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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快穿之祸水 寒花一梦 7898 2024-06-30 08:43

  六月初五是大长公主的生辰,当天,大长公主府大摆筵席,为她祝寿。因是白婼的亲姑姑,一向待白婼极好,苏禧便特地出宫去走了大长公主府一趟。

  苏禧携一株进贡的珍贵红珊瑚盆景到长公主府去祝寿。她出现的时候,本就热闹不凡的寿宴越发闹哄哄几分。只是不好多待,坐下喝过一盏茶,她便回宫去了。

  因是出宫去为大长公主贺寿,多少有些阵仗,长街被提前进行了封锁,御辇外面簇拥着的宫人侍卫不知凡几。然而行至街尾,暗处忽然不断射出飞箭。

  箭雨一下,有的侍卫不小心受伤倒地,有的侍卫拔刀抵挡,队伍一时行进不前。高公公连忙大喊护驾。众人越团团靠近御辇,却又冒出一伙手提大刀的黑衣人。

  一场突来的刺杀让场面变得混乱不堪,两相拼杀之中,街道上鲜血横流,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气味在空气里持续蔓延……此情此景,生死似乎只在一线之间。

  苏禧要为大长公主贺寿是提前确定下来的事,萧望之对她的行程都清楚。大长公主的寿辰,他使人送礼过去,自己没有到场,暗地里却分外在意苏禧这次出行。

  萧望之此番这般的在意这些,倒与私人感情没有关系,不过是责任释然。更何况而今边关战乱,本就容易生事,是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事发之后,萧望之很快带人赶到,但未看到苏禧人影。他刹那心揪了起来,又剧烈的跳动,担心她会出事。尽管如此,他还是镇定的,不见近侍,便知应无事。

  迅速分析过后,确定应是逃到了别处,萧望之留下一小部分人,带着其余人即刻追踪而去。他们循着打斗痕迹摸到一处巷子,在胡同尽头找到被困的苏禧等人。

  黑衣人已是步步逼近,苏禧此时近乎被逼至无路可逃。可谓千钧一发之际,萧望之带着人赶到,便又是一番厮杀。但发展到这个时候,是他们占据了上风。

  萧望之原本是想要活捉两个,不意这些刺客抱死而来,见逃不走干脆服毒自尽,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无论如何,危机是暂时解除了。

  他带来的人负责收尸,萧望之庆幸自己没有来迟一步,行至苏禧面前,镇定的声音问:“陛下有没有受伤?此处不安全,须尽快回宫,请陛下跟臣走。”

  萧望之无心避讳,朝苏禧伸出手。此时的她似受惊吓、哪怕竭力维持淡定仍脸色惨白,嘴唇全无血色,在看到了萧望之伸过来的手时,几乎没有犹豫的握住了。

  一握住苏禧的手,萧望之便准备将她往自己怀里带,想着护送她回宫。然而也是在这一刻,他无意抬了抬眼,瞥见苏禧背后的方向,一支箭已然极速射了过来。

  刹那的事,萧望之来不及思考得太多,只顾得上脚下动了动,整个人移到她的背后保护她。那支箭射进萧望之的肩胛,被他摁在胸前的苏禧,听见了一声闷哼。

  侍卫们迅速靠拢,警惕着四周的异动。

  躲在暗处的人却早已悄悄而去,不见了踪影。

  苏禧惊叫:“萧望之!”

  萧望之强忍身上疼痛,额头涔涔的汗珠滚落,却咬牙说:“陛下,回宫……”

  箭上带毒,话音落下,萧望之已经昏了过去,闭着眼睛直挺挺往前倒。苏禧一边声音慌乱喊了他两句,一边手忙脚乱扶住眼前身形高大的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暗杀,因为没有能活捉刺客,事情无从查起。唯一能查得到的一点线索是,这些人不是大周的人,使用的武器也明显是来自于大燕的。这些都仿佛在说,谋划的人属于大燕。

  事情发生之后,朝堂上下皆知,萧大人为护驾而受伤昏迷,差点儿丢了性命。陛下甚为动容,命御医为其医治,留其于蓬莱殿中养伤。萧大人昏迷数日不醒,陛下便终日守在床榻旁寸步不挪。

  苏禧的确天天守着萧望之,且为他换药喂药之流的事情俱不假手于人。接连数天夜里,萧望之因伤口感染,浑身滚烫,也是她整夜整夜在帮他降温的。

  一直到了第五天清早,萧望之终于迟迟醒来。他先是感觉嗓子艰涩,口干舌燥,忆起先前发生过的事,才缓缓睁开眼。入眼所见,却非熟悉的地方。

  萧望之看着花纹繁复的帐顶略怔了怔,方迟钝察觉到床榻旁有人在。他偏头,看到趴在床边便睡着了的苏禧,憔悴的面容,深深皱眉,分明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第12章 聊赠一枝春(十二)

