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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漠北以后 第47节

嫁到漠北以后 锅包粽 5514 2024-06-30 08:41

  魏砚停住,抱着她手臂收紧。

  “何事?”沈瑜卿清了清嗓。

  魏砚揉着,弓着腰又过了去。

  “奴婢方才好像看到有人突然进了院子。”绿荷道。

  沈瑜卿咬了咬唇,缓口气,“没人,你看错了。”

  她听到男人低低地笑。

  绿荷不解,想可能自己真的看错了。

  “没事了,你去歇着吧。”沈瑜卿又说。

  绿荷应了是,才转身离开。

  魏砚抱着她,两人脸对着,呼吸缠绕在一起。

  他给她系着里衣的带子。

  “魏砚,你别太放肆了。”沈瑜卿看着他的脸。

  魏砚亲亲她的额,“今日放肆的人不是你?”

  沈瑜卿回想了一遍,“那也是你欠我的,现在倒全怪在我头上。”

  魏砚想到什么,漆黑的眸看住她的眼,嘴角扯了扯,“还真是不公平。”

  第41章 .算了总这般挂记我。

  沈瑜卿翻看着医书,案前整齐摆置草药。

  如今有了关键的一味药涪陵,再制解药便容易些。

  “小姐。”绿荷在外叩门,门上晃着她的人影。

  沈瑜卿顿了顿,放下书卷将挂入发鬓的面纱遮上,只留出一双眼。

  “进来。”

  绿荷手里小心地捧着瓷缸,快步往里走,“小姐,药煎好了。”

  沈瑜卿说:“放着吧。”

  案上药布得满了,林林总总有数十样。

  绿荷放好药,偷偷看了眼沈瑜卿。

  小姐自打今早就遮面纱了,净面时都叫她在外候着,也不知为了什么。而且她总感觉小姐今日与往常好像有些不同,更爱出神,像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吩咐。”沈瑜卿道。

  绿荷心里担心,但看小姐面色冷淡,不敢多问,垂首出了去。

  …

  厉粟一大早就起了练兵,分毫不敢怠慢,只因王爷也一早打马到了军所。

  如今该处理的事都处理了,关外安分,实在没有什么紧要的忙,也不知王爷为何来得这般早。

  “你说咱王爷是不是和王妃吵架了。”厉粟抻着脸冲张禾悄咪咪道。

  张禾板着脸,“少议论王爷。”

  厉粟给他一拳,“咱这哪是议论啊,咱不是想漠北未来的小霸王吗!”

  “忒不识趣。”

  张禾懒得理他,看他一眼就走远了。

  厉粟扭头看向练兵的王爷,心里咋么两下,觉得王爷最近心情不大好,总沉着脸,下手也是十足的狠。

  魏砚刀收入鞘,紧着腕间的绑带,阔步向外走。

  “王爷!”厉粟垂刀恭恭敬敬地抱拳。

  魏砚点了点头,赞了句,“阳关一事办的不错。”

  厉粟听王爷夸赞,像得了天大的赏,乐得黑脸开了花,“王爷,那咱是不是不用到下狱练手了。”

  他可不是怕,只是那帮狗东西真的是不要命的架势,给他送进去真得退层皮。

  “不必了。”魏砚说。

  “多谢王爷。”厉粟嘿嘿一笑,抬了抬眼,狗改不了吃屎般,贱嗖嗖地凑过去,“王爷,在阳关属下看您和王妃是拉着手回来的,还共处一夜呐!”

  想到那一夜,魏砚唇勾了下,指腹摩着着刀柄。

  厉粟见王爷罕见的和悦,脑子里顿时带了颜色,继续道:“王爷,咱们上郡是不是要有小霸王了。您放心,属下必然会护好小王爷!”

