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自然明白请神作法的原理,简单说来就是钟锤敲钟,钟锤就是自身灵气修为,铜钟就是各部天兵神将,钟被钟锤敲响的同时,钟锤也会受到铜钟震动所带来的反冲力道,铜钟越大,发出的声音就越大,但同时震动也会越大,若是以小锤敲击大钟,就有被铜钟反冲震断的风险。
“你我都知道外伤容易调理,内伤很难痊愈,经络更是如此,”诸葛婵娟缓缓摇头,“似你这种情况,怕是难有痊愈希望,便是师公司马东在世,亦是束手无策。”
南风点了点头,诸葛婵娟说的是实情,但诸葛婵娟不知道的是他在此之前已经服下了龙齿天蚕。
“我不想骗你,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早晚你也会知道真相,”诸葛婵娟直视南风,“知道了真相,挺得住吗?”
“你现在还喜欢我这样儿的吗?”南风反问。
“我问你挺得住吗?”诸葛婵娟神情凝重。
“挺不住也得挺啊,难不成找地儿哭去呀。”南风答道。
“好样的,”诸葛婵娟冲南风竖起拇指,“古往今来有无数的英雄豪杰,有几个是靠修道练武出人头地的?不能练气也不怕,我来保护你。”
“算了吧,”南风歪头撇嘴,“以前咱就不说了,就说今晚,你自己算算,打我几巴掌了,还保护呢,不用别人动手,你就把我打死了。”
南风心里有底,说的随意。但诸葛婵娟不明所以,见南风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仍能强颜说笑,对他更加钦佩,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没毒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我不能练气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南风再度确认。
“没了修为也好,免得成天担心你被哪个浪蹄子给勾走。”诸葛婵娟自身上其中一个口袋里抽出一支细小竹筒,“来,我看看你的胳膊,给你上些凉药。”
“真不嫌弃?”南风又问。
“不哇,我喜欢的是人,又不是功夫,”诸葛婵娟不耐摆手,“真想找高手,我早嫁给李朝宗了。”
南风点了点头,伸出左臂让诸葛婵娟检查诊治。
“你若是真不嫌弃我,今晚咱就做了夫妻吧。”南风进行最后的确认。
诸葛婵娟闻言略感意外,皱眉看向南风。
“不乐意就算了。”南风歪头一旁。
“你身上有伤。”诸葛婵娟说道。
“我断的只是胳膊。”南风强忍着不曾露出笑意。
诸葛婵娟皱眉不语,片刻过后叹了口气,起身过去拖拉胖子,“怕了你了,谁让我长你两岁,让你一让。”
“你干嘛?”南风问道。
“他在这里儿,我别扭。”诸葛婵娟虽然爽朗,却终究是个女子,难掩羞涩。
“别别别,我……我……”
南风欲言又止是担心说出实话会挨揍,不说实话又担心诸葛婵娟日后为了给他治愈经络奔走涉险。不过他的支支吾吾在诸葛婵娟听来却有另外的理解,只当他年纪轻面皮薄,有那旖旎心思,但事到临头又不好意思,于是便抓着胖子肩膀,往外拖拽。
“别别别,我经络没坏,刚才逗你呢。”南风急忙阻止,“我曾经服食过龙齿天蚕,此时龙齿天蚕正自丹田反向修复受损经络,不出半年就能恢复修为。”
诸葛婵娟闻言疑惑歪头,半信半疑。
南风又补充道,“当年在山里你师父师娘说那处水潭周围还有一只天蚕,实则他们拿的那器物寻察到的是我。”
说这番话时,南风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过心里却很是温馨,诸葛婵娟虽然不甚温柔,却真挚深情。
听得南风言语,诸葛婵娟咬牙切齿,气愤非常,但她并没有上来殴打南风,而是恶狠狠的瞪了南风一眼,然后继续往外拖拽胖子。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还拖他干嘛?”南风急忙起身阻止。
“我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不想做夫妻吗?遂了你。”诸葛婵娟有灵气修为,力道大,南风拽不住胖子。
“别开玩笑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南风慌了,“别拖了,坐下说说话。”
“谁跟你开玩笑?”诸葛婵娟将胖子拖出窝棚,扔到一旁。
“轻点儿,这是我兄弟。”南风急忙跑过去查看胖子。
诸葛婵娟焉能看不出这是南风的缓兵之计,也不多说,伸手捏着南风耳朵就往窝棚拖拽。
“有话好说,别动手,我身上有伤。”南风理亏在前,不很硬气。
“你断的只是胳膊……”
第二百零七章 默契渐生
“好了,是我不好,我向你赔不是。”南风连声道歉。
诸葛婵娟也不说话,捏着南风的耳朵向窝棚拖拽。
眼见诸葛婵娟要来真的,南风慌了神,“我是担心你为了帮我修复经络而以身涉险,所以才跟你说真话,我是关心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诸葛婵娟仍不答话,将南风拖进窝棚就开始解其衣扣。
南风左挡右闪,连声告饶,诸葛婵娟只是不听,几番纠缠之后南风袍子上的七个布扣被尽数解开。
“我不是不想跟你结成夫妻,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南风奋力挣扎。
“别动,再动封了你的穴道。”诸葛婵娟恐吓。
南风已然知道诸葛婵娟是何种脾性,这家伙说得出做得到,但受到恐吓就乖乖就范也不是他的作风,纠结之下只能抓着衣裳继续求饶,“你这样对我,日后我还怎么敢跟你说实话?”
