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姓什么。
叶,具体叫什么我没有问,但是个很和蔼的老头。余点语淡淡的笑起来,看到她我就想到,如果我有爷爷,应该就是那般样子的吧。
姓叶。
还是常晓大学的教授?
这两个条件巧合在一起,真是让桑舟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都难。
怎么还找到余点语跟前去了。
桑舟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很好的,他对我说话也很和善。余点语想了想说,我从来没听过我妈说过爷爷奶奶的事情,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们,我爸也不让我提起,我就在想可能,可能这是我妈的伤心事。
想到这里,余点语的眼睛黯淡了几分:也许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从小家里人也没有带我去拜祭过。
小姑娘说话轻轻的,但是难过之情还是隐约透露了出来。
桑舟道:你有没有想过
她的语气顿住。
想过什么?
没事。桑舟把余点语抱到怀里,在她的额头吻了吻,该睡觉了,小姑娘。
余点语在她怀里闹腾,把桑舟的衣服弄的乱七八糟,我才不是小姑娘!
你不是?那你之前在浴室的时候是什么,看都不敢看我。桑舟把灯关了,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在还没有适应环境之前,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
谁说我不敢余点语嘴硬的嘟囔。
你敢?那你现在来试试。
黑暗中,桑舟说的话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磁性,随后余点语的手也被捉住,直接放在了桑舟身上。
桑舟穿的睡衣衬衫与长裤,规规矩矩。
就是刚才已经被余点语给弄乱了,现在余点语的手被压着的,就是桑舟腹部往上一些的纽扣上。
桑舟说:你如果敢的话,那就亲手把它解开。
作者有话要说:桑总:你还有无数次打开我纽扣的机会
第80章 雨夜
余点语:
过分!
你这是犯规。慢慢适应了黑暗之后, 余点语能看到桑舟的样子了,相信桑舟也是一样。她将手往回抽了下,但是桑舟握的紧, 她又没有桑舟力气大,自然抽不开。
怎么不动?桑舟的黑眸中有着细光, 她倒是期待, 这小姑娘到底会不会做。
余点语知道自己抵不过桑舟。
手心里沁出了薄薄的汗, 余点语没有再躲避桑舟的眼神,心一横, 另外一只手也搭上来, 将桑舟衣服的纽扣打开。
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却放大了不少, 桑舟怔住。
那一块儿的纽扣开了,衣服也出现了破开的缺口, 指尖能轻易触到温软的皮肤。余点语像是报复似的, 往里面轻轻一戳, 语气嗔怪:谁说我不敢的?
就一粒而已。桑舟稳了稳心神,松开握着余点语的手, 让她自己来, 你可以继续。
继续下去还能干什么?
余点语无声地打开了桑舟往上的第二颗纽扣,感觉到黑暗中的呼吸都开始加重。
再打开了底下的那一颗纽扣。
啪嗒。
当余点语壮着胆子准备去解开桑舟的第四颗纽扣时,她的手被捉住了。
余点语的心也扑通跳的很响,但已经经过了桑舟这么多次的调侃和戏弄, 她多少也懂得了了一些, 也明白桑舟的性格, 真正到那一步时还不一定会让自己继续下去。
果然。
余点语说:怎么了?
桑舟沉声道:你和谁学的。
和你学的。余点语说得坦然,我做的好吗?
她们的对话就像是加了密,只有两个人才知道双方根本就不是自己表达的那个意思。
你。桑舟顿了顿, 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屋外的雨还在下,恰是时候的落下一道闷雷,余点语的手抖了一下,桑舟顺势把自己的衣角扯出来,做得很好,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月亮被下雨的云笼罩,房间里变得更黑了。
却掩不住余点语眼中的狡黠: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桑舟没扣自己被解开的纽扣,就任由自己这么躺着,若是现在开灯,一定会显得一片放荡不羁,她无奈地盯着余点语,你真是个小混蛋。
余点语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桑舟的肚子,也藏起来自己偷偷弯起来在笑的嘴角:睡不睡觉?
