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琳捂着嘴,又被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用手指捻着杯脚盯着我,眼中全是苦涩的神情说道:“杨砚,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救朝阳一命,他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我记得上次和你说过了,他又不会死?”我皱着眉说道。
“你不知道,朝阳他爸为了朝阳已经疯了,他打我,我认了,可是他对我说,只要是被你们这种人下了蛊的人,最后死的样子都会很凄惨,我……我……”乔楚琳忽然悲戚的哭起来说道,“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你能理解一个当妈的心情吗?”
我摇了摇头,给她拿了两张纸巾过去叹道:“说真的,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我真的没有解药,我尝试着努力的找到办法,但是还是没有收获!”
“那找你爷爷啊,你不是说你所有的医术都是你爷爷教的吗?”乔楚琳流着眼泪说道。
“可我爷爷不知道去哪儿了啊……”我苦着脸说道,“年前我回过一次山里,爷爷不知道去哪了!”
乔楚琳忽然停住可哭声,盯着我的神色变得极其古怪,忽然她咬着牙,像是下了决心似得,眼睛发亮的盯着我说道:“如果我知道你爷爷去哪了,如果我帮你找到他了,你能不能求求你爷爷?”
我顿时震惊的看着乔楚琳,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爷爷去哪了?连我都不知道!”
乔楚琳放下酒杯,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着在我面前抽了起来,手一直在颤抖着,直到吸了半支烟,她才盯着我,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还记得去年我派过人去你们老家查你吗?”
我点了点头,错愕的问道:“是啊,你不是说派出去的人被泥石流压死了吗?”
乔楚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是假的!其实事情的真相是,那个人是被你爷爷下蛊杀死的,那个人其实回来了,还给我带了你爷爷的口信回来,而且说完口信没多久后,那家伙就真的死了,你爷爷威胁我说,他在这个人身上下了蛊,只要我接触了这个人,我也就中了蛊,当时我看着那个人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就这样死掉了,我才匆匆忙忙的找了曹龙象帮忙处理……后来的事情很复杂,但是你爷爷说过,只要我不害你,并且帮着你,等我的蛊发作之前,他会来帮我解掉这个蛊的!”
我顿时间呆住了!
整个人怔怔的盯着乔楚琳,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也中蛊了?”
乔楚琳苦笑不已的看着我说道:“你真的以为我是被你吓住了才一直这么配合你的吗?其实我是被你爷爷给吓住了,他在我身上下了蛊,但是我却悄悄的找过人检查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然而每次我按自己胸口下三寸的部位时,都会觉得那里好像有东西在,而且一阵阵的剧痛……所以我一直以来,才都尽心尽力的在帮着你!”
我呆呆的看着乔楚琳,半晌无语!
“杨砚,你爷爷可能不在山里,但是有一次我接到过一个电话,他在一个地方放了一个东西让我去拿了喝了,然后我就好多了,他还说他这次要出趟远门去山皇岛那边办件事,可能要两三年的时间才回来,所以才留着我的命……”乔楚琳盯着我直勾勾的说道,“因此我猜测,你爷爷应当在山皇岛!”
“北方山皇岛?”我看着乔楚琳,简直有种如坠云雾的感觉,爷爷暗中竟然威胁过乔楚琳帮助我,这是为什么呢?他竟然去了北方的山皇岛,需要两三年的时间去做的又是什么事呢?
我心中一片茫然!
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震惊,我一直想要知道爷爷的消息,还从唐姨那里打听着,想不到竟然会从乔楚琳这里忽然得到爷爷的行踪,而且乔楚琳说她一直以来在帮我,都是因为害怕爷爷的缘故,那爷爷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有点看不懂了!
“杨砚,我可以花钱雇人去山皇岛找你爷爷,然后你帮我求求你爷爷,放过我们母子两个好不好?”乔楚琳一脸哀苦的看着我哀求道,“真的!我再也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我盯着苦苦哀求着的乔楚琳,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别派人去了,还是我派人去吧,连我现在都猜不透爷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你派人去的话,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我派人去,至少更了解爷爷……”
“真的吗?那就太谢谢你了!”乔楚琳说着,竟然起身想要给我跪下去!