“是你戏弄我在先,怨不得我。”诸葛婵娟将南风摁倒在地。
“你别乱来。”南风喊道。
“哼哼。”诸葛婵娟坏笑。
“我现在无有修为,你这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我本来对你甚是高看,你若趁机欺辱于我,我会看你不起。”南风做着最后的挣扎。
诸葛婵娟双手撑地,屈身凑近。
南风见她凑了过来,心跳骤然加快,悸动之中掺杂激动,诸葛婵娟容颜美貌,身形婀娜,少年气盛火旺,怎能不为所动。但身处荒山野岭,又在简陋窝棚,更何况胖子又近在咫尺,他便是气血浮动,也无有旖旎春心。
眼见朱丹樱唇由尺变寸,由远而近,南风有心去迎却又心生胆怯,只得强定心神,歪头一旁。
令他没想到的是诸葛婵娟凑近之后并没有欺身亲吻,而是得意发笑,“怕了吗?”
南风闻言如释重负,转头回来,连连点头。
诸葛婵娟甚是得意,“以后还敢不敢骗我了?”
南风恐她变卦,只得连连摇头。
“好吧,你既然知道错了,我就饶你这回。”诸葛婵娟退后坐直。
南风刚想说话,却发现诸葛婵娟皱眉侧耳,细听片刻轻声直身,蹑手蹑脚的出了窝棚。
“这是哪儿啊?发生了什么事情?”窝棚外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南风闻言大为窘迫,胖子定是被二人的争吵惊醒,试图偷听偷看。
“哎呀,哎呀,不行了,头晕,哎呀……”
胖子的演技很是拙劣,不问可知是在佯装晕倒。不过也算他聪明,若是再不晕倒,等待他的估计又是一把**。
诸葛婵娟自然知道胖子在装晕,但胖子既然已经识趣的“晕倒”了,总不能再过去补上一记,略微犹豫之后舍了胖子,转身回到窝棚。
“不与你打闹了,我是来送药给你的,”诸葛婵娟将那细小竹筒递了过来,“外敷,消肿止痛。”
“谢谢。”南风伸手接过。
隔墙有耳,二人皆感别扭,尴尬之下说话便不随意,只得说些多加保重,好生养伤这般的废话。
“对了,你说有事情要告诉我,何事?”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本来想将柳如烟先前所说之事告知诸葛婵娟,并询问她自己是否知情,但此事极有可能涉及到床帏隐秘,胖子在旁边就不便问起,只得换了另外一个话题,“先前王叔给了我们两枚补气丹药,那两枚丹药色呈深红......”
诸葛婵娟打断了南风的话头,“药王鼎所出丹药与寻常丹鼎所出丹药不同,九转丹药分别对应灵气九阶,色呈深红便是三转灵丹。”
“这个我晓得,但此事有个疑点,那两枚丹药拿在手上会有朱砂残留,所以我怀疑那两枚丹药被王叔以朱砂浸染过。”南风说道。
“丹药拿给我看。”诸葛婵娟伸手。
南风摇头,“没了,让我们吃了。”
诸葛婵娟皱眉思虑,没有言语。
“以你对王叔的了解,我们做的那些事情,他会给我们几转丹药?”南风问道。
“我不了解他,他和我师父交恶已久,平日里少有来往。”诸葛婵娟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很了解我师父,你如果想知道凭你们做的那些事情,他会怎么对你们,我倒是能告诉你。”
“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南风连忙摆手。
诸葛婵娟瞅了南风一眼,眼神之中不无怪责。
南风还以讪笑,他拿到丹药是因为救了王叔性命,但同时也破坏了王仲和李朝宗的阴谋,诸葛婵娟夹在其中自然多有尴尬。
“对了,你师父要那丹鼎干嘛?”南风岔开了话题。
“还不是为了他那宝贝儿子。”诸葛婵娟说话之时看向东墙。
南风知道诸葛婵娟不想让胖子知道太多,便没有再问。
“钻研岐黄药理之人性情大多古怪,”诸葛婵娟凑了过来,“与你们的丹药难保无有蹊跷。”
诸葛婵娟先撩其南风额发看其额头,又抬其眼皮看其眼睛,“还好,无有中毒迹象。”
南风刚想接话,诸葛婵娟突然吻了上来。
事发突然,南风毫无心理准备,惊愕之下难免失神,就在其努力稳下心神开始思虑是避开还是回应之时,诸葛婵娟已经面带笑意,抽身退走。
“天快亮了,我得走了,”诸葛婵娟自内衬里摸出一只蜡丸扔给南风,“这也是一枚补气丹药,出自皇宫,虽不如药王鼎所出丹药神异,却也大有裨益。”
“我已经有……”
“给你你就收着,近段时日不要再回西魏。”诸葛婵娟叮嘱。
南风点头答应,又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最多三年,我就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到时候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诸葛婵娟先点头,再微笑,最后发问,“什么事情?”
“我有两片龟甲天书残片,还有另外那些残片的线索,我要去寻找它们。”南风说道。
南风言罢,诸葛婵娟愕然瞠目,天书残卷何其神异,能得其一便是造化,南风手里竟然有两片,不仅如此,南风竟然还有其他残片的线索。
“你押对宝了。”南风不无得意。
诸葛婵娟横了南风一眼,“你能活着练成妙法神功再说这话也不迟,如你所说,那狼妖守护的铜钟所铸文字极有可能亦是天书一部,回去之后我设法与你取得。”
“不用,”南风正色摇头,“不用集齐全部,我也能参悟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