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藏起来的人,也是等风头之后,才重新再起。
“三爷。”矮个子男人站在案桌前面,恭敬地喊了一声,对面的人笔势未顿,依旧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直到矮个子又说:“你让悬赏的那个中国刑警,如今已经有了消息。根本线人的消息,他前几天乘坐飞机从北京到了南宁。”
他们早就盯上了秦陆焯,只不过他一直都在中国。
这帮人就算再爱钱,也不敢贸然进入中国,那个世界上让雇佣兵都退避三舍的国家。
没人会轻易进入那个国家,然后再杀掉一个警察,即便他只是个前刑警。
没想到,就在他们等待机会的时候,这个男人真的送上门。
这个消息,果然叫握着毛笔的男人抬起头,他的目光虽然藏在镜片之后,依旧如刀锋一般犀利,直透人心。
直到他缓缓开口,清润的声音,更觉得悦耳。
“他到了南宁?”
矮个子点头:“我们目前的消息,只知道他是乘坐飞机到了南宁。但是他此刻在哪里,还没有具体的消息。但是他既然是在广西,我们就有机会杀了他。”
提到这个名字,作为阮坤曾经的手下,矮个子也是咬牙切齿。
此时,佛域放下手中的毛笔,安静地看着他写下的那一句诗。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
这句诗,是阮坤最喜欢的,或许也是他少数懂得意思的中国诗词。所以当初他还在的时候,书房里挂着的,就是这两句。
很快,就要到阮坤的又一个忌日,佛域这几日,就这么窝着书房,写着这两句话。
他低头看着这句话,想起最后一次见父亲时的场景。
佛域冷笑:“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吧,这一百万,我愿意花。”
在他掌握了阮家之后,很多人才开始重新了解这个阮家三少爷。至于佛域这个名字,说来并不是道上人取的,而是阮家人一直这么叫的。
阮家三爷,自出生便身体不算好。
中医、西医都问求了一遍,可是依旧不叫人放心。后来阮坤亲自带着他,去求了一位大师,佛域二字,便是大师所赐。
都说佛法无边,佛祖佛光所照之地,自然领域无边。
只希望这孩子能一生一世,都生活佛光之下。
是以,赐佛域二字。
是以在阮家,反倒没什么人叫他本名,这两个字,是阮坤从小叫到大的。
而自这位阮家三爷掌势之后,佛域二字,就有了另外一种含义。他的手段太过无所不能,让人觉得似乎怎么都逃不过他。
这两个字,带上了另一层色彩。
叫人惧怕。
矮个子又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低声说:“还有大少爷那边,最近也不是□□分。”
“大哥又怎么了?”
矮个子有点儿不敢说,可是默了会儿,就听到对面的人,淡淡一声说吧,他这才赶紧道:“大少爷,似乎又做起了咱们以前的老本行。”
……
室内,一片死寂。
“毒?”男人的声音,冷而没有感情。
显然,温雅只是他的表面,这男人的内心,比铁石还要硬。
明明这房间里十分凉快,可是矮个子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一大片。自从佛域重掌阮家之后,就禁止所有人开始搀和毒.品的事情。
之前有人因为忍受不了巨大的诱惑,偷偷干这个。
结果,很快,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这次,阮谦居然不顾禁令,私底下搞这个。
佛域转身,望着窗外,那里是一方浅池,里面养着数百条锦鲤。
看来,大哥又不安分了。
酒店在经历了混乱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不过这平静却有种黎明之前的感觉,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有预感,坐在赌场办公室的阮谦,此刻只觉得眼角跳的厉害。
他父母都是越南华人,所以他自小也会说中国话,甚至听过那些古怪的中国谚语。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是他母亲总会对他说的一句话。
“谦哥,那小子已经被抓住了。”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坐在皮椅上的阮谦说道。
阮谦立即问:“问清楚是谁派来的吗?”
谁知刀疤脸却摇头。
他狠狠地拍了高背椅的扶手,怒骂:“一群没用的东西,不开口的话,就给我狠狠地揍,打到他愿意说为止。”
说完,他又从椅子上一下子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