我急忙扶着她放在沙发里苦笑道:“别这样……其实我现在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只可惜我一直还以为你是在忌惮我呢,没想到你在害怕的却是我爷爷?而且我查看过你的脉象,然后完全不知道你中了蛊,看来我和爷爷比起来,还真是差得太远太远了!”
“你再帮我看看这里……”乔楚琳说着,丝毫不顾及的,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衬衫,让一堆沃雪般的胸呈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拿着我的手在她的胸口下三寸按过去说道,“就是这里……你轻轻的按下去,我就会觉得锥心般的剧痛无比,你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我轻轻的按在乔楚琳胸口下三寸的皮肤上,果然感觉到下面好像有东西在游走似得,我顿时紧紧的皱着眉,摇了摇头苦笑着叹道:“果然是蛊,而且可能是一条活蛊,但我真的是想不通,只是通过一个快死的人和你接触,怎么能把这个蛊种下去呢?而且脉象竟然完全查不出来,这真是…………太神奇了!”
乔楚琳苦笑着盯着我叹道:“是啊,我就是害怕,每次都害怕这东西会不会钻破我的心脏,突然就要了我的命,但是我又怕,怕把这事告诉你之后,你爷爷迁怒于我要了我的命……”
“我爷爷不是那样的人!”我皱着眉说道。
“可是我身上的蛊怎么解释?”乔楚琳盯着我哀叹道,“还有那个被你爷爷下蛊害死的人,怎么解释?”
“他一定是为了我……你派人去查我,想要威胁我,爷爷知道了,所以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一定是这样!”我皱着眉叹道,“以爷爷的性格,从来都只是救人而不会害人的,这得怪你自己!”
“是啊,确实是我自作自受啊……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你!”乔楚琳一脸凄然的叹道。
第0518章 人心从来不简单
,女神的私人医生
老实说,我有点懵逼了!
从茶庄离开的时候,乔楚琳还在酗酒,但是我却已经没了劝她的心思,而是一路开着车回到家里,然后上楼把从山里带出来的所有爷爷的医书拿出来一本本翻看着,终于在【巫蛊术―杂篇】里面翻到了关于一种蛊术的描述,而让我瞠目结舌的是,巫蛊的描述里记载到,符咒加上特殊的媒质,也就是一个中蛊的人,将另外一种蛊,可以只通过两人稍微握手就能种蛊!
越是往下翻看,就越是觉得巫蛊术的可怕之处,根据乔楚琳自己的描述,她自己所中的那种蛊可能是符蛊术当中需要在一个人身上下了符蛊术后,通过这个人为媒质,将另一种巫蛊种下去!
但是还有一类巫蛊术是不需要通过人的,哪怕只在人走过的路上,或者是别人家的门口下符咒,然后在这个人活动的方圆一百米内放出饲养了足够天数的蛊种,蛊种会自动的寻着下了符咒的那个人去上身,然后犹如附骨之疽一般,死死的跟随着这个人,直到发作,直到死亡――――
然而,翻完巫蛊术杂篇也没有看到解蛊拔蛊的方法记载,我不由得摊开床上仰面朝天的皱着眉思考起来,爷爷为什么会使出这么狠的手段来控制乔楚琳呢?真的只是为了帮助我吗?
他去北方的山皇岛又是做什么呢?
为什么要去两三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只觉得,心目中那个慈祥和蔼的爷爷,此时在我的心目中似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从我懂事的那天起,到现在我也只了解了爷爷十几年而已,但是爷爷的年龄却比我大着好几倍,以前我不会去想太多,但是现在我忽然想到了老寨主说的话,爷爷本来也不是寨子里的人,那他前面几十年,又是哪里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爷爷啊爷爷……你在做些什么呢?”我紧紧的皱着眉,发出着幽幽的叹息声。
不知不觉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被手机惊醒,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出了一身的冷汗,拿起手机看到是吴晴晴的电话,我才发现是下午四点多了,一接电话就听到吴晴晴的声音问道:“我今天提前一小时下班,晚上哪里吃?”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红辣椒山庄吧,你第一次带我去的地方!”
