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回答的很快,“我不会。”
喜欢而已,什么时候无趣了,没了新鲜感,自然就该结束了。
电话挂断,沈烈回想这段时间的确有些过度,他有意想要冷一冷,近段时间都不没回过浅湾。
纪弘有来问过要不要联系陈静安,他只说不用。
陈静安那边也没主动问过,一次也没有。
纪弘隐约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出问题,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感觉到气压连续走低,有意想要从中缓和。
直到导演那边发来粗剪,他问沈烈要不要看看,提些意见。
“这点小事也需要让我来?”沈烈抬眼间,目光冰冷。
纪弘以为自己说错话,立刻道歉便要推门出去,刚握住门柄又听身后出声。
“等等。”
“既然花了钱,也该知道是什么个东西。”
纪弘松口气,转身回来。
因为只是粗剪,时长五分多钟,但的确是花了钱的,从视频水准就能看出来,乐音前奏响起,十几秒后,一个绰约身影出来。
陈静安着汉服曲裾,白衣红边,妆容清丽脱尘,一眉一眼尽显含蓄古韵,扮相即为出尘,她手持琵琶半遮着面,琵琶声缠绵悲怆,她低眉垂眼,面容哀婉,她手持琵琶起舞,轻盈如飞,过分惊艳。
哀婉又不止于此,虞姬也绝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美人,琴音转为悲壮,她面容神色坚定,不是悲天悯人般自叹,她放下琵琶,手持泛着冷光长剑,自刎时淡淡一笑作别,毅然决然赴死。
……
沈烈眸光闪动,淡淡道:“凑合。”
纪弘抿唇,并未拆穿他几乎眼不眨地看完整段视频,说自己会跟导演交涉,说完便要走。
“她最近做了什么?”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嗯?”纪弘一时没反应过来,两秒后赶紧将陈静安这段时间的行程报备一遍,除了拍摄都在学校或者学校附近,跟朋友在一块,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就这样?”
“嗯。”
“陈小姐应当在等您联系。”
沈烈哦了声,问:“她联系过你吗?”
“……没有。”
沈烈捏着那支钢笔,垂着眼皮瞧不出什么情绪:“她倒是过得很惬意。”
―
陈静安这几天过得的确惬意,沈烈不联系她,她乐得自在,也不用回浅湾,拍摄结束后便回学校,跟阮灵四处闲逛吃喝,隔三差五班级或社团聚餐,听身边人聊哪位老师上课过于严厉,谁敢缺课就等着挂科,聊帮同学答到被识破的窘迫……她听着,才真正有放松的感觉。
这次十几个人吃完烧烤,嚷着要去唱歌,也在学校附近,价格也公道,一个大包也不贵,直接通宵到五点。
结完账,一行人便往ktv走去。
陈静安跟阮灵对唱歌既无天赋也没兴趣,跟着其他人玩游戏,有人叫来啤酒当做惩罚。
“输了就喝一杯,不许认怂啊。”
杯子也不大,惩罚也算温和,毕竟都是学生,酒量一般,不至于喝几杯就醉倒。
今晚陈静安运气实在不佳,连喝几杯。
阮灵憋着笑,说要换个座,以免陈静安将霉运转给自己,陈静安只好抱着她的手臂冲她呼气,说全都给她。
麦霸男女有几位,嗓音条件很好,又是专业出身,唱起歌来全心投入,仿佛演唱会般,气氛实在很好。
陈静安喝得有些多了,脸红扑扑的,已经有些醉意,起身去洗手间,洗完手时,才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是纪弘打来的。
在这之前,已经打过好几个,她没听见,红色的惊叹号让她意识回笼一些,只是依然有些飘忽,甚至有几秒在想他是谁。
“陈小姐,您怎么才接电话?沈总过来,在找您。”纪弘语气无奈又急迫。
陈静安撑着洗手池,头晕,一时没出声。
纪弘只好让她跟沈烈联系。
陈静安感觉昏了头,感官混沌模糊,反应迟钝,她挂掉电话,仍立在原地,茫然镜子里的人,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电话里的人让她打电话。
给谁打?
