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门孔里,居然拧了一圈门就打开了。
诶。
她记得早上出门前是锁了门的啊。
疲惫至极,秋栀没多想,以为是宿管或者电工上来检查了电路,拿着还有一点电的台灯去阳台简单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
光线太暗,她没看到自己床单上的褶皱,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躺下之前她觉得枕头太低,又坐起来拿过枕头打算拍打两下,让它变得鼓一点睡着更舒服。
一掌下去,秋栀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的手心,钻心的疼。
五官相通,视觉不好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她闻到了血腥味,忍着疼用另外一只手拿过一旁的手机,借着屏幕的光,她看见自己的右手心上,竖着两根比一般缝纫用的还要大一个型号的针。
有一根扎得不深,秋栀轻轻就拔掉,被针头划破了一条长口子,血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不敢再拔剩下的那根针,因为从长短来看那根似乎进去了将近一半,远比拔掉的那根还要深。
秋栀摸黑艰难的下了床,举着右手把抽屉里的医保卡塞进了随身的挎包里,拿上钥匙,甚至来不及换鞋就这样出了门。
前后不过半小时,宿管看见又是她,本想呵斥一顿,注意到她被血染红的袖口,吓得扔开了手机,打开门跑出来,“同学你怎么了这是!?”
秋栀痛得直冒冷汗,本能的向她求助,“阿姨,你送我去校医院吧……”
“早关门了,你在这等着。”
放假期间,校医院晚上哪里还有什么医生。
宿管看她伤得不轻,叫过巡逻的保安,说明了情况,直接被巡逻车送到了学校附近的三院。
宿管等在急诊室外,手里拿着的秋栀的包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手机。
她看见上面的“四哥”二字,以为是她的什么亲戚,连忙接起,没等那头说什么,开口问:“是秋栀的家长吗?”
陈新北一懵,“我是。”
“你快来三院吧,她受伤了。”
“好。”
针扎的位置有点深,根据ct显示,这个针头还有一个勾头,直接拔.出来会伤到手上哪根神经也说不准。
两个值班医生商量之下,决定手术切开一个小口再取出来。
涉及到注射麻药,需要家属在场。
宿管哪能用自己来给一个女学生担保什么,正发愁的时候,陈新北赶来,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棉拖鞋,头发还是湿的,既慌乱又狼狈。
“你好,我是秋栀的家属,情况怎么样了?”陈新北稳住气息,问道。
宿管松了口气,“要做个小手术,你来了就好。”
医生把情况给他又复述了一遍,陈新北二话不说的点了头。
“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准备手术需要一点时间,医生替他打开了门,“你去吧。”
秋栀躺在病床上,满头的冷汗,医生刚才给她另外一个伤口消了毒,右手似乎痛得已经没了知觉。
“小栀。”
秋栀听见他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痛出了幻觉,没有答应。
陈新北双目一凛,走过去蹲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左手,“小栀,是我,别怕。”
秋栀没想到真的是他,双唇抖着,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不在,她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可现在看见他,秋栀觉得自己突然变得矫情起来,坚强堆积起来的壁垒变得溃不成军。
陈新北附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压制住心头暴戾的情绪,语气尽量温和的,“一会儿包扎好,咱们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了。
啊,感觉今天被榨干了,你们快夸夸我,码字错过了edg比赛的直播,希望现在去看还没结束。qwq
第47章 疑团
手术结束后,得知不用住院观察, 陈新北记好了医嘱, 照着处方单去药房拿了药, 直接带着秋栀回了自己的公寓。
秋栀坐在沙发上, 看着这个男人在家里忙前忙后,又是烧水又是分药。
麻药劲还没过, 除开胳膊上刚注射了破伤风的地方有点疼之外, 她已经好了不少。
可陈新北明显比她还要紧张。
秋栀扫了屋子一眼, 比上次来的时候凌乱了不少,茶几上放着一杯凉透的咖啡,一张沾染了水汽的毛巾被随手扔在了地板上, 书房的灯还亮着。
陈新北抿了口杯子的水,温度刚好合适,把药放在她的手心, “来, 把药吃了。”
秋栀把手上的药一把倒进嘴里,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 仰头喝了两口水咽了下去。
陈新北抽了张纸巾替她拭去嘴角的水渍, 端详她的伤口, 叹了一口气, 跟她商量着, “这段时间住这里吧,方便我照顾你。”
“我已经没事了。”秋栀小声说。
“你睡的枕头里面有针,这还叫没事?”
