女人,在他的映像里,这个女人老是哭啊哭啊,动不动就哭得人脑袋疼,也不知道他老板是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女人的?
换做是他,早一脚踢到外太空去了。
夏雪急急地往要打开后座的车门,想快点离开这里。
在她手拉上车门的时候,她的肩头猛得一热,低头一瞧,却是身上多了一件男人的大衣。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蓝歌身子陡然一震。
原来,同样的动作,他可以对另一个女人也做一次,无比的温柔动情。
抬头看了看一眼阳光,微微的刺眼,刺得眼睛酸酸涩涩的,飞快阖了下眼,睁开,仍是干燥得疼。
男人柔柔地抚了一下夏雪被淋湿了的长发,让她进入车子里。
“你待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找她。”
男人的声音温情脉脉,只是纯黑的眸子里已腾起一股怒气。
本以为蓝歌这个女人会改变许多,没想到她还变本加厉了。
上次他冤枉了她剪了自己衣服故意栽赃雪儿,那么这一次呢,他总没有冤枉她吧。
雪儿也因为上次那件事,认识到了自己错误,改变了许多,怎么蓝歌还要这么过分得对待她呢?
看看雪儿身上的脏污程度,可想而知她是用整瓶酒浇下去的吧,她还真下得去手?
“不要了,阿峥……我真的没事……”
夏雪急声劝阻,然而阻挡不了男人的步伐,车门就被他用力关上。
只是席云峥抬起头往酒店大门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望着蓝歌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他走来,嘴角笑意飞扬。
这个女人做了这种撒泼的事,还敢这么大胆张狂的笑?
让席云峥的薄唇又深深抿了一抿,“蓝歌,雪儿身上的红酒,你作何解释?”
☆、第256章 不顾性命的救她
“解释?”
蓝歌冷冷的笑,她的解释对他来说有用吗?
她磨破嘴皮子说到吐血也及不上夏雪一滴眼泪。
于是,她懒得解释了,反是笑得张扬。
“是我做的,席总要怎么做?是又要替夏小姐讨回来吗?不如拿桶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来好了,必定会教我湿个通透。”
曾经,她扇了夏雪一巴掌,教他还了回来。
如今她更过分,浇了她一瓶红酒,必定要用一桶冷水伺候她的吧。
没想到这个男人来得更狠,他说:“或者,直接把你丢进河里来得更好!”
蓝歌这个女人啊,做错了事还总是这么嚣张!
他真有种把她丢进河里的冲动,好让冰冷的河水给她清清脑。
男人冷锐的目光射向她,凉如水,就等于把她一颗心丢进了结了冰的河里了。
她高傲地朝他挑了一下眉,好像在跟他说:“呵……随你便啊。”
不再理睬这个男人,就拉着田澄往马路对面走。
忽然,席云峥上前一步,截在了她前面,“蓝歌,蹲在监牢里三年,你难道还没反省够么?你究竟,怎么样才能变回从前的那个你?”
那个时候,郑恒揪着眉,看向路边的他们,默默地想,这个他跟了多年的席总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他在意的根本就只是蓝歌变了,变坏了。
他又在找寻什么?
或许也只是当初的那个美好无邪的蓝歌。
“真是抱歉,席总,从前的那个蓝歌早在我出狱那一天死了!”
没有死在入狱的那一天,而是死在出狱的那一天。
他的那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下,要让她变回从前的那个她,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田澄看着这样纠缠不清的席云峥,低低咒了一声,他娘的,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了?
田澄很大胆很主动地横旦在了席云峥跟蓝歌之间,声音拔得高高的,虽说面对席云峥这个脾性捉摸不定的男人,也让她很是畏惧,但是为了蓝歌,她什么都不怕。
她昂高了头,一双乌溜溜的圆眸狠狠瞪着他,“席总,为什么你不能对蓝歌公平点?总是听了夏雪那贱人的话就来质问蓝歌,要是她今天不故意挑衅,不说那些出口伤人的话,蓝歌会用酒浇她吗?”
听到公平这个词,蓝歌又觉得可笑。
果真,她无法控制地笑起来,潋滟的眸中笑出如霜的讽刺。
“席总的词典里只怕不存在‘公平’二字吧,就像夏小姐可以肆意剪碎我衣服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像我扇了她一巴掌,便用两巴掌来还,就像我用酒浇了她一头,就该活活被扔进河水里冻死也是活该。”
他们这一拉一扯的真是急煞人心啊,夏雪摇下车窗,紧紧锁着眉望向路旁的席云峥,沙哑地喊了一声。
“阿峥,算了吧,我没事……我们回家吧,我好冷,我想回去冲个澡。”
席云峥眸光一暗,尽管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女人,怒视着蓝歌的眸光依旧能穿透田澄的脑袋直直逼入蓝歌的眸里。
随即,就听到了这个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声,“蓝歌,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席!”
糟了,是要把蓝歌捉回去狠狠凌虐一番吗?
天杀的,席云峥很没人性的说。
席云峥要推开田澄去抓蓝歌,田澄灵机一动,推了蓝歌一把,让她远离了些席云峥,猛得转过身上前死死抱住了席云峥,两只单薄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席云峥,连带着他的两臂也被绑在了她的臂圈里。
她朝蓝歌大喊一声,“蓝歌,你赶紧跑路,我来制服他。”
席云峥森冷地笑过,难怪这两人,还有那个死去的沈眉妩能成为好朋友,她们都有一个共性,叫做――不要命。
田澄居然大嚷着要来制服席云峥,确实十分好笑,莫名踩中了车里郑恒的笑点。
他嘴角莫名扬了一扬,看着田澄用半蹲着扎马步的姿势,还拼了命地抱着席云峥,要保护蓝歌。
蓝歌愣愣地看着那么拼命护着她的田澄,心里一感动,怎么也不想走。
可是席云峥这次好像不是说得玩玩的,想起上一次那毛骨悚然的惩罚,她心下又凌乱地抖了一抖,挪了下脚步。
席云峥冷冷瞥了一眼用蛮力抱住他不放的田澄,“你要是再不放手,别怪我打女人。”
郑恒的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惬意地观赏着好玩的情景,看到老板发飙决斗弱智女流氓的场景绝对不容错过。
“不放,我就是不放,你要打就打吧。”
她又斜斜睇了一眼蓝歌,朝蓝歌眨眼睛,叫她快走,反正席云峥跟她无冤无仇,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顶多……顶多就挨点揍,她皮粗肉糙的,一点问题都木有。
蓝歌紧紧蹙着眉,站在一米之外,与席云峥对视着,可身上这个包袱让席云峥有点束手无策,只得朝车里那看风凉的家伙一喝。
“郑恒,过来把这条八爪鱼给我弄走。”
八爪鱼?
席云峥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竟然说她是八爪鱼?
老板就是老板,多谋英明,很快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他这个下属了了,然,他对付再彪悍的男人还真问题,对付一个不像女人的女流氓就有点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