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姑娘软绵绵的抱怨声,陆霁斐的目光却落在她唇上。
尚带着水汽的修长手指抵在苏芩下颚处,将那尖细小脸微微往旁一掰,然后径直便亲了下去。
小姑娘嘴上沾着干桂花,还有一股子红辣的味道,陆霁斐一触上去,就辣的人一阵恍神,直往喉咙里头钻,火辣辣的窜到下腹。
男人贴着苏芩的唇,微微抽离,细薄唇上也被沾上了一点干桂花。陆霁斐声音暗哑道:“我说的,是吃这个。”
苏芩原本被辣的红红的小嘴被亲的更是红。她看一眼尚未关紧的房门,下意识伸手就往陆霁斐脸上挠过去。
陆霁斐眼疾手快的将人抓住,然后一把扣到身后。
纤细皓腕被男人扣着压在了身后,苏芩哼哼唧唧的挣扎,“你放开。”
“放开了你,还不跟小猫似得挠人。”陆霁斐暗眯着眼,嗤笑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挠你?”苏芩瞪圆了一双眼,瘪着小嘴,委屈道:“那日晚间,你,你闹的那么厉害,整个客栈都要听到了。”
她都没脸出去!
“夫人这可冤枉我了。”陆霁斐倾身过去,贴着苏芩的唇,细细摩擦。
男人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股皂角香,说话时,那炙热的吞吐气喷洒在她的面颊上,使得她的小脸越发燥红起来。
“我可是频频想堵着姀姀这张小嘴的,奈何有人不许我碰呀。”
那时候,苏芩又羞又恼,不肯给陆霁斐碰,只要他碰,便咬,但又因着受不住,所以频频出声,跟呻吟的猫儿似得挠的人心痒。
“你,你强词夺理。”苏芩涨红了一张瓷白小脸,突然狠狠往陆霁斐胸前一撞。
男人不防,被撞的一闷。
苏芩趁机脱身,往虚掩的房门口奔。
只差一步,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苏芩差点撞到鼻子。
“青山?青山!我看到了,你给我开门,你个……唔唔……”苏芩叫到一半,被人堵住了人。
青山捂着阿凤的眼睛站在户牖处,抵着身后的房间门,轻咳一声,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
他可什么都没听到。
屋内,小姑娘霞飞双颊,仰着粉颈,被人压在房门上。
男人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的肌肤又冷又烫,苏芩闭着眼眸,浓密睫毛搭拢下来,颤巍巍跟着身子一道抖。
火辣辣的感觉残存在唇角,苏芩酥麻麻的抖着小舌。男人紧追不舍,细密舔吸着。只觉那辣从口中一瞬窜到下腹,似要将他灼烧殆尽。
苏芩心神恍惚间,只觉自己都要被吸干了。
身下一凉,裙裾落地,苏芩霍然瞪大一双眼,“唔唔”出声。
这厮要干什么!
“乖姀姀,别怕。”男人咬着那粉唇,抽开腰带。
这次,苏芩知晓这客栈的墙壁隔音不好,硬是忍着没出声,到后头,死死叼住男人的肩膀肉不放。但因着这姿势实在羞耻又费力,她脱力的厉害,只能被陆霁斐托着,像个软骨婴儿似得攀在他身上。
男人酣畅的淋漓尽致,却苦了苏芩,哆嗦的连腿都伸不直,早站的麻了,身上沾着香汗,就跟那米粉条似得,呲溜溜往下滑。
一觉酣眠,苏芩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胀,她努力将眼皮睁开一条缝。
榻旁,男人穿着亵衣亵裤,靠在缎面软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头顶是那颗鎏金镂空花鸟球形银香熏球,香喷喷的驱散屋内的甜腥味。
已是掌灯时分,整个客栈安静的可怕。槅扇半开,露出外头黑乌乌的天,卷着秋风往里钻。
屋内点一盏油灯,男人的脸半隐在暗色里,长发披散,亵衣半敞,看不清面容,只看到那双手,如玉的好看。
苏芩看着便红了脸,因为她知道,这双手有多可恶。
埋着脸,她动了动身子,就感觉自己腰部往下都一阵酸麻钝痛。
这厮真是越发狠了……
见人醒了,陆霁斐垂眸,放下书籍,伸手抚了抚苏芩的小脑袋。
“姀姀日后,可要多多锻炼身子。”不然哪里吃得消他。
苏芩横人一眼,却不想那双美眸水雾雾的波光流转,尚带余韵风情,再配上那头黑油青丝,妖媚如妖,直看的男人下腹一热,又起了反应。
苏芩眼瞧着,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那支棱物半日,终于恨恨唾弃一声,使劲掰过了小脑袋,直僵僵的往被褥里头钻。
陆霁斐暗了暗眼眸,将人捞出来。视线下落到那微微红肿的小嘴上,指尖下移,轻按了按。
“好疼……”苏芩呜咽着,将脑袋拱到陆霁斐身边,不给他碰。