  萧望之醒悟过来此处应是蓬莱殿,待再去看床榻旁的人,心里便生出了一种异样感觉。他深深抿唇,动手掀开了锦被,想要起身,却不妨扯动伤口,疼得厉害。

  半坐在床榻上,伤口持续的痛楚传来,萧望之勉力坐着,额头转眼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干燥的嘴唇看不见血色,一张脸也泛白,眼前渐渐是一阵一阵的发黑。

  苏禧睡眼朦胧中醒转过来,睁开眼睛,面前便是萧望之虚弱的一幕。她怔了怔,动作迅速爬了起来,扶住萧望之的胳膊让他重新躺好了,拉过被子帮他盖严实。

  萧望之身上根本没有多少的力气,只能任凭苏禧摆弄他。难受得厉害,萧望之一时闭上了眼睛。苏禧倒了杯水问:“醒了怎么不喊我?你现在不能随便折腾。”

  “喝点水吧。”听到苏禧的话,萧望之睁开眼,偏头看一看她,再看看她手里的茶杯,最终点点头。直到两杯水下肚,萧望之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不少。

  苏禧搁下茶杯,分外温顺对他说:“御医说你能醒来便无大碍,但还是再瞧一瞧为好。人都在偏殿候着,我去让高公公将御医喊过来,有什么话你迟些再说。”

  萧望之蹙眉看着她,对她过分温柔小意的态度,并不感觉到一丝高兴。先时对他那般态度的人,今日如此,左不过是因为他以身相护,心中觉得亏欠。

  他救她的时候,没有想过要以此博取她的怜悯,或特别换取什么好处。

  萧望之想到了这些,心里不是很自在。

  三名御医轮番替萧望之诊一回脉,等于反复确认他此时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后面只需要将养身子,将伤口养好。待到御医走了以后,苏禧脸上才有了笑容。

  她拿萧望之用过的那个杯子替自己倒杯水,喝完狠狠松一口气,脸上尽是神清气爽的模样。萧望之却始终紧盯着那个茶杯,紧蹙的眉头未曾松开过一瞬。

  苏禧坦然似无所谓,萧望之见状越是皱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更加确定,苏禧做这些事,无非出于一种补偿的意愿。

  但不知道他昏迷了几天……

  且恐怕众人皆知,这些时日他都是在蓬莱殿待着了。

  宫人很快送了一点吃食和煎好的汤药过来。苏禧和宫人一起扶着萧望之半躺好,跟着便让其他人退下,坐在榻边端过粥食,要亲自喂他吃东西。

  瓷勺递至嘴边,萧望之却不张嘴,甚至微微别过脸。苏禧耐心等了一会,见他倔强的不肯接受,唯有把碗搁下了,柔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萧望之哑声道:“陛下不必如此。”

  苏禧不恼,反而笑问:“有什么关系?我自己愿意的,我想对你好,不行吗?”

  萧望之说:“这些事情让宫人来做也是一样的。”

  苏禧不同意的挑挑眉:“怎能是一样?”

  萧望之还未再说什么,苏禧目光瞥向了小几上的汤碗。她端起碗便在嘴巴里含了一大口的药汁,凑到萧望之面前,眼底笑意一闪,摁住他的肩膀,堵住他的唇。

  这个放肆且大胆至极的举动,萧望之即使想逃避,也因为身上的伤和尚且虚弱的身体而无法反抗到底。苏禧撬开他的嘴巴,有些粗鲁的将汤药喂到了他的口中。

  萧望之被迫承受,紧拧着眉,脸色不大好。苏禧很快放过他的唇,却又凑上去拿舌尖卷走他嘴角沾上的药汁,甚至故意在他嘴巴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才肯罢休。

  “难道这样,让宫人来做也是一样的吗,萧大人?”苏禧反问道。

  萧望之皱眉,轻轻的喘着气,嘴里停留着苦涩的味道。

  苏禧重新端过粥碗,手里面捏着一柄瓷勺说:“你现在身体是这个样子,做什么非要同我对着来?萧望之,难不成,你还讨厌上我了?”

  萧望之抿唇不说话,但苏禧再喂他喝粥,他没有拒绝。苏禧喂得细致,先是粥,后来是药,一碗药下肚后,他嘴巴里又被塞了两颗过分甜的蜜饯。

  唇齿间那股苦涩慢慢散去,被一种甜滋滋的味道取代。知道自己是得待在这了,萧望之重新躺下来。苏禧指挥宫人将东西撤下去,他也闭上眼睛假寐。

  没过多会,萧望之感觉身上盖着的锦忽然被被人掀开。睁眼望去,他看见穿着中衣的苏禧也钻到了床上来。苏禧抬眼看了他一眼,笑笑帮两个人都盖好了被子。

  “萧大人,这是我的床……”舒舒服服躺好以后,苏禧才开口说,“昨天夜里都在守着你,今天清早才睡了一小会,现在总算能休息了,我不在这还要去哪?”

  理直气壮的一席话,叫人找不到好借口反驳。

  萧望之:“……”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他也有今天!

