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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参天 风御九秋 7082 2024-06-30 08:56

  南风哭笑不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药王把老白杀了怎么办?大夫可有个癖好,搞不懂就想拆开看看。”

  “不能吧?”胖子愕然咧嘴。

  “怎么不能,幸亏之前你没跟我在一起,不然仇家会更多,这都什么馊主意,快走吧。”南风迈步上路。

  胖子随后跟了上来,哼唧着想要说话,好不容易被南风表扬聪明,前后半柱香不到,又傻回去了。

  二人眼下在大路上行走,沿途有镇子和村子,也有设在路边的茶摊,不时可以遇到歇脚的江湖中人,众人谈论的还是龙云子与李朝宗之事,虽是旧事重提,却有新的线索,确切的说是新的传言,有人说李朝宗之所以没有应战,乃是因为不在长安,也不在紫光阁,而是与药王王仲去了梁国。

  说李朝宗去了梁国的还不在少数,有的还言之凿凿,连李朝宗南下时穿了什么衣服都晓得。

  “人家是不小心中了箭,你这是哪儿放箭你往哪儿跑啊?”胖子瞅南风。

  南风没有接话,他也正在担心这个,天知道李朝宗去梁国干什么去了,万一不小心撞上了,那就太冤了,唯恐别人找不到,不远万里送头上门哪。

  见南风忧虑,胖子又反过来开解,“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梁国那么大,怎么那么倒霉就碰上了呢。快吃吧,吃完早点走,上次我都坐船过去了,又让你拉回来了,我听说梁国的女人白腻好看,说话细声细气儿,这次过去我得好好瞅瞅。”

  “瞅什么呀,瞅了也是白瞅,再说了,江南女子个子都不高,你看不中的。”南风说道,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大致知道,胖子不喜欢小的,这家伙喜欢膀大腰圆的那种。

  胖子刚想接话,铺子外面来了个化缘的和尚,见到和尚,胖子急忙把头低了下去,他之所以支持南风去梁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担心自己在西魏会被人认出来,抓回去当菩萨供着。

  和尚化了碗面走了,二人随后收拾东西启程上路。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南行数日,二人来到江边,此时乃是春夏时节,江水滔滔,无冰可踏,只能花钱摆渡。

  渡船在什么地方靠岸并不固定,得看当日水流大小和风向方位,故此北岸三里内的河畔都有渡人等候。渡船一天打两个来回,等待过江的足有三四百人,能不能渡江还得看运气。

  二人运气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渡船靠岸的地方离二人有五十几丈,就在二人跑着赶船之际,南风忽然发现先上船的一个道人他竟然认得。

  “走啊。”胖子催促。

  “船头那个道人我认得,是太清宗的知客。”南风说道。

  “他跟你很熟吗?”胖子问道。

  “不是很熟。”南风摇了摇头,太清宗有好几个知客道人,跟他熟悉的只有灵喜子,船上的那个不是灵喜子。

  “咋办,这船是上还是不上?上得快点儿,一会儿没地方了。”胖子催促。

  南风想了想,“这几天天气不好,再等下去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过江,上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临危不乱

  想要挤上渡船的人很多,二人迟疑的片刻工夫,已有二三十人冲上了渡船。

  “早说啊,快走,快走。”胖子转身疾行。

  南风紧随其后,等到二人靠近渡船,艄公已经解开缆绳准备开船,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开船之前挤上船尾。

  “坐下。”艄公高喊,“风大水深,掉下去就不得活。”

  船上坐了四五十人,本来那知客道人坐在船头并没有注意到南风,艄公一喊,知客道人回头,看到南风顿时面露疑惑,一直盯着他看。

  眼见被对方认了出来,南风急中生智,冲知客道人摆手高喊,“灵贵道长,灵贵道长。”

  一边喊,一边自人群中向船头挤去,好不容易挤到船头,冲知客道人稽首说道,“灵贵道长,你可还认得我?”

