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有些老旧的陈设映入眼帘,新运进来的瓷器摆在房中,显得格格不入。
按理说,宫中各宫主子的寝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专人打理,甚至重新粉饰。
只不过三公主江予月,一向在宫中便不受宠,这次回来,周皇原本也打算将她安排在别处,是以,这宫殿已经许久没有翻修。
江予月睁眼的一瞬,看见这些摆设,有些缓不过神来。
等她抬手掀开了帘帐,白芷的声音很快传来,“小姐,你醒了,现在起么?”白芷将帘帐拉开一半,看着江予月道。
见江予月点头,白芷便赶紧吩咐花苑准备早膳,而后伺候江予月洗漱。
白芷给江予月梳妆,见到江予月还没有完全松醒过来的脸,手中的金钗步辇拿起又放下。
“小姐,这金钗重得很,等用罢早膳奴婢再给你带上。”
江予月打量了金钗一眼,“父皇既说了让本宫休息几日,便不必折腾本宫了,随便盘个发髻,若有人求见,直接拒了就好。”
“是。”白芷笑着答到。
而后,给江予月梳了个不坠人的发髻,便就了事。
御膳房每日都会送来吃食和新鲜的蔬果。
不管送来的熟食有没有问题,江予月都只吃花苑亲自做的东西。
“小姐,外院那些宫女说要进来请安,被喜鹊姐姐拦下了。”花苑将早膳端进来,关上的时候,顺道提了一嘴。
那些宫女不敢太大声,江予月在房中并没有听见。
不过透过房门,依稀可以见到院中几个洒扫的宫女,撑着头往里面瞧。
江予月摇摇头,接过花苑吹凉了一些的粥,笑道:“以前本宫这寝宫冷清得很,没想到,其实也是能容得下这么些人的。”
花苑冷哼一声,“这些个狗腿子,呸!”
“再忍忍,喜鹊姐姐说已经发现不对劲的,再有不久,就能查出是谁往小姐床榻上洒的白信!”白芷对院中的人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院中那些宫女,不敢靠近江予月房门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白芷。
白芷之前随江予月在宜贵妃宫中,可实打实的学到不少东西。
昨日在一众宫女面前,对众人一番训话,高昂下巴甚至说要动刑的模样,可给众宫女吓得不轻。
“你不过是说几句,真以为她们有多怕?”江予月昨日在白芷身后看着,也觉得这丫头唬人的本事愈发厉害。
不过,这些在深宫里伺候过的,还真不一定会被两句话给唬到。
江予月此时脸上笑意盈盈道:“若真有不善的,可真得劳烦咱白芷姑姑动个刑,才好给本宫树威。”
白芷听完,一改往常被打趣的模样,很是认真道:“那是自然,谁也别想在奴婢面前再惊扰小姐!”
江予月与两人打趣一番,决定这两日按照喜鹊说的,闭门不出。
用过早膳,江予月一边在房中翻翻找找,一边和白芷吩咐到,“除了轮流留守两人在门外,其他的都到房中伺候吧。”
江予月身边伺候的一共有七人之多,房中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位置,众人都被江予月赏赐了座位,坐在桌边。
看着江予月翻翻找找。
众人想要帮忙,都被江予月拦下:“本宫自己来,说不定就是要本宫触碰到,才会有发现呢。”
可惜翻了整整一日,江予月也没再房中发现什么。
门外的人一整日都没有见到江予月,果然生疑,不过却仍旧没有轻举妄动的。
第二日,江予月照旧,只留两人轮流驻守门外,其余人都在屋内。
外边的宫女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却见到这三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一直只呆在房中,本想打探一番。
奈何守在门外的不是武艺高强的,就是故作凶相的,也不敢轻易上前。
到了第二日御膳房来传晚膳的时候,那浇花的宫女终于安耐不住,随着一众御膳房的小宫女,出了江予月的寝宫。
想必那宫女是觉得江予月此时已经出事,眼看自己的手段生效,急忙要去和主子传信。
江予月得到禀报,眉间一挑道:“还是沉不住气。”
喜鹊与清影分头行动,清影跟着那小宫女到了宫中一个墙角处,见小宫女往墙角外放了什么。
等那小宫女走后,清影上前查看。
只看见那小宫女在墙角画上了一个圆圈,并不能作为什么证物。
不过……清影抬头看了看这所宫殿,襄鳞宫,这是太子的宫殿!
清影嘴角具是嘲讽,一个九岁小儿,居然会知道能让女子大出血的‘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