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颜天真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蓝色身影急速掠来。本来以为又是一个来害她的,但看见那人面孔的一瞬间,颜天真微微讶异。
是他?
此刻闪过来的人影,不是别人,竟是――静王宁晏之。
颜天真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敌人,若是敌人那可就要命了。
宁晏之会在这时候出现,多半是路过。
只见宁晏之以极快的速度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身旁,趁着那人没反应过来,擒住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他的弯刀,随即一脚飞出!
他这一脚,还是朝着另一个黑衣人的方向踢出去的,如此一来,便导致两人都倒下,趁着那二人跌倒,他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长剑向下一刺,一剑捅穿了两个人的胸膛。
颜天真脱离了险境,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此刻盘旋在身边的另外两人抹了脖子。
众多黑衣人联手的力量大,但单独解决起来,还是挺简单的。
“可恶!”紫衣女子低咒了一声,想要再次发难,喜鹊杜鹃那两人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眼见那两人袭来,她倒也不急着躲避,直等那二人到了身前,一个弯身,绕到了一人身后,朝着她背后打出一掌!
被击中的是喜鹊。
而她如此动作,也给了杜鹃机会,狠狠一脚踩在了她的脚上!
紫衣女子吃痛,正要反击,蓦然觉得肩头一紧,被人从身后扣上。
她一掌挥开了面前的杜鹃,正想转过身去看,却在下一刻,觉得脖颈一疼。
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人是谁,便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她身后,宁晏之收回了手。
“没事吧?”宁晏之转过头,朝颜天真这般问了一句。
“没事。”颜天真摇了摇头,望向宁晏之的身后,“小心!”
就在他们二人说两句话的功夫,黑衣人们已经全数冲了上来,如此情况下,二人只能背靠着背,迎接敌人不断的袭击。
“多谢。”颜天真在宁晏之身后道,“静王殿下功夫了得。”
“过奖了,你也不赖。”宁晏之说着,眼见一人长剑刺过来,便用手中的弯刀迎了上去,将那人的剑砍开,朝着那人下腹狠狠一踢,将他撂到。
颜天真同样没有放松,专心应付着身前的敌人。
原本还处于险境,宁晏之的出现,让她增添了几分信心。
颜天真打斗之时,不经意间瞥见宁晏之一人在对付着好几个敌人,便转身一个箭步,上前砍杀一人,让宁晏之能有片刻喘息的时间。
可同一时间,宁晏之也看见颜天真身后有一人逼近,便也迅速上前,朝着那黑衣人飞踹一脚,却没留神旁边刺来的剑。
颜天真眼明手快,手中羽扇横出,将那把长剑挑开,却依旧让那剑尖划破了宁晏之的胳膊。
右臂传来的疼痛感,让宁晏之蹙了蹙眉,随后转头朝着颜天真冷喝一声,“不用管我,顾好你自己!”
清冷的暗巷,这一刻血流遍地,尸体横陈。
两人联手,敌人的数量愈来愈少。
终于将最后一个敌人摸了脖子,宁晏之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飞起道道血花。
“终于完事了。”颜天真倚靠在墙面之上歇息,有些轻喘,随后转过身望向宁晏之,“静王殿下,还好么?”
宁晏之道:“还好。”
颜天真挑眉,“可你受伤了。”
宁晏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抬眸朝颜天真淡淡一笑,“就这点儿皮肉伤,不要紧。”
“虽然是皮肉伤,但也不能不重视。”颜天真说着,走到宁晏之身侧,蹲下身来,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绢,“小伤也有感染的可能性,还是先包扎一下。”
“等会儿。”宁晏之道了一句,而后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颜天真,“麻烦你了。”
颜天真接过了瓶子,打开瓶塞,往里一看,装的是雪白的粉末。
她将鼻子凑到瓶口嗅了嗅,便觉得有一股奇异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似乎带着点儿淡淡的花香味。
“这是百花清莹粉,对外伤管用。”宁晏之道。
“难怪我觉得有花香味儿。”颜天真在他的伤口上洒了点儿药粉,道,“静王殿下,今日多亏了你,否则那么多刺客,我有些吃不消。”
“无须客气,毕竟你我也相识,本王自然不能冷眼旁观。”宁晏之道,“今日若不是你遇刺,换上别的女子,本王也会搭救的,刀光剑影,身上难免会挂彩,你犯不着太往心里去。”
颜天真闻言,挑了挑眉道:“静王殿下是个有风度的男子。”
“过奖了。本王倒觉得,你是个十分勇敢的女子,有胆有识,有貌有才。”宁晏之望着颜天真,面上似有笑意,“颜姑娘,其实,本王一直挺欣赏你的。”
“殿下说话还真是直接。殿下是个风流潇洒的男儿,能被殿下欣赏,也是我的福气。”颜天真颇为客套。
“你倒是怪会说话。”宁晏之微一挑眉,望着趴在地上昏迷的喜鹊杜鹃二人,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二人的伤势。
“还好不是很严重的内伤,但也不轻了,需要快些医治才行。”宁晏之说到这,抬眸望向颜天真,“这两个都是你的人,不如你与本王将她们带回我的王府,让大夫给她们医治?”
“不劳烦静王殿下了,我将她们两人找一家医馆搁着就好,这附近总该有医馆。”
宁晏之听闻此话,问了句,“将她们就近找一家医馆搁着,那么你呢?要去哪?你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