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华闭着眼,任由棋心给她上着脂粉,一刻钟后,只听棋心道:“好了。”
盛月华睁开双眼,往镜中看去,里面的女子脸色苍白,却看不出是施了脂粉,就像是真的生病了一样,唇瓣上都没有血色,顺滑的乌发披散在肩头,活脱脱一副病美人的样子。
如果放在晚上来看,怕是会被认成午夜出没的女鬼。
棋心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娘娘感觉如何?到时再穿上一身素净点的衣裳,保管以假乱真。”
盛月华对着镜子,只觉得有些违和,稍稍改变了一下眼神,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这才看着像了点。
她满意点点头,“不错,这样就好,过犹不及。”
这个手法看起来不像平常的梳妆,倒像是易容,可不是寻常的侍女会的东西。
放到哪里都不会是个小小的侍女的料,盛月华越来越相信,秦国公是真的非常“看重”她啊,竟然舍得把这样的六个人都放在她身边。
盛月华感觉有点受之有愧,不过有了她们,她在这宫中也好过一点,顺带着对秦国公的好感也增加了一点点。
有所图就有所图吧,世界上不会有没有缘由的好,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恨。
盛月华自认还有些被利用的价值,就安心享受这一切了。
赵毅来的时间很早,盛月华晚膳没吃饱,觉得有些饿,正吃着点心,门外就穿来小太监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盛月华赶紧把点心咽下去,顾不得用茶水漱口。
琴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盛月华接过,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口中回荡着浓郁的感觉,恶心地差点没吐出来。
赵毅恰好在此时进门,和前世的他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年轻了一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起来很是温柔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常服,上面的刺绣很是精致,腰间配一块莹润的如意玉佩。
那玉佩很是眼熟,前世的赵毅几乎日日佩戴在身上,盛月华曾经送他香囊,却也没能代替那枚玉佩的位置。
赵毅对她说,那是太皇太后在世时送给她的,他时时戴在身上,不敢摘下。
盛月华当时信了,还觉得赵毅实在是孝顺,也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羞愧。
结果呢,前世最后一眼看见皇后,她身上就带着一块相似的,仅仅是小了一些的玉佩。
挂在她的皇后正装上,显得如此耀眼夺目。
那哪里是太皇太后的遗物,明明是他们俩的定情信物。
盛月华看到那枚玉佩,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恶心还是口中的苦涩,难受地呕了起来。
“娘娘!良药苦口啊娘娘!您一定得喝下去,不然您的病怎么能好呢?”琴心着急地拍着盛月华的背,连声劝说着。
赵毅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担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怎的一进宫就生了病,还如此严重?”
披头散发的女子捂着胸口,蹙眉咳嗽着,身形纤弱,袖口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纤细地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