陈静安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不重要,收起手机走出去。
长廊里,她看见道身影,对方也看到她,对视片刻,抬眼间抬腿走过来,她本能靠墙让路,但对方却停下。
距离好近,陈静安只好背部贴墙。
“陈静安,你这是喝了多少?”语气算不上多好,沈烈皱眉,其中的不耐还有挨个房间找人导致的,他找到人,结果是只醉鬼,靠近就能闻到她身上酒精的气息。
陈静安也拧眉,抿着唇并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眼睛在扑闪,似乎在辨别他是谁,或者单纯不想看见他。
“……”
沉默半晌。
走廊里有其他包间里传出的歌声,或声嘶力竭的激烈,或婉转动人的缠绵悱恻,混合在一块,有种失真感。
好像眼前所见所听所闻,都不是真的。
“陈静安。”
感觉到她出神,沈烈扣住她的腰往自己这边靠,从善如流握住她下巴,抬起直面自己,他本有些不耐,但她神情茫然又不设防,她化了淡妆,唇瓣上的口红斑驳,露出本来唇色。
她本来唇色就很好看。
他吻过多次,知道有多柔软。
下巴被抬高,沈烈低头,就像往常一样接吻。
唇没碰到,啪的沉闷声响让所有旖旎气氛散尽,陈静安举起的手还没放下,睁着眼看他。
其实并不重,只是手指碰到脸,更像是拍一下。
沈烈抵了抵被打的那边面颊,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一巴掌,气极反笑,嗓音近乎阴沉:“陈静安,知道我是谁吗?”
她最好是喝到断片,没认出自己。
“知道。
好半会儿,陈静安扯了扯唇,回了两个字。
“禽兽。”
作者有话说:
嘴硬阶段
天塌下来有沈总的嘴撑着
第31章
◎被强吻的感觉好吗◎
禽兽?
喉咙里溢出声极淡笑意, 陈静安的确喝太多,脸上被酒精熏得通红,沈烈俯下身,捏着她的鼻尖, 她呼吸不过来, 伸手拍他的手, 他才慢腾腾问:“谁是禽兽,陈静安, 喝完酒浑身是胆?”
呼吸不过来, 她张嘴,没一会, 沈烈已经放开手。
陈静安也并非认不出眼前人是谁,只是单纯不想提他名字, 禽兽二字配他正好, 她觉得真烦呐, 自己好像被发飞的风筝, 刚感觉到自由,又被他收线硬生生扯回来。
这里太吵,如果不是来找陈静安,他也不踏足,既然人找到, 虽然是个醉鬼, 也该领回去。
“走了,带你回去。”
“我不走。”陈静安摇头, 下意识就想推开沈烈回房间, 恍惚间好似听到阮灵的声音, 抱怨似地问她上个洗手间怎么还不回来。
人没推动, 手被握住。
沈烈空着的手拿过电话,说人找到,让司机将车开至路边。
陈静安听他兀自安排,跟以往一样,她想不想回去不重要,只有他让她回去,向东或者向西,她就得乖乖听话,积压已久的怨念像沉寂已久喷发的火山,抽出手往后背,怎么也不肯被牵住。
沈烈稍愣。
电话那边纪弘听那边声音戛然而止,询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我说了,我不要走,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陈静安抿着唇,固执的与他对视,像被逼到角落里,仍要拿角对着猎食者。
尽管这抵抗的力量微乎其微。
“沈总,需要我过来吗?”纪弘仍在问。
沈烈眸底有暗光闪过,对视片刻,他才回道:“不用。”
“车还是开过来吗?”
“等十分钟,遇见只醉鬼。”
嗯嗯?
纪弘没听懂,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沈总?”阮灵见陈静安一直没回来,以为她喝多找不到房间,往洗手间的方向找来,见到沈烈时明显很意外。
灯光偏暗,墙壁壁纸复古,怎么看,沈烈都与这里格格不入,陈静安背抵着墙壁,两个人距离很近,气氛古怪又暧昧。
沈烈偏头。
阮灵下意识站直,跟人打招呼:“您可能不记得我,我是静安的室友,阮灵,我们见过面。”
“我记得你,你好。”礼貌性地回应。
“我们是同学聚会,玩的高兴,静安输得很惨,多喝了点。”阮灵主动解释,“沈总你这是?”
“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