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的是可笑。
“反正是你的,顺便拿走吧。”伏黎的手无处安放,下意识去拽衣摆,“沙发太小,放着也占地方。”
“不想要就扔掉。”祁希予冷眼道:“伏秘书,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家的垃圾桶。”
“你这么凶干嘛。”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伏黎平复好心情,岔开话题。
“你喝点什么?茶还是纯净水?”
祁希予没回答。
“我给你泡杯咖啡吧。”伏黎说。
“水。”他说。
伏黎轻点头,往厨房走去。
走路姿势明显怪异。
“你脚怎么了?”祁希予看出来她是在强忍着疼。
她还在往前走。
说话也不回头,“没怎么。”
祁希予视线落在她脚踝,红了一片,肿得也高。
他走过去,伏黎身体下意识往后躲:“你坐吧,我真的没事。”
祁希予将人打横抱起,伏黎被这个突然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
“这样还凶吗?”
祁希予一脸平静,仿佛随便抱了个什么东西。
见伏黎不说话,他仍然面无表情:“够不够温柔。”
“……”
伏黎被噎得无话回答。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蹲下去,握住她乱晃的小腿。
“我看看。”
他蹲在伏黎跟前。
纡尊降贵的姿态让她非常不适应。
“我没事,不痛的。”
肌肤和他手掌相贴,微热触感蔓延开来,伏黎心脏微微加速跳动。
祁希予把她的话当空气。他站起来,俯视道:“冰箱有冰块吗?”
“有雪糕。”
“坐好别动。”祁希予命令完,往她刚才去的方向走去。
伏黎在背后喊:“冷冻室中间那层。”
“知道了。”他应声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
两人坐在沙发上,她身体侧着,右腿直直地搁在他的大腿上。
她穿着短裤,他穿着长裤。
薄薄一层布料,阻挡不了体温的传递。
伏黎看他一直低着头。
睫毛又长又密,在头顶的灯光照射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在眼睑拓出一片扇形阴影。
除了睫毛,其他五官也精致得让人没法挪开眼。
澳洲有很多帅哥,可没一个,有他帅得如此惊心动魄。
冰敷了十分钟。
祁希予移开雪糕,认真看了看,“消得差不多了。”
他抬眼,发现伏黎在盯着自己发呆。
他没有开口提醒,就静静地看着她。
等伏黎回过神来,已是十几秒之后。
雪糕放在茶几上,祁希予的手也离开了她的小腿。
“谢谢。”
伏黎下意识收回脚,却被人再次握住。
“你试着动动。”他说。
伏黎轻轻地转着脚踝,感觉还行。放心地曲起膝盖,这一动,幅度过大,疼得她啊地叫了声。
女人的声音本来就细。
又是压抑过的隐忍克制。
很像……
祁希予顿了顿,身体某个地方不可控地发生了变化。
伏黎沉浸在疼痛中,随着将腿从沙发放下。
一长串,断断续续,似有若无的细碎呻`吟溢出唇间。
最原始的,不知情的勾`引。
没一个男人能顶得住欲望的喷涌。
他克制了,再克制。
深吸口气,视线从她红润的唇瓣上艰难挪开。
伏黎突然啊地叫了声,祁希予手一顿,用一种极压抑的声音问:“可以抽烟吗?”
伏黎已经把脚放进拖鞋里轻踩上了,痛得她呲牙咧嘴。
“烟灰缸在卧室,麻烦你自己拿一下。”
祁希予站起来,伏黎指着道:“最里面那间,在桌子上,没有就看看窗台。”
他淡“嗯”了声,往卧室走。
伏黎歪着头去看,没坐稳,差点摔下来,脚一用力又开始疼。
祁希予拿着烟灰缸,一出来就看到她五官挤成一团,微张着嘴呻`吟。他快速点燃一支烟,透着朦胧烟雾,嗓音有些冷,也带着几分哑。
“在国外待了几年,这点疼都忍不了。”
伏黎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祁希予看着手里的烟灰缸,七八个烟蒂,满满的烟灰,也不像是往日积攒的。
她说她最讨厌抽烟喝酒不学无术的烂人。
那她呢?谁教会的她抽烟?
一想到她有过别的男人,祁希予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连同手也无力般地缓缓下垂。
“抽烟也学会了,还有什么是你说一套做一套的。”
“很多,我这个人假得不行。”
伏黎偏过头,郁闷地往门口看,期盼着罗晓微早点回来。
他们两人独自待在狭小的密闭空间,气氛太过诡异。
等他将烟抽完,伏黎问:“文件还要吗?”
“当然。”
伏黎正准备撑着沙发站起来,罗晓微回来了。
“怎么不关――”在她见到祁希予的那一刻话音止住,瞬间扬起笑容:“稀客稀客。”
她拎着两袋凉卤,举在胸前,热情道:“祁总没吃饭吧,刚好买多了,不如留下来吃个晚饭。”
伏黎:“不用了。”
祁希予:“可以。”
平静空气下,是波涛暗涌的情绪。
罗晓微看着他俩半晌,呵呵干笑着。
“那我做饭去了,你俩先聊着。”
“帮我拿一下笔记本和抽屉里的u盘。”伏黎叫住她。
罗晓微拿完东西立马溜进厨房,伏黎将笔记本打开,将他要的文档复制进u盘里。
取下u盘,罗晓微饭也做好了。
“没有其他人?”祁希予看着桌上的三副碗筷。
罗晓微神色迷茫,“就我们三个啊。”
祁希予视线扫过伏黎,伏黎充耳不闻,埋头吃饭。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罗晓微刻意找了几次话题,两个人没一个理她。
祁希予没吃几筷子,突然说有事。
他走的时候,视线落在沙发上的玩偶,停滞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