桑舟突然说:我看你是不想让我睡觉。
我才没有,是你先让我把你扣子解开的。余点语的神情像是得逞的小猫,桑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姑娘和自己学的这样坏,已经能够反将自己一头。
余点语现在得意够了,美滋滋的转过去,对外头的闷雷都没有任何的惧怕,闭上眼睛:姐姐晚安。
真是引火上身,自己作孽。
洗澡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也是,偏偏自己陷在还不能动小姑娘半分。
她还小,桑舟只能告诉自己。
身旁的小姑娘是闹够了,闭上眼睛之后就真的寻周公去了,没再说话,桑舟今天也累了,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洗完澡之后才感觉好一些。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也渐渐睡着。
深夜,暴雨虽然渐渐变小,闷雷却又惊响。
余点语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
口干舌燥,大概是晚上睡觉之前神经太紧张了。身旁的人还在沉睡着,余点语没想吵醒桑舟,索性灯也没开,自己悄声下床去厨房倒水喝。
还没走回卧室,在门边就听到了传出来的一声闷哼。
是自己把桑舟吵醒了吗?
余点语快步走过去,发现桑舟蜷在床上,眼睛紧闭,可神情痛苦,依稀还能看见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桑舟没有醒来,但却说着话:好冷
余点语急的轻声唤:姐姐,姐姐?
桑舟的声音变得比之前还请,余点语根本就听不清她的呢喃着什么。被子明明好好的盖在身上,可桑舟觉得冷。余点语皱眉去将手贴在桑舟的额头,惊得睁圆了眼睛。
她发高烧了。
肯定是因为之前淋雨太久了,寒气进去了身体,洗完热水澡都没用。
余点语急的去摇桑舟:姐姐,快醒醒,我们去医院!
桑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素来清明的黑眸中一片混沌,也没有往日的冷厉和疏离,在看到余点语的那一刻就抱住了余点语,力气大的不可思议,嘴里念着:
别丢下我,不要抛下我
桑舟不知什么时候发起烧来的,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个梦。那些今天在医院里听到的话不断的在耳边回响,还有那些画面。
父亲的指责,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有齐瑜的可恶嘴脸,像是无数块的沉重石头,铺天盖地地砸在她的身上。
疼啊,原来自己还是会疼的。
桑舟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东西,也只有在梦里,不为人知的脆弱才会浮现出来。
可是最后一道闪电,她看见了余点语。
伤累痕痕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希望,满怀着希冀的朝着小姑娘伸出手,可是,视线里的人在看到自己之后却毅然离去,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
那道闪电就好像当头劈在自己和余点语之间,劈出了无法跨越的鸿沟,让桑舟浑身发冷。
等睁开眼睛,就看到满脸焦急的余点语就在自己的面前。
她一把抱住了余点语,生怕这只是幻想。
别离开我。
余点语被桑舟抱的很紧很紧,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她知道现在桑舟的意识还不清醒,一边拍着桑舟的背一边说:姐姐,你烧糊涂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桑舟猛然抬头,双目赤红的看着她。
哪怕没有开灯,余点语都知道,桑舟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又没休息好又发烧的,余点语都心疼死了。
她想起身,但被桑舟死死地拉住,别走。
余点语耐心地哄着桑舟:你生病了!我不走,我真的不走。
她在桑舟的耳边轻言细语的说着,但桑舟现在根本就不听她的,还打算继续抱着她,桑舟即使现在烧的糊涂,但力气还是很大,余点语撑着桑舟的肩膀,力气还是抵不过桑舟,情急之下直接凑上去在桑舟的唇上咬了口:姐姐!
她咬的力气重了,桑舟的口腔里一下就尝到了血腥味。
外面又是一声闷雷,这下把人给炸清醒了。
桑舟:
她意识是清醒了,但发现自己的脑袋极重,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要往底下倒,余点语又忙不迭地按住她的肩膀喊人:姐姐,听见我说话了吗?