  “你过来。”魏砚掀起眼皮看他,颠了颠手中的刀。

  厉粟迷糊着过去,忽颈上一痛,那刀背照着他的脖子就劈过来,疼得他直龇牙,嚷嚷哀嚎。

  “还真是闲得蛋疼,滚去练兵。”魏砚铁着一张脸,面色实在不好。

  厉粟连想都不敢想了,“属下多嘴,属下多嘴,王爷自有王爷的打算,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魏砚收着刀,厉粟吓得猛退了一步,“属下好好去练兵,不打扰王爷了。”

  离开军所时方正午,魏砚提缰上马。

  街上行人来往,见之是淮安王,纷纷躬身避让。

  魏砚手松松地牵着缰绳,时而掠过街边摆置的摊,看到几家卖耳饰的,不禁多看两眼。

  她是惯爱耳铛的,每对儿还不重样。

  娇气得厉害,不穿漠北的胡服,许就是因为没她那些襦裙绸缎好看。脾气也大,还爱嘴硬,得让人惯着。

  魏砚下了马,到一耳饰铺面前。

  “王爷,您看看要买什么?”商贩摆了各样式耳铛,弓着腰讪笑。

  他刚闲坐着,忽见远处一提刀男人过来,见模样像是王爷,起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再一看果然是王爷,吓得他立刻躬身挂笑。

  王爷不会买女人用的东西,难不成王爷是来找他的?他也没做什么,无非是私底下找了别的路子买几块石头啊。

  商贩心虚,忐忑地看向魏砚。

  漠北的耳饰没有上京的精致,大多都是耳圈,颜色单一,又摆在外面扑了一层沙灰,看着廉价。

  魏砚扫了眼,她必是看不上这些东西。

  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

  沈瑜卿按两数配着药,汤勺在里调制,她低头比对着医书,看了眼调好的药,细眉蹙了蹙。

  究竟差在了哪?

  已是第三碗了,可每一回都与书上写的不同。

  她回忆着当年先生制药的过程,涪陵,哏归,西泠…明明不差分毫。

  沈瑜卿舀起一勺放到唇边,舌尖沾了下。

  味淡苦,夹杂着一丝腥甜。

  她记得先生吃的药是浓苦的,里面必然还缺了东西。

  午间时沈瑜卿没去用饭,在屋里坐了大半日,依旧没弄明白究竟差在哪。

  魏砚回府便听人说她将自己关了一日的屋子,连午饭都没吃。

  革靴抬起就要往里走,门外忽一兵卒疾入,抱拳禀道“王爷,有一队人马强行入关。”

  魏砚眉间一凛,“点兵随我出城。”

  “是!”

  入关军队便是回上郡时中途拦截他们的人马。

  当日错失机会没杀掉他,回去又召集人马强行去关内了。

  魏砚料想八成是让人当靶子使了。人马不足,强行入关简直是自寻死路。

  街上行人见兵马踏足纷纷侧行避让,骏马奔驰,片刻后城内已无了踪影,只余满地黄沙。

  …

  入夜,绿荷在外面叩门,“小姐,您都一日没进食了,多少吃些吧。”

  沈瑜卿对着案上残余的草药,唇抿了下,没想到这毒不仅毒性厉害,连解药都如此难配。

  “今日不吃了,你下去吧。”沈瑜卿道。

  外面绿荷犹豫再三,“小姐,您都一日没进过食了,还是多少吃些,要不然身子受不了啊!”

  沈瑜卿眉心疲惫,敷衍一句,“送些粥过来吧。”

  绿荷欢快地应一声,忙跑去了。

  一碗粥煮好端进院,忽见门开了,小姐遮着面纱站在门前。

  绿荷诧异了下,“小姐,粥好了。”

  沈瑜卿快步往出走,“先放着,我一会儿回来。”

  裙摆迤逦出一道涟漪,人忽就没了踪影。

  关外一战后,魏砚打马回府时已是入夜。

  算不得大仗,小打小闹罢了,犬戎人剽悍,镇守漠北多年,魏砚早习惯了偶尔偷袭的一仗,现在还算好的,他刚来那会儿几乎是大半年都在外安营扎寨。

  入府过前厅后魏砚就看见了前面一道高挑人影。

  她疾步走着,脸上遮了面纱。

  魏砚没再向前走,站在原地看她,手里提着刀,刀身的血已经干了,鲜红的,有些蹭到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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