“嗯?为什么忽然想去那里吃了?”吴晴晴狐疑的问道。
“忽然想起了那里,记得上次好像没吃成,所以这次陪你去吃过一次!”我笑了笑说道。
“那成,你来接我?”吴晴晴问道。
“也行!”我点了点头,起身去洗个了澡,然后把自己身上的伤换了一片药膏,然后自己给自己针灸了一下,这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临出门时看到床上摊开的那本【巫蛊术杂篇】,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将书塞到了床底下!
出门开车到市局等着吴晴晴,她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天青色警衬就出来了,衬衫被她给撑得满满的,连我看着她那惊人的曲线都忍不住担心她的扣子会不会被崩掉,吴晴晴走过来扯了一下我的耳朵冷笑道:“想被挖眼睛是吧?看看看……每次都是这副鬼样子,你这家伙就不能成熟点吗?女人无非就是比男人多两块肉,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你去问问别的男人,谁说不好看,我觉得那人就是煞笔!”我嘿笑着说道。
“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吴晴晴翻了个白眼,绕到另外一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直接跳上车来,然后转头朝着已经发动车子准备开出去的我说道,“你够能折腾的啊,知道今天事情闹到多大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呵呵,清塘分局,泉塘分局,下塘分局三个分局的警力都出动了,沙场那边却没抓到一个人,市局治安队的人过去,抓住的却是沙场本身那边的人,只因为有一个头被打伤的人留下来坚持称自己是路过的人,无辜被沙场的人殴打,导致沙场抓了三个人下来,而且还是主管……”吴晴晴盯着我的侧脸冷笑道,“这事如果不是你串通了候局,说出来我都不信!”
我笑了笑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沙场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
“你就装吧!”吴晴晴没好气的说道,“林毅天今天亲自来了市局报警,说他的办公室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几个忽然闯进去的人给砸了,保安竟然没拦住那几个人,所以想让市立案侦查……”
“那你们怎么决定的?”我好奇的问道。
“林毅天找的是陈燕生,但是陈燕生上报了候局,候局直接把这事儿丢给我了我,你猜我通过监控查到了什么?”吴晴晴盯着我玩味的笑问道。
“查到了什么?”我笑着问道。
吴晴晴冷笑道:“别装了!冲到林毅天办公室打砸的人,从公司出来后一共转了五条街,但是最后还是转到了酒吧一条街,然后进了一个夜场,大白天的夜场是不开门的,难道你要跟我说,是夜场的客人做的吗?”
我摇了摇头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啊,你们继续查到了什么没?”
吴晴晴冷笑道:“别装了,这事压根不用查我也知道就是你所说的提供便利呗?而且我主动的想了一下,以候局的角度来看,这种小事情压根就不该交给我来办啊,可是他就是让我去办了,这不等于明摆着让我放你一马吗?”
我哭笑不得道:“师姐,咱们做人要讲究证据啊,即便你真的进了夜场找到了人,那又怎么证明和我有关呢?而且只不过是砸个办公室而已,往我头上按罪名不合适吧?”
“嘁……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吴晴晴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这明显是纵容行为,以候局的作风,哪怕是候敦故意去以身试法,他也绝对不会纵容的,然而他为什么会给你这样的便利呢?”
我转头看了吴晴晴一眼笑道:“这个说起来你可能就真的不太懂了,但事实上也不复杂,无非就是崔家对徐书记和候敬平的打压已经很明显了,我不相信徐有龙和候敬平会不想反击,尤其是崔家直接把手伸到了江城来分蛋糕,虽然徐有龙和候敬平自己都不吃蛋糕,但是有人强行的从自己的店里,抢夺了店里其他客人的蛋糕,他们心里会舒服吗?”
“你指的这是说崔家的人在江城开了几个夜场的事情吧?”吴晴晴皱眉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除了这几个夜场,崔家真正的意思还是在告诉徐有龙,明珠酒店那边有崔家的蛋糕在内,徐有龙要立威可以,但是崔家的蛋糕别想着吞下去,所以崔家过来搞几个夜场,想要继续在这边圈钱……”
“这么复杂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吴晴晴叹了口气问道。
“因为我就在这场局中间啊!”我苦笑着说道,“这场棋局里,崔家把我也算计进去了,我自己虽然不知道我的位置是卒子还是车马炮,但是崔家出手了,我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出局的下场是很惨的!”