桑舟:我
你发烧了。余点语顾不上那么多,掀开了被子,先心无旁骛地桑舟的扣子给扣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桑舟觉得头疼,疼得都快裂开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医院,她有气无力地拉住了余点语:我不去。
不去怎么行?你不听话。余点语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桑舟,那种要好好照顾人的心情瞬间就冒了出来,连语气都强硬了许多,你听我的,去医院打个针明天就好了,不然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我倒是想把脑子烧坏了。桑舟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和余点语开玩笑,她彻底从梦魇中醒了,所以精神恢复了一些,就是自己感觉得到呼吸和口腔里都很烫,想到刚才余点语咬自己那一下,还没来得及品味就在想,自己现在是个病原体,传染了小姑娘可怎么办?
我睡一觉就好了,几点了?
桑舟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余点语才不信她的话,又催不动桑舟去医院,着急的捧着桑舟的脸,眼睛里全是着急,你乖嘛。
她把桑舟当成小孩子一样。
桑舟感觉挺新奇,虽然现在是生病了,但余点语这样对她,桑舟有了一种想要依赖余点语的感觉,仿佛在此刻给了她重新做个顽皮小孩儿的机会。
生病了又怎么样,只要余点语在她的身边,桑舟就觉得这是自己最好的良药。
余点语见桑舟不听劝,就去拿手机:我管不了你,我去把闻姐叫过来,让她带我们去医院。
余点语知道自己肯定抱不动桑舟,等下拉拉扯扯的还把桑舟给摔着了是得不偿失。
她把灯打开了,看到桑舟的脸和耳朵都是红的。
桑舟去把她手按住了不让拿:外面厨房的上层柜子里有药盒,里面有感冒药,我吃了就好。
余点语又气又急,自己的脸也红了,又看现在的时间,凌晨三点半,还下着暴雨。
桑舟自己去拿枕头,放腰后面靠着:别担心我,我抵抗力好着呢,刚刚我只是做梦。
余点语拿她没办法。
那你答应我,如果早上起来还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权衡之下,她只能做出退让。
好。
得到桑舟肯定的回答,余点语赶紧起身去厨房泡药,又守着桑舟一滴不剩的全部都喝下,喝完了还让桑舟又喝了一杯热水。
这会儿桑舟倒是听话,还笑眯眯地看着余点语忙活来忙活去,感受着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别说,还真挺好。
就是怕把这小姑娘累坏了怎么办。
桑舟在宝海市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生活惯了,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生了什么病也是自己扛着,就连小的时候,父母生意繁忙,没什么时间在家,她就没体会过这种被人着急挂念着照顾着的感觉。
身体很不舒服,但心里却很暖,在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里,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小家就是一个人的港湾。
水烧的很热,桑舟喝下去之后立马就出了一身汗,她感觉好了一些。
我没那么头晕了。
看到余点语的神情仍旧着急,桑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睡一觉就好了,真的,你过来睡觉。
余点语说:我要看你睡着了才睡。
你到床上来。桑舟想抬手像平常一样捏一下余点语的脸,但是手臂都发麻没什么力气,只抬得上一点点。
余点语抓住她的手,心疼死了,冷不冷?
桑舟摇摇头。
余点语可不信,她把空调的温度调整的更为适宜了些,然后把桑舟塞进了被子里,结结实实的裹好。
桑舟无奈道:我真的舒服多了。
余点语不理她的话,去厨房关了灯才回来,手里拿着个温度计,让桑舟放到嘴里含着:量体温。
桑舟晃着头不配合她,像个孩子似的:睡一觉就好。
余点语又是觉得桑舟可爱,又是着急,她也把桑舟当个小宝宝对待,气倒是不生气,你如果不愿意,等会儿就量屁股。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看别人说量屁股比较准备。
那两个字她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桑舟想了下自己撅着屁股的模样,还是乖乖的含住了温度计。
在这五分钟的空隙里,桑舟因为含着温度计都不能说话。
余点语就静静地在她边上看着她。
刚刚你说让我不要离开你。余点语突然开口,眼睛亮亮的,你是不是很舍不得我?
桑舟点头。
别怕我离开你,不会的。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勾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这份出现在桑舟身上的脆弱让余点语觉得更为可贵。因为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桑舟才会这样。
被子里,她和桑舟的手十指相扣。
我怎么会离开你?余点语轻声说,你说过的,我们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