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想不通,义父为何要为了一只鹿跟北昱皇帝较真。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学问?
真是令人费解。
凤伶俐想不明白,便觉得心情有些不太愉悦。
而就在这个时候,余光瞥见一旁的大树枝上掉下一物,那东西半吊在树上,忽然便是毫无预警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当心。”身旁的宁晏之出声提醒了。
那半吊在树上朝着凤伶俐冲来的东西,是一条青蛇。
凤伶俐并未多想,几乎是在宁晏之出声提醒的同时,长臂一伸,稳当地掐住了那青蛇的七寸!
且,掐住了之后,手握成拳,狠狠得将那蛇身拽在手中,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蛇身七寸的地方已经扁平。
下一刻,凤伶俐又用上了另外一只手,抓紧蛇头以下的部位,将整只蛇拿在手上拧成了一个结,狠狠一扯!
整条青蛇一分为二,他的左右手上各自拿着半截蛇身,朝着身后一甩,
那速度快准狠,连一旁的宁晏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徒手拧蛇,当真不过片刻的功夫……
那条青蛇虽不算粗,个头绝对算是不可小瞧的,凤伶俐竟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在短暂的时间内将其分尸。
宁晏之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先前听闻这少年武艺高强,之后在华阳殿上看到他耍了一通剑舞,只觉得他真是武学奇才,在练武方面极有天赋,少有人能匹敌。
方才见他这般动作,心中对他的认识又加深了一些。
这少年瘦削,力气却大得吓人。
“小将军,许多人都说,你能认南旭太子做义父是你的荣幸,可依本王看来,南旭太子能收到你这样的义子,才是他的幸运呢,如今这世道将才难求,如小将军这样年少有为的真不多见,南旭太子,真是好运气啊。”
宁晏之此话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听在凤伶俐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静王殿下不必多说了,接下来是否又要说,你们北昱如何缺将才,希望我能投奔到你们朝廷?这样的话,你们陛下已经说过了,静王殿下就不用再说一回了,伶俐这心中永远都是装着义父的,其他人条件开得再好,也是无用。”
宁晏之听闻此话,难得怔了一瞬间,回过神之后,便是笑道:“小将军可别误会了,本王……”
然而,不等他将话说完,凤伶俐已经调转了马头,策马离开。
宁晏之:“……”
这少年还真是……
看他心思挺是单纯,可不该他多想的,他又偏偏想得太多。
不过就是纯粹地夸奖了他一句,还被他认为是别有意图。
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驾!”
茂密的树林之内,火红的身影策马扬鞭。
颜天真一边疾驰着,目光一边朝着四周扫视,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一只灰色的野兔。
她将手背到了身后,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搭在了弦上,瞄准了那只还在奔跑的野兔,疾射而出。
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中了那只野兔。
“颜姑娘这箭术真是不赖。”
身后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子笑声。
颜天真闻声回头,看到的便是一匹棕红色大马缓缓踱步而来,马背上坐着的那人,一身月白色锦衣,可不正是西宁国的君主段枫眠。
听到人家的夸奖,自然是得回上一句――
“西宁陛下过奖了,我这技术也算是一般。”
“颜姑娘倒真是谦虚。”段枫眠笑道,“才貌双全,歌舞一绝,又八面玲珑,你是个妙人。”
“原来在西宁陛下的眼中,我是如此出色的?”颜天真礼仪般地笑了笑,“陛下身边的那位绿袖姑娘也很是不赖呀。”
“绿袖若是要与你相比,还是有些不够格的。”段枫眠策马到了颜天真的身旁,淡淡一笑,“颜姑娘,朕有个问题想问你。”
“陛下请问。”
“贵国的君主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在你眼中,他是否会过于青涩,不解风情呢?”段枫眠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之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颜天真听到后来问了这么一句话,微一挑眉,“陛下为何有此一问?”
“自然是与你们陛下相处过后才来问的,贵国陛下虽然励精图治,可他对男女情事似乎不是很感兴趣,他分明很是喜欢你,迄今为止,都没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名分,这难道不算是不解风情。”
段枫眠说到这儿,又是一笑,“朕若是你们陛下,总该给你个高等的名分,而不是让你只挂着一个歌女的头衔,任由那些无知善妒的后宫妇人欺负。”
颜天真听闻此话,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西宁陛下这话的意思,我怎么听出了点儿撬墙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