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星星眼了,我知道自己现在很帅。”吴真扒拉了一下怀里的小橘猫,让它睡得更安稳一些。
再示意慕闲好好开车。
本来想告知慕闲那天她掉落舞台的真相,想想,还是得找个成熟时机。
……
夜里月黑风高,慕闲查阅了最近的邮件,里面全是小纯姐塞进里的剧本。
他息影了将近一年,为了那项科学研究花光了几乎所有积蓄。
考虑到以后还要养老婆奶孩子,他不得不从现在开始挑选剧本,为复出做好准备。
慕闲挑了一个国内新晋导演的本子,一是内容不错,班底扎实,二来里面有一个堪称颠倒众生的角色,他想替吴真接。
――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符合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别的情侣,总会在荧幕上继续秀恩爱。
他也想在最好的年华,能够与她同台,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在往后的生涯中时时翻看。
处理好剧本的事情,慕闲钻进浴室洗了澡。
今晚,怎么也算是洞房花烛夜啊――
听着门外电视嘈杂的声音,想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慕闲心中绮思不断。
以后,他俩都是合法的了,可真好呀。
然而……带他腰上裹了一层围巾,做好了心理建设进门后才发现……
女人……早就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她的胸口,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酥胸……正呼呼大睡着一只橘色的小猫咪。
慕闲眯眼,蹲下来注视了这只不知好歹的小猫半天,发现这只可恶的猫没有半点自觉,竟然砸了咂嘴,涎水流了吴真满胸都是。
他皱眉,伸出两根手指,拎起了它小脖颈上的肉肉。
踱步出门,啪嗒,直接放到猫窝里。
然后回房、关门、锁上!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新婚生活被一只猫破坏,自己的亲亲老婆,被一只猫霸占。
绝对不允许!
慕闲躺下,拥住自己的女人,轻轻褪下她被猫咪口水弄脏的睡衣,深深地……深深地将脸埋进了胸口,“阿真……这儿……永远都是我的……“
女人在睡梦中呢喃了两句。
慕闲嘴角微勾,依偎着她,无意识地蜷缩了身体。
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多像一只大猫。
就好似那个早已消失的灵魂潜伏在了他身上,在他不注意地时候,流露出了自己的习性。
……
接下来的两天,吴真和慕闲都跟着私教锻炼。
期间,吴真把自己当时从舞台摔下的真相告诉了慕闲。
她庆幸自己找了个对的时间,不然这个失去理智的死男人真的会去找章湘雪拼命。
“你没事吧……闲闲你别吓我……你吐什么啊……”吴真赶紧拿了纸给他擦。
“恶心……”想起和章湘雪的碰面,想起她对自己那腻人的笑,想起自己还曾感谢过她,这一切都令慕闲恶心。
慕闲擦干净嘴,深深呼吸了两口气。
“别激动……”吴真安慰他。
慕闲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平静。”
吴真耸肩,“都一年多了,我早就在心里骂了那孙子祖宗十八代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出当时她谋害我的证据。”
慕闲眼神沉下来,面对这种事,他比她想的更加成熟与稳重。
“明天下午金哥、纯姐和章湘雪的飞机抵达机场,在此之前,我会拜托我在演出场地的朋友帮忙,调出当时的影像资料。”慕闲顿了顿,道。
吴真攀附住慕闲手臂,“先不要打草惊蛇,不要动当时参与排练的人员。章湘雪她姐姐有势力,她可能威胁不了我们,不排除知道我们动作后,去消灭当时仅有的证据。”
慕闲迟疑了数秒,郑重其事点了点脑袋。
吴真现在心中有个最好的人选,只要他肯帮忙,一切事情迎刃而解……当然,他不帮忙,她还是会废一些心力的。
毕竟,是这个人给了章湘雪为所欲为的权力。
苏行。
……
第二天下午,吴真和慕闲开车去接小纯一行人,小纯早已把吴真苏醒的事告诉了前经纪人金哥,而章湘雪和一众小年轻还蒙在鼓里。
所以当一群人走过来时,章湘雪根本没注意到戴着口罩一身低调地吴真,而是一脸小鸟依人状地跑到慕闲身边去。
“就看到慕老师,没看到我吗?”一个声音从旁边不远处传来。
吴真转过头去,果然,从一来到这儿,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
年轻的、张扬的、美貌的,同样也锋利的女人。
“姐姐!”章湘雪张开怀抱,去拥抱眼前的女人。
吴真微笑着望着这个女人,浑身名贵装扮,最主要是那种高傲睥睨的气场,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存在于她的眼里。
“啧……”吴真轻笑。
“嘟嘟嘟……”手机短信音想起。
吴真拿起查看,顺手打了几个字,揶揄之意溢于言表,“苏佬,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成为你的把柄。”
打完字后,她轻轻走上前去,“小雪。”
章湘雪的背脊在一瞬间僵硬了,她一寸寸回过头来,看见一个本以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正站在她眼前。
那个噩梦解开口罩,露出一张美得让人发颤的丽颜。
吴真展开了自己最美的笑容。
她吴真,无论什么时候,都从没被人比下去过。
……
……
她就喜欢看着……眼前心比脸更加丑陋的女人,因为害怕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越是能给对方带来恐惧,她浑身的血液,就越加地沸腾。
第107章 眼底的光
这里是一家城外的度假山庄, 地段偏僻, 风格高雅, 隐藏在山峦之中。
吴真坐在其中一间竹屋之中,竹屋引了一条活水贯穿其中,有流觞曲水的高雅之意。
服务生拉门进来, 说苏先生会再晚一点过来。
吴真点了点头,这里是苏行的地盘,他说了蒜。
等着等着,她在弥漫着温暖阳光的房间睡着了。
于是, 当苏行轻轻拉门近来的时候,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女人枕在木桌上,以一个乖巧的姿势, 睫毛长长的, 在阳光下,如同洋洋的麦浪。
十多年未见, 她还一如当年的美貌,像一首清丽的小诗。
苏行小心翼翼,以手支颐, 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她和他记忆力的好不一样, 记忆里明明更像章湘兰, 如今才发现, 章湘兰连她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眼前的她是实实在在的, 不是虚无缥缈的记忆, 原来……真的没有人可以像她。
苏行的时间, 如今以秒来计费,每一分钟都是钱。
然而这个下午,他没有叫醒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坐在她身边,描摹着她好看的五官。
……
“什么时候了?”过了两个多小时,吴真揉了揉眼睛,脑袋还搁在桌子上,看着苏行。
“五点零四分。”苏行看了一眼手表。
女人蹭地坐了起来,“你怎么不叫我?”
她说得好似自然,就像两人之间没有纠葛十几年的时光一样。
苏行楞了楞,旋即笑了。
“你看你,还是这么年轻有活力,而我已经老了……”
老?
吴真皱皱眉头,打量了苏行一眼。
比不得梦里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他已经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了。
正是男人最为成熟的年纪,他掩去了年轻时候的率性锐利,事业有成,儒雅风度,眉宇间的霜尘会让人忍不住去追溯他曾经的荣光岁月。
“你不老。”吴真认真地摇了摇头,“你比年轻时候,帅多了。”
吴真的眼睛里有光亮,这样看着,稍不注意就会被深深吸引进去。
连杀伐果断的苏行也不敢再看,顾左右而言他,“到饭点了,吃不吃东西?”
“好哦。”吴真拍拍手。
不得不说,苏行是个天生具有逼格的人,不逼自逼那种。
房内的食物从上游借着活水浮槎而来,每个小竹筏里的食物,大约就只有一口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