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贺潮风在书房里的沙盘前站了很久,直到鸡鸣时分,他才皱眉躺下。
他嗅到战争的气息!
第二日一早,江予月让白芷早早的去准备好了早膳,她则领着绿香、花苑走到了贺潮风的书房前,门口的侍卫见她来了,连忙下跪行礼。
“见过娘娘。”
“殿下了。”江予月示意他们免礼,开口问道。
侍卫道:“殿下到了三更天才歇下,这会应该还在歇着,娘娘可有事情要寻殿下?”
三更天才睡!!!江予月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她径自推门而进,侍卫并未阻止她的进入,却将绿香与花苑拦在了书房外。
贺潮风的书房可是重地,没有他的吩咐,擅自进去者必死无疑。
到目前为止,能随意进出他书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贺南,就连贺北,也得在跟着贺潮风时才能进入,如今,这能随意进出书房的人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江予月。
这书房不是她第一次进,里面依旧是老样子,沙盘、地图,各地汇集而来的信息如小山般堆放在书桌之上。
江予月绕了过去,在屏风后面看到了贺潮风,他睡的很沉,丰神俊朗的脸上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恬淡,江予月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将滑落在地上的锦被替他盖好,刚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只有力的胳膊将她揽在了其中。
她扭头一看,刚好看见贺潮风睁眼。
“殿下,臣妾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江予月柔柔一笑,恍若三月盛开的娇花,娇艳而又生机勃勃。
贺潮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第一次见她时,是在军营大帐,她也是这般笑,娇媚可人而又不显俗气,只是,那时的她是了不沦为军妓而不得已为之,如今,她的笑容单纯,一颦一笑都是那般的动人心扉。
“殿下…殿下?”
江予月将贺潮风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眉角挑了挑,道:“既然来了就别闲着,来替我按按。”
说完,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蜕下寝袍,露出了结实而健硕的胸膛。
尽管江予月不是第一次见他赤着身子,依旧羞的脸色通红,她只能伸出双手,正对着他替他揉捏着肩膀。
贺潮风闻着她胸前传来的幽幽馨香,不由自主的将头埋在了她的怀抱中,口中道:“你曾说要每日尽心尽力的服侍本宫的,似乎你没有做到啊!”
听到这话,江予月的脸色变了变,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初见他之时的一幕幕往事。
替他揉肩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深呼吸了一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往事不堪回首这句话来。
贺潮风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站起将她抱起来横放在腿上,有些霸道的问道:“难道你说过的都不算数?”
江予月看着突然露出几分孩子气的贺潮风,不由展颜一笑,将此前的那些不好的回忆尽数抛到了脑后。
她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在他冷峻的脸上留下了几个手印。
“殿下,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再次放手。”江予月抬头,认真的看着贺潮风。
贺潮风将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给束缚住,不悦的皱眉道:“为何要这么问?”
为何要这么问?江予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问他,也许,潜意识中,她也想得到他一个承诺。
“就随便问问,殿下若是为难,就当臣妾没有问过。”江予月口气中有些失落,她竭力掩饰着脸上的失望。
哪怕她现在已是贺潮风正式册封的正妃,却依旧缺乏安全感,也许,是过往给她带来的创伤,又或许,是她有了身孕后更加敏感……
“莫要乱想,一切都有本宫。”
这算是承诺吗?听着贺潮风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说不是失望那是不可能的,江予月将脑中的胡思乱想跟按了下去,亲自伺候着贺潮风起床。
一番收拾后,两人一同出了书房。
白芷早已将早膳做好,早餐依旧承袭了蕙草院的风格,白粥、小菜,看着清淡而爽口,与在蕙草院时相比,如今的早餐多了个参汤。
江予月亲自端起参汤,用勺子小心的吹凉了些,这才递了过去给贺潮风。
贺潮风看了一眼,挑眉道:“你这是嫌我火气不够大?”
咋闻这话,江予月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贺潮风补充道:“若是起火,你负责浇灭么?”
要死,这贺潮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了?江予月终于明白过来,羞得脸颊通红,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贺潮风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还是接过了她手中的参汤,一口饮下后,随意吃了些白粥小菜,将碗筷放下道:“本宫要去营中处理公务,你若无事便在家呆着,莫要乱跑。”
那神情,像极了教训顽童的大人,江予月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表达感情的方式正式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