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响,无人在意。
沈烈联系不到人,只好停车亲自过来一趟,已经到下班时间,想着里面的人或许不多,只是不太巧,他进来,就遇上团长。
团长比沈烈更意外,睁着眼,一时忘记作何反应,上前先打个招呼。
“沈总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
“只是一点私事。”沈烈道。
“私事?什么私事,是要找人吗?团里的人都走差不多,只剩下部分还在练习室里,就在这边。”团长热情地招呼他。
“不用。”
团长已经率先推开练习室门。
“……”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练习室的人跟着停下来。
陈静安看到沈烈。
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眼,几条短信以及未接来电。
两个人四目相对。
团长仍在热情问:“沈总,您找谁,是什么事啊?”
陈静安先想到的,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藏不住,而是,他回来了,白天还说不确定,晚上就出现在眼前,他大概想给个惊喜,到现在变成惊吓。
真到这时候,好像并没想象难以接受。
陈静安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像是做好主动被认领的准备。
沈烈不是没看见。
他以为以陈静安的性格,只怕要避开,跟他玩地下那一套。
她没有。
这种感觉很好。
沈烈垂眼看向热心团长,笑里有那么点温柔的意思。
“嗯。”
“来接女朋友下班。”
―
直到坐进车内,陈静安脸上的红意才褪去。
沈烈说的那声,她听到了。
不止她,在场包括团长全都听到,到明天,谁都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说完,全场静了两秒。
陈静安红透着脸,抓握住琵琶的包带起身,她感觉到数道视线看过来,全是惊诧愕然,谁能想到,平日里最寡言少语的小学妹,跟砸钱玩似的金主在一起。
而且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
顿时就悟了,人哪里是给团里投资,分明是换个方式给自己女朋友钱,让女朋友上班的地方不至于太过寒酸。
早些年,跟还是学生的陈静安合作过的前辈忽然想到,曾经见过她一任男友,只是时隔太久,又只是泛泛之交,谁都没认真去记,后来沈烈再出现,谁也没往其他方面想。
这会儿,就像是早已经点过的痕迹忽然串联起来。
那位小沈,从来就不是别人,而是眼前这位。
算一算,已经快三年的时间。
“后劲这么大吗,是不是后悔了?”沈烈还未开车,看向仍有些出神的陈静安。
陈静安在系安全带,闻言摇头:“没有。”
“你……怎么突然回来,没有提前说一声呢?”
团里的前辈们知道也没什么。
“提前结束,给你惊喜。”
“……”
“现在变成惊吓。”
陈静安仍捏着安全带,过会儿撑着脑袋看他:“也……不算惊吓吧。”
“嗯?”
“你回来,我挺开心的。”
陈静安穿薄毛衣,领口到脖颈,显出平直的肩颈线,下巴小巧,下颌线清晰又流畅,长睫毛下,眼神干干净净。
声音挺轻,有那么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她始终内向羞涩。
“别这样看着我。”喉结重重碾过,他声音似无奈叹息。
在她这里,克制像玩笑,轻易就能瓦解消弭。
陈静安困惑:“怎么了?”
“车里没套。”
“…………”
“所以,别再招我。”
陈静安倏地转过脸,刚褪去的红有重新回来,她装模作样地去看窗外,好像没什么用,只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她不争气的,脑海里总是闪过许多画面。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沈烈专心开车,到出租屋的路程省去几分钟时间。
没洗澡也没关系。
直接去浴室,省去许多麻烦。
花洒打开,水声不断,也掩住一些其他声音。
衣服来不及完全脱掉,被水打湿,最后贴在皮肤上,全都胡乱地往上推,水倾洒在她脸上,密集到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她被托臀抱住,感受到骇人的力量感,背部贴着瓷砖,也是湿的。
他吻上来。
带着温热的水迹,一种全新的体验。
狭小浴室内气温节节攀升,水汽弥漫,迷幻的像是梦境。
“想我吗?”沈烈贴着她耳边问。
呜……嗯……”陈静安用力抓住他肩膀,手上全是水,总是会滑开。
“嗯是什么?”
沈烈的坏意,不只是语气。
陈静安头皮发麻,细微电流涌过全身,她难熬到极点,最后抵御不住,只好吐出气来:“想了。”
“沈烈。”
“我很想你。”
“……”
小别胜新欢,她在这一晚有很深体会。
做完,陈静安才想起还没吃过饭,两人又出去觅食,因为体力耗损严重,在她的强烈建议下选择就近解决,饭后再牵手回来,洗漱上床。
陈母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陈静安唔了声,下意识抱着被子坐正,又将身边的沈烈往旁边推,确定他不会入镜才点了接听。
“怎么这么久才接?”
陈母也已经洗漱完毕,跟陈父躺卧在床上,镜头挪动,陈父挤进镜头跟她打招呼。
陈静安支支吾吾:“刚才,刚才没怎么听到。”
又问:“你们怎么还没睡呢?”
“还早呢,我跟你爸现在这个年纪都没什么觉。”
陈静安笑笑,她很喜欢跟父母聊天,但现在情况特殊,她身边睡了个人,总是忍不住出神。
聊了会儿近况,陈母抿了下唇,神秘笑笑问:“宝贝五一回不回来?”
感觉到旁边的视线看过来,陈静安答得很不确定:“可能会吧。”
“我跟你说,你爸爸有个大学同学,他有个儿子,跟你年纪还相仿,也在京城发展,我看离你不算远,我看过照片,长得还挺不错的,是外科医生,性格也好,跟你合得来……”
旁边的视线越来越强烈,陈静安不太自然说以后再讲。
“不是爸妈催你,是你这个年纪可以谈恋爱了,小伙子人也是真挺好我才愿意,不然你当什么人妈妈都介绍给你呀?”
“唔!”
屁股忽然被捏了下,不重,只是那只手捏完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怎么了?”陈母问。
陈静安心都跳到嗓子眼,强装镇定:“没事,是隔壁的狗放在我这里寄养几天,突然跑进房间里了。”
“怎么寄养在你这里?狗毛很难清理的,你别让它上床,免得被子里沾上狗毛。”
“……就几天。”
“嗯,狗皮的很,你那里本来就小,养只狗更挤了。”
“好!”
感觉到“狗爪”作恶,陈静安不得不以将狗赶出去为由挂掉电话。
电话刚被挂断,沈烈握住她的小腿,没怎么用力就将她拉到自己身下,漆黑眸底望着她,问:“谁是狗,嗯?”
陈静安搪塞道:“不是你。”
“外科医生,长得还不错。”
“性格也挺好,跟你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