  “你是?”那知客道人只是看他眼熟,此时尚未想起他是哪个。

  “灵贵道长,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南风啊,我跟灵喜道长很熟啊。”南风自报家门,事已至此,哪怕他不说,对方早晚也会想起他是谁,与其这样,倒不如直爽一些,尝试将坏事变成好事。

  “你是赶车倒粪的那个小个子?”知客道人想起他来。

  “对呀,是我,你这是干嘛去呀?”南风佯装他乡遇故知的欢喜。

  “俗家有个娘舅在江北,前些时日过世了,我来送殡奔丧,好些年不见,你长高了。”知客道人说道。

  “也没高多少,不曾想在这里遇到道长,甚好,甚好,回山也能结伴同行,你照应着我点儿,我回去请你和灵喜道长喝茶吃酒。”南风佯装套近乎。

  此时渡船已经离开了江边,江上风大,艄公又呼喊着让不曾坐下的渡客坐下或者蹲下。

  知客道人坐到船头,南风蹲到了他的旁边,“道长吃得午饭不曾,我这里还有些干粮,你若不嫌弃……”

  “吃过了,吃过了,”知客道人摆手打断了南风的话头,他对南风有印象,而印象最深的就是南风精通人情世故,总给灵喜子送礼,“早些年听灵喜师兄说你已得本宗高功收录,怎地忽然不见了踪影?”

  听知客道人这般说,南风心里就有数了,他当年离开太清宗只有少数人知道,天鸣子等人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追杀他,也不可能将他离开太清宗的真实原因公之于众,加上太清宗有近万人,知客道人对他不可能有很深的印象。

  “一言难尽哪。”南风叹气摇头。

  这个知客道人道号灵贵,灵贵子听得南风这般说,也没有追问,他和南风没什么交情,充其量也只是认识。

  南风叹气过后自包袱里拿出干粮,递送灵贵子,“道长,再吃些。”

  灵贵子摆手未接。

  “道长,灵喜道长可还安好?”南风趁机打探消息。

  “还好,还好,灵喜师兄已升任俗务殿辅事。”灵贵子说道。

  “天成法师可好?”南风又问,当初在太清宗,天成子与天启子等人是同一阵营。

  “天成师叔去年已晋身居山,仍在下和殿任职辅事,你此番回山所为何事?”灵贵子问道。

  南风尴尬的笑了笑,“悔不该当初为了儿女私情离开太清,此番回去是想谋条活路。”

  灵贵子闻言点了点头,本就对他不很热情,此番更加冷淡。

  “道长,灵研师姐还在山上吗?”南风又问。

  “不是很熟,不晓得。”灵贵子随口说道。

  “哦,天启真人近来可好?”南风再问。

  灵贵子本不想与他说话,却知道他与灵喜子很熟,也不便冷言相待,便说道,“天启师伯云游多年,尚未回山。”

  “两位师叔祖仙体可还康健?”南风继续追问。

  “还好,还好。”灵贵子已经有些烦了。

  问到了自己关心的情况,南风缓了缓,又自包袱里拿了卤肉出来,请灵贵子吃。

  灵贵子自然不会吃他食物,不过见他殷勤的垫付了渡资,也就不似先前那般烦他。

  这艘渡船有四个艄公,皆是壮年,在老舵手的指挥之下很快将渡船摆到江心,用不了多久就要靠上南岸。

  急切的思虑过后,南风心里有了计较,随后一直与灵贵子说些讨好的言语,灵贵子反应冷淡,爱理不理。

  到得江心之后风势更疾,艄公摇桨分外吃力,眼见其中一个艄公划桨变慢,渡船左斜,一个壮汉便有心帮忙,但刚想伸手就被对方骂了回去,“滚开,想害死我们不成?”