“但是光这样的话,候敬平依旧没理由帮你啊?这是他们上位者的争斗,不是吗?”吴晴晴盯着我,一脸不解的说道。
“这事当然不够,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不变的,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除非禽兽之心……”我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的叹道,“这也正是很多落马的人,其实并非自己的原因而落马一样,候敬平唯一的逆鳞其实就是墩子,他平日里伪装出一幅铁面无私的样子,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墩子,让人觉得他对墩子不重视,但是崔家的这次发难,直接以墩子为突破点,利用杜婷婷,差点害得墩子出不来,所以从候敬平的角度来说,他不是在帮自己,而是在为墩子复仇!”
“可这是和崔家的仇怨,和林家又有什么关系?”
我淡笑道:“崔家在江城,林家也在,候敬平也在,墩子在里面顶多几个月就出来,如果墩子想要亲手复仇,候敬平能直接动手吗?当然是不能的,如果候敬平自己不能亲自动手,那么墩子凭什么去和崔家的人干呢?”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得意的笑道:“所以这就是我笃定候敬平一定会帮我的原因,因为他需要帮墩子铺路,但是墩子出来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想让墩子强大之路变得更为平坦一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为我铺路……”
吴晴晴听得眼神渐渐明亮起来,但是却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人心竟然可以这么复杂!”
“人心,从来就不简单!”我低声嘀咕了一句,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爷爷那张慈祥和蔼的脸庞,连把我养大,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爷爷我都没有看懂,这世上的人心能不复杂吗?
第0519章 伊芙娜的苦衷
,女神的私人医生
吴晴晴盯着我叹道:“小砚子,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啊――――”
我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吴晴晴的意思是什么,但是人在江湖本来就身不由己,我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但首先我得有那种昂首挺胸的底气,别人想要来踩我一脚,欺负一下我身边的人,如果我没有那个能力的话,不就只能被人给死死的欺负着吗?
如果我只是当初的那个我,别人嘲讽我,也许我会忍下去的,但现在的这个我和以前的那个我,已经不一样了,我有了我想要追逐的力量,有了我想要追求的人,也有了需要我守护的人!
男人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
这么多人看得起我,我又怎能让他们失望?
“有一天,你会不会变成我厌恶的人?”吴晴晴叹息着问道。
我转过头笑了一下:“如果有那一天的话,那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吴晴晴蹙着眉,神色复杂。
很快我们到了红辣椒山庄,辣椒要五月成熟,但是这边的山庄里却在郊外有一片自留地,搭着大棚只种各种辣椒,最多的就是川蜀一旦喜爱的二荆条,吴晴晴带着我熟悉的在厨房转了一圈,指着红彤彤的小米椒和嫩绿的二荆条点了两个菜,又要了一个红油火锅,然后回到大堂让服务员搬了一扎冰啤上来!
我有点担心的看着吴晴晴苦笑道:“师姐,咱能不喝酒吗?”
“怕啥?”吴晴晴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道,“你师姐的酒量你还信不过啊?”
信得过才见鬼,我在心里嘀咕着,前几次每次跟吴晴晴出去吃饭,凡是喝了酒,到了结账的时候这家伙都肯定准时的醉掉了,不过她坚持要喝啤酒,我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成全她了!
果然很准的是,这家伙才喝了四瓶多一点啤酒,就晕掉了!
我看着趴在桌上卖萌装可爱的吴晴晴,只能无奈的去把单买掉了,然后扶起吴晴晴上了车,帮她扣安全带的时候,手难免碰到她的胸,看着被安全带勒出的那两座山峰,我简直瞠目结舌!
可惜的是我没有喝酒,没办法借酒耍无赖,只能狠狠的看了几眼,然后开车送着吴晴晴回家!
这家伙在车上睡着了,我停车后在她的口袋找到了家门的钥匙,然后把她抱回家放在她家的沙发上之后,看着她那红红的嘴唇微微噘开着,我犹豫了一下,偷偷的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有些做贼心虚的低声叹道:“师姐,我明天就走了啊,别怪我占你便宜,就当做是你三次都喝醉不买单的一点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