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怀里抱着枕头,脑袋歪在墙上闭着眼睛,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红酒顺着喉管咽进肚子里,胃里一阵暖烘烘,李灿手肘支着脑袋:“你今天下午把廖青山打进医院里了?”
“他开车撞到了树上,是我送他去的医院。”顾哲闭着眼睛抠了下墙皮。
“他说你在他的刹车上做了手脚,又拽着他的脑袋往车窗上砸了几下。”
“所以?”顾哲豁开眼皮。
“所以,我刚给他发了张照片。”李灿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拍了拍沙发,“过来,给你看看照片。”
“你刚趴在我床上的自拍。”顾哲不为所动,“我困了,要睡觉。”
“……”李灿弯腰从茶几上够过来她进门时拎过来的红酒,喝了口,“要我给你唱摇篮曲?”
“你怕被传染吗?”顾哲反问。
这是在求抱抱!
接受到信号的李灿果断走过去一把扯掉他怀里的枕头:“抱我吧,我比枕头软。”
顾哲不察地翘了翘唇角:“女流氓。”
“我觉得我快追上你了。”李灿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平板黑屏之前明礼那只手的画面,于是为了符合女流氓的人设,她胆从心生,撩开他的睡衣,魔爪伸进去在他腹肌上摸了把。
“我来教教你怎么追。”顾哲按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耳廓吹气,“哄我睡觉。”
不娶何撩!!!
*
【我说李灿是资源黑洞没人反对吧,简直娱乐圈的强推之耻,演技被我爱豆吊打】
【李灿不是电影咔吗?怎么糊到地心接拍电视剧了】
【呕,以为搭上我潼就可以飞升了,结果还不是沦为我潼的洗脚婢,倒贴都不要】
【李灿和我潼cp?笑死我了,怕不是恶毒婆婆爱上我的戏码,脑补了一出大戏】
李灿随手翻了微博几条热评,把手机撂到桌上:“好无聊,想被强|奸。”
“……”周婕嘴角抽抽地看了她一眼,拿过来手机删评论,“剧组杀青那天,张潼发了张杀青宴的照片,他的脑残粉就跑过来你微博下喷粪。张潼也是搞笑,不知道约束一下自己的粉丝,粉丝行为偶像买单,这个道理都不懂?”
“约束得过来吗?张潼如果就粉丝这些言论主动发条微博为我说好话,那才是一场腥风血雨。”李灿毫不在乎道,“骂来骂去都是这几种说法,没点儿新意,看了让人昏昏欲睡。”
“小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佛系了。”
“不是我佛系,这些喷子也就敢在网上骂骂我,他们谁敢来我跟前骂一个试试?”
“关门放顾哲吗?”周婕看着李灿脸上的迷之微笑,“我可是听说廖青山被顾哲揍了。”
“他是自己找死。”李灿笑意更浓,“我觉得围在我身边乱嗡嗡的苍蝇要倒霉了。”
“苍蝇?你是指?”
“像廖青山这样的人。”
“小灿,我觉得顾哲这样很危险啊。”周婕十分担忧,变态也就罢了,还是个独占欲很强的神经病,搞不好就是下一个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这还没谈恋爱呢!
“我们顾教授做什么都对!”李灿仰躺在椅子上,一副想被她口里的顾教授那啥的表情。
周婕:这他妈不是狗粮,这是毒里带屎。
李灿闭上眼睛,美滋滋回忆着昨夜的顾哲。
顾哲说家里太静他睡不着,要李灿哄他睡觉,于是她尽职尽责坐在他床头给他唱了一首摇篮曲。
一曲毕,顾哲突然说:“我不想听你唱歌。”
“《茶漾年华》有首插曲就是我唱的。”李灿拍着胸脯说,“我唱歌水准绝对没问题,根本不可能会强|奸你的耳朵。”
顾哲卷在被子里,眼睛幽幽看着她,说:“我想听你的情史。”
李灿一脸懵逼:“我没有情史。”
“我知道。”顾哲说,“但是我想听你说。”
“说什么?”
“譬如廖山炮之流。”顾哲扇了下睫毛,“你转学离开南市之后遇到的人,我想听你说。”
李灿的心一下被烫化,好想他一直这样病下去。
顾哲又说:“你再追不上我,我就要开始追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骨折是个神经病,以及明天补字数_(:3」∠)_
☆、一更
“小灿,其实这个活动你不用参加, 举办地方偏不说, 张潼作为剧里的男一都没有去, 显得你好像抠脚特闲一样。”周婕说, “而且还有现场采访环节,提问的问题虽然有事先递交让我们过目, 但是万一哪个记者问个什么刁钻的问题……”
不是怕你接不住问题, 而是怕你直接和记者怼杠起来。
“我就是特别闲。”李灿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你不是说顾哲生病了?你不陪着他?”
