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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挥霍百亿财产我太难了 第11节

  祁云时再次尝试拨电话过去,这回秦浩的手机终于拨通了。

  对面传来他刚刚睡醒的粗粝难听的声音:“喂?小少爷?干嘛啊这一早上的……”

  另一边,邵永胜还在轮椅上发着抖。

  这一夜对于他来说简直太漫长了。

  是个漫长的噩梦。

  如果老天爷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去招惹那个少年。

  瘫在轮椅上,邵永胜被人推着往前走。

  路过门口正打电话的少年的时候,他看见少年虽然低垂着眉眼,也没有什么表情,但却一脸温和,朝气蓬勃。

  阳光洒在这名少年的身上,邵永胜这才有点自己还在人间、还活着的感觉。

  而想起昨天夜里,四溢的冷风中那少年阴鸷的眼神……他又不禁打了个寒噤。

  那时候,那个魔鬼一样的少年,就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之前偷偷在酒店房间里布置的隐形摄像机。

  那是邵永胜的惯用伎俩,他会在事后用那些视频威胁受害人老实一点、不许报警,否则他就将视频发到网上。

  ……

  邵永胜没想到,少年竟然敏锐如斯,不仅觉察到了他藏的摄像机,还把它找出来了。

  他也同样没想到,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竟然会恐怖成那样。

  当时邵永胜被追赶着掉进路建的深坑里,摔断了手臂。

  虽然很痛,但他以为自己至少安全了。却不想那少年疯子一样,根本不知道害怕,他不仅跟着跳进了深坑,还面无表情地将他拖出来,踩到了他的胸口上。

  ……不,他就是一个疯子。

  邵永胜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少年的眼神,冰冷又残忍,嗜血的疯狂。

  那种漠视生命的感觉,就仿佛他丝毫都不在乎脚下的人到底是生是死。

  以至于邵永胜记住了那少年的话。

  每一个字都记得。

  “去自首吧。”

  “把你干的所有脏事都招了,哪一桩都不能落下。要是让我知道你落下了一个……”

  他每说一个字,脚下的力度就重了一分。

  好像随时就会踩断他的肋骨,踩爆他的心脏。

  他就那样享受着他的哀嚎。

  甚至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还露出了微笑。

  他慢吞吞地、用冷彻透骨的声音说:“进去了,起码还能活着。”

  ……

  邵永胜被带走后,祁云时也讲完了电话。

  电话里还没睡醒的秦浩听声音就是一脸懵,显然根本不知道邵永胜自首的事。

  祁云时也只得承认是自己想多了。

  ……或许他真的摔出了良知叭。

  不管怎么样,邵永胜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祁云时也径直带人从警局离开。

  他不知道他们的车子才刚离开,半分钟后,警局侧面的老树后面就走出了一个人。

  身形虽然极瘦却并不矮小,反而相当修长挺拔。

  单手插兜的姿势让他看上去有几分慵懒,轮廓分明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顾瑜行看着飞驰离开的小汽车,眼睛一眨也不眨。

  最初盯着的是上车的那个人。

  后来车子离开,就改为良久地凝视着那个车牌号。

  一直到小汽车越行越远,再也看不见为止。

  祁云时。

  又是你。

  第7章

  面无表情地盯着男生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顾瑜行才缓缓低头,将他手上一直拿着的小型摄像机打开。

  里面存储了三段视频。

  前两段都是邵永胜录的别人的裸像,根据他昨晚找邵永胜“谈话”的内容,顾瑜行知道受害者并不止这两个人。

  他没问那些人都是谁。

  也没有去看那些录像。

  他直接将它们彻底删除。

  只剩下最后一段视频,上面的画面映满了属于他的脸。

  依照视频的内容,邵永胜是早就将这台小摄像机藏在了酒店的电视机后。

  之后,被下了药的浑身无力的自己被人带进了房中,推搡到了床上。

  被推倒在床上的少年眼睛红成一片,声音软绵绵,竟然直接哭了。

  他还天真地求邵永胜放过自己,在被铐起来以后才想着要挣扎,说不要,他却不知,那只会激起男人施虐的欲望。

  但他也还不算太傻。

  在衣服被撕破后还想到了拖延之法,他要邵永胜先去洗澡,假意自己会迎从,企图凭借短暂的顺从就让男人为他松绑。

  男人当然不会给他松绑。

  于是被困住的少年就缩在了墙角,开始祈求上天可以救一救他。

  太天真。

  顾瑜行冷漠地评价着曾经的自己。

  这一段若不是从视频中看到,他都无法想象自己曾经竟然会这样……蠢。

  然而就算看着属于自己的这么难堪的一幕,顾瑜行的表情也无悲无喜。

  甚至就连视频中的少年表情骤然有了一丝空白,之后就变得面无表情、在掌握了情况后迅速打开手铐等一系列的动作,都不能让顾瑜行产生任何反应。

  哪怕这短短的一幕之间,于他来说其实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他冷漠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切。

  直到视频中出现了一道新的身影。

  同样削瘦高挑、同样的年少,男生风风火火的形象却格外灼眼明媚。

  ……

  经历过那么多个世界,在每个世界里反杀各路主角,封狼居胥、问鼎天下,顾瑜行早已学会了凡事靠自己,不依赖任何人。

  可没有想到的是,曾经那个傻傻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也真的等来了救兵。

  只是。

  真的有人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救人,又不要任何回报么?

  “祁云时……”

  削薄的唇微张,顾瑜行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嗓音低沉压抑,自带揣摩和深意。

  录像还在一遍遍地回放。

  顾瑜行突然抬手,将回放的录像暂停。

  画面定格在男生回眸的一个瞬间上。

  冲进酒店的祁云时,圆圆的杏核眼中写满了愤怒。

  怒气让男生蹙紧了眉头,也突显了那枚落在腮边的小梨涡。

  “祁云时。”

  有点意思。

  宁静的晨光里,有人在古树下发出了一声嘶哑古怪的笑。

  之后,顾瑜行开始将那段视频回放。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来回看着,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视频上面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古树下的少年再抬头,纤长的眼睫如蝶翼般脆弱地颤抖着,水雾朦朦的瞳仁微颤,一脸无助和惊慌。

  神态与视频中前半段的少年几乎一模一样。

  祁云时回家以后,家里的佣人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新烤好的吐司配煎蛋、小香肠和培根。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杯鲜牛奶。

  “夫人一早去公司开会了,她临走时特意交代,让小少爷把这杯牛奶喝完。”管家说。

  祁云时:“……”

  祁云时不太喜欢喝牛奶,总觉得有股膻味。

  当然这也跟他以前很少能喝到鲜牛奶、喝不惯有关。

  眼见祁云时皱眉,管家在旁边微笑着说:“夫人说了,小少爷虽然不需要再长个子了,但是正因为您的个头拔得太快,所以才更需要补钙。”

  “……你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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