陈新北越想越后怕, 若不是她睡不惯矮枕头,躺下去之前用手拍了两下,那两根针岂不是会直接扎进她的脑门里。
这已经不能称作为恶作剧,下手的人分明是起了杀心。
秋栀无言。
过了会儿,她问道:“你今天不是出差了吗?”
“没有。”
察觉到秋栀不解的目光,陈新北又解释,“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就找了个理由不去。”
秋栀绞着自己的衣角,“我不是……”
陈新北突然站起身来,去卧室拿了一个小本又出来,递到她眼前,“打开看看。”
秋栀看见上面的“房产证”字样,似预料到什么,打开一看,上面户主的名字已经变成了陈新北。
“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新北挨着她坐下,从来都是别人向他妥协,头一次轮到他来低头,“你也别推开我,这样成吗?”
秋栀盯着房产证上的名字,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我会努力的。”
“努力?”
“努力成为一个能让爷爷看得起的人。”
陈新北失笑,“他年纪大了观念跟不上时代,我多跟他说说就好了,你别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秋栀却不认同,将手上的房产证放在茶几上,说道:“他和我外公戎马一生,军人骨子里的血性不会变的,我想自己证明给他看。”
陈新北看她伤口的手一顿,不紧不慢的感慨了声,“以前一直觉得你性子温柔。”
秋栀歪头反问,“现在不温柔了?”
“温柔,但竟然是个犟脾气,我都只能甘拜下风了。”陈新北无声的笑了笑。
“我都知道,”秋栀伸手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你是在迁就我。”
以前,陈新北是秋栀最亲近的人,也是她最怕的人。
他将她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小事一一过问,唯恐她吃半点亏,却总是不苟言笑,一副长辈姿态。
秋栀以为那是一种责任,可那时候她不知道,陈新北的耐心很少,脾气不好,而最不喜欢做的便是管闲事。
连陈家最具威望的陈建良都不能让他低个头。
可今天这个男人却选择了在自己面前妥协,秋栀嘴上没说,心里却清楚,这是多大的一个让步。
陈新北伸手搂住她,插科打诨着:“所以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这还要犒劳?”
“当然了。”陈新北咬住她的耳垂,暗示味十足,“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一处吃亏,必然从其他地方讨回来。”
秋栀:“……”
-
伤口拆线要十天以后,秋栀打电话给阿雪说明了情况,她表示理解,最后决定扣除这十天的工资,手伤痊愈后再回社里接团。
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秋栀勉为其难的窝在家里成了一个吃吃睡睡喝喝的米虫。
越到过年,陈新北公司的事情越多,时不时的出差,不过距离不远都能当天赶回来。他会在早上出门前做好早餐和午饭,每天两个电话提醒她饭点吃饭,下午下班回来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菜再回家,就算是秋栀每天仅有的出门时间了。
秋栀有天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明显圆了一圈,上秤一看胖了三斤。
她垮下脸,欲哭无泪,“大厨师你再这样投喂我,不久后我可以被宰杀了。”
陈新北轻描淡写,“胖点好。”
秋栀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着直男的审美,“等夏天脱下厚棉袄的时候就不好了。”
“太瘦了硌手。”陈新北捏了把她的脸颊,满意的点头,“可以再来几斤,哪都有肉感。”
秋栀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等他看过去,陈新北已经收回了手准备去厨房做早餐,就算她只想问,也开不了口了。
同在成江的时夏得知秋栀今年没有回老家过年,打电话约她出去逛街,得知她受伤之后,立马炸锅,“被人阴了都不告诉我,哎哟我这暴脾气,那人是谁啊!。”
秋栀将一颗刚洗好的草莓扔进嘴里,口齿不清的安抚道:“现债没似了,不翁担心。”
“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在哪呢我来找你。”
秋栀将草莓咽下,顿了几秒,回答道:“在我四哥公寓,你过来吧。”
上次ktv的事情之后,她和陈新北的事情已经瞒不住时夏,秋栀只有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