“他不让我陪。”李灿把墨镜推到额头上, “他说他要陪我。”
“??”周婕一脸的黑人问号,“恕我直言,你陪他和他陪你, 难道不一样?”
李灿意味深长道:“当然不一样,你不懂。”
周婕:你家顾教授的骚操作,我不想懂。
昨晚顾哲说李灿再追不上他, 他就要追李灿。
李灿当即就说:“好, 你追我吧,我答应了。”
顾哲嘘了声:“不要这么快答应, 我想追一追。”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答应?”
“你爱上我的时候。”
“可是我现在就很爱你。”李灿张开腿往他身上爬。
“这不是爱, 这是欲望。”顾哲攥住他的手腕把她拉进被窝里, “顾教授教教你怎么克服欲望。”
顾哲像烙饼一样, 把李灿在怀里翻了个面, 从身后抱住她。
李灿蜷腿弓着背窝在他怀里,隔着两层衣服,脊背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
她心口砰砰直跳:“顾哲, 你的心脏正在我脊梁骨上跳舞,我感觉到了。”
顾哲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往后移了移腿,避免自己的那啥部位戳到李灿。
“顾教授课堂开讲了。”顾哲强行装逼下去,“身不动,心动。”
卧室橘黄色的夜灯流水一样铺在李灿身上,从顾哲这个角度看,正好可以看见她修长细腻的脖颈和小巧莹润的耳朵,似是等着被采摘的果实,鲜艳欲滴,可口香甜。
顾哲闭了闭气,自己选择的课程,跪着也要讲完。
“你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来哄我睡觉。”
“当年离开南市后,再遇见的人,都不及你给我的印象深刻。”李灿窝在他怀里,全身过电被电麻到不能动弹。
顾哲笑了下:“因为被炸了一身屎吗?”
“不排除这个原因。”
“那我当时炸对了。”
“……”李灿指尖搭在他圈在自己腰间的胳膊上,慢慢去勾他的手指,“你是教授,你说什么都对。”
“好学生,顾教授讲完课给你发个奖状。”
“你还炸过谁?”
“就炸了你一个。”
“我记得你当时骗我说你发明了一种黄金飞船,藏在了试验田的豆苗里。”李灿回忆道。
“班里其他同学要跟去看,你不让,你说只给我一个人看,我当时还很高兴……我问你为什么要拿一串炮仗,你说黄金飞船要用炮仗来引火……然后你用红领巾蒙上我的眼睛,领我到豆苗田里,点着了炮仗。而且你在点着炮仗的时候,顺手解开了我眼上的红领巾,还很贱地大声喊,快看!黄金飞船!”
谁他妈知道黄金飞船是从粪坑里飞出来的大便!
顾哲无声地笑了一阵,想起她当时身披黄金甲时抿唇桀骜的样子,说:“还以为你会哭。”
李灿鼓气:“我当时脸上都是屎,我一张嘴哭的话屎就会进嘴巴里!”
原来是这个原因。
顾哲终于笑出声:“不能低头王冠会掉,不能哭泣大便会进去。”
“你当时为什么要炸我?”李灿勾住他的手指头,又问了一遍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因为我觉得你想被这样炸。”
顾哲是不会告诉她,他翻看了一遍小学时的日记,比照着日期,隐约猜测到他当时炸她的原因是得知了她要转学离开南市的消息。
之所以要比照日期隐约猜测,是因为当时的他坚持认为,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要藏在肚子里烂掉,能写出来的秘密就不是秘密。
因此,他的日记里从来没有秘密。
关于李灿这件事,他当时的日记是:【小白鹅要离家出走,很不爽――5月6号】
检讨书是5月7号,李灿离校那天是5月10号。
小白鹅长大了,变成了傻大妞,扑棱着翅膀来找他。
顾哲侧躺抱着李灿,往她脖子里吹气:“来,给顾教授讲讲你离家出走后的奇遇记。”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后颈,痒意顺着脊柱骨遍布全身,密密麻麻,漫天盖地的虚空压下来,李灿挠他的手指:“顾哲,我难受。”
顾哲:“我比你更难受。”
自认高人一等的顾教授此时此刻不得不承认,夜深人静软香在怀,男人都他妈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那我们……”李灿在他怀里扭了下,就不要压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