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上床躺下,没一会儿陆云景便进来了,他已经洗完澡了,进来便直接拉开被子躺进来,程雨有些意外,问道:“你今天晚上不用忙?”
“嗯。”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句,然后按下床头上的开关,屋里瞬间陷入黑暗。
这应该是第二次和陆云景躺在一张床上,当然昨晚她睡着了,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她啥感觉都没有,不过现在不一样,她很清醒,而且感觉好像清醒得过头了,所有感官都变得比以前更敏锐。
她能听到黑暗中他的呼吸声,她能闻到属于陆云景的气息。虽然两人各趟一边,不过程雨却感觉心跳在不断加快。
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种冒险般的刺激,她甚至很大胆想要牵一牵他的手,然后她便将手慢慢向他那边挪过去,只是才挪了没多久她的小手便突然被一只大掌握住,他的手心简直烫得惊人,突然被他抓住,程雨被吓了一跳。
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猛地将她往他跟前一拉,紧接着他一翻身便压在她身上,程雨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房间很昏暗,只有后院点点灯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昏暗之中他那一双黝黑暗沉的双眼,似乎散发出一种幽暗的光芒,就像在黑暗中捕食的野兽一样。
程雨吓坏了,小心翼翼叫他,“云……云景?”
她感觉握住她的手掌骤然收紧,他突然向她凑过来,嘴唇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压抑的变调的声音对她说:“谁让你穿这种睡衣的?”
“……”程雨有点懵,“我……没有穿以前那种了啊。”
短袖加短裤,很保守的一套睡衣。
只是,耳边又传来陆云景咬牙切齿的声音,“胳膊大腿都露出来了。”
“……”
所以他现在是怪她穿了一套露出胳膊大腿的睡衣吗?那她也是没有办法了,不可能大热天的还穿长袖长裤吧?
程雨还没有来得及表达一下自己的委屈,就听到他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道:“你自找的。”
然后不由分说的,他直接就吻上了她的唇,骤然而来的吻让她有些微失神,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然后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他的吻有点急促还有一点粗鲁,就像一个暴食的人在狼吞虎咽。
这种略显凶残的感觉让程雨有些害怕,再加上他身上那种自带危险的气场,然而这样高冷又强势的人突然靠近又让她贪恋,矛盾重重之中,她便怯生生的带着期待与他吻着。
可是吻着吻着,他的动作突然慢下来,他开始从口中溢出她的名字。
“程雨,程雨,程雨,程雨……”
一声又一声,带着他的意乱情迷,他的声音简直沙哑得不像话,程雨听在耳中,只觉得像一记记沉重的鼓点敲在心头。
他的吻慢慢从她的口中移开落到了别处,他还是一遍遍叫她:“程雨,程雨,程雨……”
居然让她有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疯狂又热烈的一晚,而她的名字则一直贯彻始终。程雨已经忘了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
程雨从晨光中醒来,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中,她一抬头就看到陆云景那张俊朗帅气的脸。
无法形容这种感觉,简直像在做梦一样,她居然就这样和陆云景睡了,想着昨晚疯狂的一切还有依然酸疼的身体她依然觉得脸红心跳,他果然没有骗她,他真的好猛……尤其是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发狂般动作的时候,简直吓人,好像要把聚集了二十多年的精力一次性发泄干净一样。
他还没有醒来,闭着眼睛的他没有了往日那种凌厉逼人的感觉,使得他那冷毅的脸庞也变得温柔起来,她望着这张脸笑了笑,下意识伸手抚上,不想手指才碰到他的脸他的双眼便骤然睁开。
深邃凝重的眼睛,带着一种警惕的冰冷,程雨被吓了一跳,急忙将手缩回去,只是手才缩到一半便被他一把抓住,然后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眼中的冰冷渐渐散去,自眼底生出一种迷离来。
他问她:“这么怕我?”
程雨已放松下来,索性直接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道:“没有。”
这种想亲他就亲他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美妙,面上便不由带上了笑意,只是没想到陆云景眼睛却,眯了一下,略带沙哑的声音中满含威胁,“你是想明天也下不了床吗?”
程雨脸一红,望着他这模样她有点怕怕的,怯生生问他:“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沉沉的,带着警告,“大早上的不要勾引我。”
程雨:“……”
他说完就将她松开,拉开被子下了床,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程雨急忙将眼睛移开,心头不满嘀咕道:这家伙怎么这么不避讳她。
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两人啥都做过了,坦荡一点反而更好。
程雨觉得身上酸疼得厉害,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下不了床的,她索性打了个电话去公司,把今天上午的会议推迟到下午。被窝太舒服,她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程雨觉得身上好像舒坦了不少,原本火辣辣的感觉这会儿被一种请凉凉的舒服感觉代替,也不知道是不是陆云景趁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抹了什么东西。
一想到此处程雨的脸又烫起来。现在时间还早,程雨现在勉强能下床的,她在家里呆不住,索性直接去了公司。
之前陆云景提醒她小心她秘书的事情她一直都记得,所以一到公司程雨就让秘书小姐进来见她。
秘书名叫夏利,之前就跟在程雨养父跟前做事,程雨接手品格简餐之后依然还将她留在公司。夏利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平时工作做得也认真,说实话在这件事之前,程雨挺看重她的。
夏利进来,笑道:“经理找我有事?”
程雨也不跟她废话了,直接冲她道:“之前我父亲和鲜橙签订的合同,是你故意弄丢的吧?”
夏利面色一僵,随即便故作诧异道:“我不知道经理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雨眯眼望着她,“我父亲只和鲜橙签订了三年的协议,你作为秘书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之前鲜橙来要钱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不仅如此,还堂而皇之将鲜橙要钱的账单拿到我面前。”
夏利听到这话显然有些吃惊,竟不受控制问道:“经理,你怎么知道……”不过她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又道:“合同的具体内容我并不知道,我一直也都是按照老经理的吩咐做事。”
程雨背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微挑着下巴望着她,“既然我有办法知道协议是三年,那么我就有办法知道你是怎么毁掉之前那份合同的,还有,公司账户上出现了很多漏洞,财务将报表给我看之前会经过你的手,想来这些漏洞都给你有关系吧?”
夏利急忙摇头道:“经理冤枉啊,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向公司账户上伸手啊。”
程雨不为所动,慢悠悠的又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公司财务上的那些漏洞总要有人填补,而你是最大的嫌疑人,由你来填补最合适不过了,至于拿出你侵吞公司财产的证据也很简单。”她挑眉望着她,“你说如果我将这些东西都送到法院,以侵吞公司财产为名告你,你会被怎么处置?”
夏利吓得脸色发白,忙争辩道:“经理,我……我真的没有拿过公司的钱。”
程雨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也骤然变得冰冷,“不想去坐牢也很简单,好好交待你是怎么毁掉那份合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