  萧望之有半个月都被苏禧强留在蓬莱殿,他们同吃同住,不说宫里上下,便是朝堂上来,估摸着也没有人是不知道的了。知道归知道,却是绝没有资格干涉的。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萧望之没有少被苏禧占了便宜。他不是不反抗,可次次都没有用,到了后来变得麻木,干脆是不再去管,一心将养起自己的身体。

  那一场刺杀,表面看是属于大燕的手笔。但稍微思索一下,便知大燕的人要潜入京城已不易,如何能掌握得了女帝行踪?可想而知,必有内应透露消息。

  朝堂之中若留着这样的人在,势必对大周极为不利,后患无穷。此时要怎么将小人给揪出来,同样需要深思,若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便不好了。

  萧望之身体逐渐康复,人也早不似先前那么的虚弱。苏禧知道马上留不住他,也不强行要他留在宫里。一日,她和往常般亲手帮他给伤口换药。

  伤口在后背,只能将上半身的衣服剥了。苏禧拿热水先帮他清洗过伤口,却不着急上药,而是捣起蛋,从后面沿着萧望之的耳背、脖颈一路的往下吻去。

  萧望之察觉到了不对,便要起身,被苏禧按住肩膀。

  她凑到他耳边说:“等一下,有点事……”

  帐幔被拉上,里面发生的事外面的人谁都看不真切。远处几名听候吩咐的宫人们面面相觑了半晌,终于悄声的退了下去。帐幔里面,苏禧将萧望之身子扳过来。

  她趴在萧望之的胸前,亲一亲他:“我想去边关。”

  压低声音说出的这么一句话,落到萧望之的耳中,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第13章 聊赠一枝春(十三)

  萧望之看清楚苏禧眼里的认真,明白她不是玩笑。他想开口,却被她先一步拿掌心掩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苏禧盯着萧望之的眼睛,说:“引蛇出洞……”

  刺杀一事他们暗中讨论得不少,是引的什么蛇也没有不明白的地方,然而这一刻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萧望之依旧不大能够接受。边关不是可以闹着玩的地方。

  如果她有个闪失……

  萧望之甚至不怎么愿意去设想这种情况。

  他脸色微沉,说:“我不同意。”

  苏禧笑着收回手,又寻机亲了他一口问:“那你喜欢我吗?”

  萧望之一愣:“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苏禧得意的挑眉:“不喜欢我也没有用,全京城都知道,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话题眨眼被带跑,萧望之回过神来说:“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同意你去边关。”

  苏禧说:“可你明知道,你拦不住我。”

  这话也没有说错,他拦不住她,除非用一些极端的方式。但今天她会提出来这一件事,大约是有些想法。萧望之对这个人,这么多年了,在这些上面是信任的。

  苏禧的手声音越压低了一些说:“你必须留在京城,一旦我去了边关,能镇得住朝堂局面是只有你一个。除此之外,你也清楚,那些人必然把你视为最大阻碍。”

  她脸上挂着笑,和他议论着严峻的事。她的手却沿着萧望之坚硬的胸膛,一路往下滑,停留在了衣襟处,轻轻摩挲着。是撩拨,是引诱,是要邀请他做快乐事。

  萧望之抓住苏禧正在捣乱的手,低头望向了她。苏禧迎着他的视线低眉一笑,垂眼说:“届时我不会传任何消息回来,所以不管收到什么消息,你都不必信。”

  趁着他的注意力被分散,苏禧扯住了他的衣襟,没有犹豫解开。她细声细气和萧望之交待:“我会给你留下一道密诏,若我一年未归,你便按密诏写的去办。”

  萧望之听到苏禧仔仔细细和他说这些,意识到她先前虽是只字不提,但暗地里早已自己想得一清二楚了。她的手不断往下探去,一如既往大胆开放,不知羞耻。

  “萧大人,过得今日,不知何时才有这样的好事……”苏禧凑到萧望之耳边,轻轻咬了咬他耳背嫩肉,“且重温一回,也不枉我……欢喜过你一场……”

  苏禧握住萧望之的手,亲密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才去寻他的唇。苏禧吻他,萧望之安静的接受,没有将她推开。她便干脆拿舌尖顶开他的牙关,无尽索求。

  萧望之感受她身体的温度,她细细密密的吻,如此真实,叫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似要克制不住沸腾起来。胸腔里一颗心跳动着,是为了大周,也……为了她。

  被苏禧撩拨着,身体里一股燥热涌动,萧望之终于抬手扣住了她的腰。伤口处还有些微的痛感,但此时却已不重要了。他将苏禧压到身下,眸光沉沉地盯住她。

  “等你回来,我便告诉你答案。”萧望之沉声道。

  苏禧似有疑惑,想问,却先被堵住嘴。

  不似之前那种残留的温存般,萧望之的吻如疾风骤雨,只恨不能一瞬将人淹没。她说不出话,也不再想要说。他们彼此身体用力地缠绕着,与此一刻,拼尽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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