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来修吧。”
陈静安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她记得外面贴着一些小广告,开锁疏通什么的,修理管道的也该有吧。
“挺晚了,今晚也不一定能过来。”沈烈用湿毛巾将管道盖住,暂时不呲水了,水往毛巾一角汇集,形成细流,“家里有防水胶布吗?”
“没有。”
“我去买。”
沈烈十几分钟后回来,买来防水胶布。
陈静安帮不上忙,只能倚着门看着,沈烈揭开湿毛巾,水管又开始往外呲水,他将水管周围擦拭一遍,撕开胶带先贴在缝隙下方,过程中难免被水溅到,脸上,身上都湿掉,他试过几次才终于将管缝贴住,又绕过好几圈,确保不会留有缝隙,没有水再渗出来。
做完这些,抹了把脸上的,衬衣湿了大半,有些透也贴着肉,能隐约瞧见胸膛肌肉形状。
陈静安看着水管,有些意外:“你还会修水管?”
“我还不至于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到这种地步。”
沈烈靠着洗手台,两个人距离不太远,她裹着头发,又换着手臂,他忽然笑了下,说她像包租婆。
陈静安也意识到,垂下手臂:“那你像什么?”
沈烈为了方便做事,将衬衣卷起,露出遒劲的小臂,他想了下:“像替包租婆干活的水管工?”
靠卖力气为生,做一天活就收一天钱,干完活,收拾工具包,回家,老婆孩子等着他吃饭。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这样的画面。
陈静安也笑,“怎么收费?”
“便宜,正好抵了今晚的留宿费。”
“……”
本来只是寻常一句。
陈静安却想起白天阮灵说的话,美貌房东跟俏租客不可言说的那些事,穷困潦倒的租客因交不出房租,只好出卖力气跟身体,用来抵消房租……阮灵不光说,还给她找到那本漫画,拉着她去看,一本不能过审的漫画,其中有一段,是房东的厨房堵住,夜半叫来租客帮忙疏通,租客赤着上身,肌肉被画的很夸张……
阮灵说张力一绝。
她感觉到耳根发烫,她的确看了后面的情节。
阮灵当时跟她说:“你看人家多会玩,你怎么看一眼都脸红,行不行啊,陈静安?”
“脸怎么红成这样?”沈烈靠过来,语气戏谑,问她联想到什么。
陈静安感觉到一靠过来,就能感受到那份热度,几乎将身上的水给蒸腾掉,他漆黑眸底就那么望着她,像是轻易就能知晓他在想什么,她脑子里那些东西,几乎无处遁形。
她下意识想躲开,被握住手臂。
“陈静安。”
他叫她的名字,嗓音低沉到让人受不了。
陈静安心怦怦乱跳,他靠太近,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鼻尖几乎要碰触上,沈烈问她是不是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没有。”陈静安回答很快。
越快,越显得心虚。
“真没有?”
“真的。”她偏过视线,不去看他,就不会看到因为湿透,若隐若现的肌肉。
“你早点洗吧,已经很晚了!”
沈烈低笑,放开她,她跟逃走一样跑掉,踩着的拖鞋差一点掉在半路,她不得不停下重新穿好。
浴室的门关上,不多一会,从里面传出花洒的水声。
陈静安呼出一口气,懊恼不该被阮灵蛊惑,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引起不必要的联想,她拍拍脸企图降温,拿出吹风机将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热风吹的脸发烫,红扑扑的,像是还没缓和下去。
心依然不能很静。
没办法,陈静安只能在书桌前坐下,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看。
起初没看进去,文字从眼前掠过,过了会儿定睛细看,才发现文字晦涩难懂,再看书封,写着《金刚经》。
难怪。
陈静安顺着看了几页。
再其中一段停下――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懵懵懂懂,不解其意。
恰逢浴室的门被打开。
她不由自主地端正了些,双臂撑在书桌,装模作样地继续看下去。
陈静安感觉到沈烈过来,背部绷得也越紧,她在想怎么才能表现得正常一些,平心静气,身后传来沈烈的声音,问她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语气镇定,低头看着书,看的什么已经不清楚,字变得密密麻麻。
一只手绕过她肩颈,将书翻到书封的位置。
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玉一般,她太过熟悉。
沈烈靠近,带着蓬勃的热度跟蒸发的水汽,他的气息,都在她身边氤氲开,他就这么撑着手臂,跟她一起看了会儿。大概是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擦干,有两滴水滴到她手臂上。
陈静安心乱如麻。
胸腔像是放置着一颗火球,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难捱。
火球很不安分地跳动。
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使它静下来。
“还喜欢看佛经?”沈烈道。
陈静安喉咙发紧:“谈不上喜欢,随手拿的一本。”
《金刚经》被他盖住,他手很大,将整本书覆盖住,又听他道:“小施主,你口是心非,佛也渡不了你。”
作者有话说:
沈总:佛不渡你,我渡你
佛: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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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今晚让我睡床◎
电竞椅被转过去, 陈静安面对着他,呼吸骤停。
他太高,要接吻,只好双臂撑着书桌附身下来, 她被禁锢在电竞椅上, 椅背紧紧的抵着桌沿。
陈静安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好像春日里下了场大雪,覆盖掉整个世界, 空气里, 都是冷调的木质味道。
他刚洗完,两个人身上有同样的味道。
陈静安喜欢接吻的感觉。
那种真切感觉到他的呼吸也凌乱掉, 看他黑眸里理智分崩离析,他也如自己一样沉醉其中, 这种认知, 会让胸腔里快意满溢出来。
坠落, 一起下坠。
吻能止渴。
沈烈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迹, 她慌乱无措见抹掉,掌心里一片湿意,很快被蒸发的了无痕迹。
陈静安被放上书桌。
书桌被收拾得干净,除了一些放在靠里位置的纸笔外,只剩下那本《金刚经》, 一角被她臀腿压着, 雪白的皮肤被印出痕迹来,她艰难地伸手去抽出来, 企图将书放远。
但, 她的软肋被找到, 秘密被泄露, 陈静安面红酡红,如同醉意上头,闪动的眸光骤缩,手上失力,书就那么掉下去,砸在地板上,声音回响,像是开闸声,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
那只手,漂亮如手模,修长冷白,沾着水意。
她的秘密无处遁形。
沈烈嗓音喑哑:“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陈静安眼底湿润。
像是剔透的玻璃珠,映着他身影。
身体记忆比那张柔软唇瓣更诚实,它感受过的温度跟力道,都像是尘封许久的钥匙,轻易就能将那把锁打开。
陈静安瑟缩着又被迫打开,心也跟着一点点被软化,太难熬时主动吻上他的唇。
外面断断续续有声音,脚步声谈话声以及爽朗笑声,两个世界被隔绝开。
陈静安闭着眼,支零破碎般,如快要燃尽的烛火。
沈烈学习能力一向很好,从她的神情得以佐证,反复演练,以得到一个最优解。
“静安。”
沈烈俯身,皮肤上是黏湿的汗,两个人都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却又要紧密拥抱,“我已经睡了很久地板。”
陈静安思绪才重新被拉回,她听到他说的话,却有些费解地去想他在说什么。
耳垂被咬住。
“今晚让我睡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