  那壮汉挨了骂,心中多有不忿,但很快他就知道那艄公是故意放慢划桨的速度,让渡船左斜以避强风。

  半柱香之后,渡船终于临近南岸,灵贵子和南风位于船头,眼见渡船即将靠岸,灵贵子站了起来,准备下船。

  南风也站了起来,在渡船离岸边还有五尺左右时,纵身跳向岸边。

  由于跳的太急,脚下打滑,身子一歪,马上就要失足落水。

  眼见就要掉进江水,南风大声叫喊,与此同时伸手乱抓。

  灵贵子离他很近,赶在南风落水之前伸手抓过了他的左臂,将他拖上了渡船。

  “多谢道长临危救命。”南风佯装后怕。

  “稳重些,急个甚么?”灵贵子言罢,眉头微皱,抓着南风胳膊的右手下滑摸向南风寸关尺,“何人废了你的修为?”

  “说来话长。”南风急忙收回了胳膊。

  灵贵子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如何关心,见南风不答,也就没有追问,待得渡船靠岸便跳下船去。

  南风下船之后跟着灵贵子请求同行,灵贵子承他垫付了渡资,先前又拉了他一把,两不相欠,不愿理他,借口有别的事情要做,撇下他独自走了。

  待得灵贵子走远,胖子走了过来,“你为啥要假装滑倒?”

  “我装的不像?”南风反问。

  “像,不过你一叫我就知道是假的。”胖子摇头,“别说摔一跤了,就是遇到再大的事儿你都不会乱叫唤。”

  南风笑了笑,随着人群南行,与此同时低声说道,“此人回去之后很可能会跟别人说起我,我想借他的嘴,让我的那些对头误以为我修为被废,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视我为威胁。”

  “你摔一跤,他就知道你没修为了?”胖子不明就里。

  “他抓我手臂之时趁机试了我的脉象。”南风说道。

  胖子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想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你是故意让他抓你胳膊的?”

  南风点了点头。

  胖子惊骇于南风的细思极恐,面露惊诧,愕然哑口。

  愣神过后,胖子快走几步跟上了南风,“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不拉你,你就掉水里去了。”

  “我会水,淹不死。”南风随口说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十成把握,有六成就敢赌,就该赌!

  “那可是大江,不是长安的护城河,你想骗他们,可以直接跟他说,让他摸你脉象,用不着拿自己冒险。”胖子说道。

  “永远别把别人当傻子。”南风正色说道。

  胖子撇了撇嘴,“对了,你知道那个药……”

  “别说话。”南风抬手打断了胖子的话头,前方不远处几个武人的交谈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群武人共有四人,三人守着一辆阔气的马车,另外一人是先前自船上下来的,此时四人正在交谈,等候之人问那江北来人,‘公输先生呢?’,后者答曰,‘公输先生怒气冲冲的去了玉清宗,也不知去做甚么?怕是要过些时日才能赶来。’

  四人在路旁交谈,南风也不能驻足久听,只能正常行走,低头走过。

  待得远离四人,胖子疑惑的看向南风,“你笑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南国见闻

  “公输这个姓氏很少见,他们说的公输先生应该就是墨门的主事人,扈隐子得了公输要术一事已经泄露了风声,这个公输先生此去玉清宗想必是兴师问罪,讨要秘籍去了。”南风笑道。

  “哈哈,活该。”胖子大笑出声,当日南风扮成卖油郎混出长安之后遇到了玉清宗的扈隐子,让扈隐子打断了胳膊,南风有心报复,便将公输要术给了扈隐子,说白了就是栽赃嫁祸。

  南风也在笑,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若是江湖中人不晓得玉清宗得了公输要术一事,墨门可能还会畏惧玉清宗威严,好言相求索回公输要术,但江湖上一旦传开了,墨门就无法和平处理了,因为低三下四的讨要会丢了尊严,碍于江湖中人的指点和非议,哪怕他们不是玉清宗的对手,也只能硬着头皮登门问罪,不然就会被江湖中人戳脊梁骨。

  “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打起来?”胖子跟着南风向前行走。

  南风摇了摇头,“不好说,得看扈隐子惊慌之下是选择交出秘籍,还是一把火烧了来个死不认账,如果是后者,玉清宗就拿不出公输要术,墨门肯定会和他们拼命。”

  “可惜墨门不是玉清宗的对手。”胖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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