男人低笑了笑,真是娇气。
作者有话要说:青山:今日天气真好。
第55章
翌日, 苏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客栈外头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裹在被褥里翻了个身,苏芩迷迷糊糊的蹬脚, 却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叮铃铃”的近在咫尺。
苏芩趴在软枕上,身上只着一件小衣, 两根系带绕在粉颈后, 露出一片白皙脊背,纤瘦白腻, 遍布红痕。尤其是那细腰处, 掐着两只修长手掌,不知何时才会消去。
她蹙眉听了听,没再听到那声,满以为是自个儿听错了。
“唔……”伸出藕臂将自己埋在里头,苏芩想起昨日的事就羞得慌。她根本就不敢看那房门口。这厮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 竟在那处就……
苏芩虽性子骄纵, 但毕竟是大家养出来的贵女, 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昨晚上,她被那厮颠的都快要散架了, 浑身软绵绵的就跟瘫烂泥似得。若不是那厮抱着,哪里还回的了榻。
闭着眼又休息了一会子,苏芩终于又蹬了蹬腿儿, 想舒展下僵直的身子。却不想竟又听到了那阵银铃声。
这个时候,她的触感更清晰了,而那银铃声也近在咫尺。
苏芩霍然瞪大一双眼,猛地一下揭开被褥。
穿着缎面绸裤儿的小细腿搭在一处,露出一截纤细脚踝。脚踝又白又嫩,挂着一条链子。这链子是用金子打的,以蒹葭花纹串联起来,又用玉石珍珠镶嵌,周边缀着六个小铃铛,只要轻轻一动,那六个小铃铛便会发出清灵悦耳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
苏芩受到了惊吓。
她伸手,使劲的拽了拽。没拽开,反而扯到了自个儿的脚踝,磕疼的厉害。
拽不开,苏芩又去寻这脚链子的开关扣,却发现这链子根本就没有连接的地方,却又不能脱下来,所以难不成这厮是在她脚上打的?
苏芩一阵气闷,她从榻上起身,趿拉着绣鞋在屋内翻找工具。
脚上的链子不安分,跟着苏芩一道“走”,屋里头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听得苏芩越发烦恼。
寻到一把剪子,苏芩正欲下手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陆霁斐端着漆盘进来,手里是一碗梗米粥。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拿不掉。”男人抬手拿过苏芩手里的剪子扔到木桌上,将漆盘放到她面前。
苏芩瞪着一双眼,眼尾红通通的还残留着昨日的痕迹。尤其是此刻,小姑娘身上只着一件小衣和一条绸裤,趿拉着绣鞋站在陆霁斐面前。男人的身量极高,他仗着优势,能看到昨日里尝过的地方微微红肿泛着粉。
滚了滚喉结,陆霁斐侧眸,撩袍坐下。
苏芩气闷的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使劲指了指脚下的链子。“这是怎么回事?”昨晚闷着声哭,苏芩的小嗓子都哭哑了。
男人叩了叩桌面,慢条斯理的道:“因为,姀姀不乖。”声音低沉,唤苏芩的小名时,带了股细腻的宠溺。
苏芩不自禁面色一红,她突觉自个儿已许久没蹦的心这会子又蹦跶开了,就跟揣着只小鹿似得跳。
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苏芩听到那阵“叮叮当当”的声,立时回神,涨红了一张瓷白小脸道:“你给我带这个,那我怎么出去见人呀?跟阿狗似得……”
听到苏芩唤“阿狗”,陆霁斐一愣,继而道:“什么阿狗?”
苏芩瘪嘴,“就是阿狗啊。陆府里头不是还养着只小奶狗嘛。”苏芩是这样想的,她将“阿狗”这个名字给了小奶狗,那这厮就不能再叫她“阿狗”这个难听的名字了。
男人的脸一瞬黑沉黑沉,就跟六月风雨欲来,黑云压城城欲摧那般的恐怖。
苏芩哆嗦了一下身子,脚脖子上的链子跟着一抖,那六个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就跟她的心一样颤巍巍的。
“呵。”突然,男人低笑一声,双眸眯起,戾气横生。
苏芩咽着喉咙,颤巍巍道:“你,你帮我把这链子解开吧?”
这时候的男人哪里还会遂了苏芩的意,只冷笑着起身,细薄唇瓣轻掀,冷冰冰的砸下来“休想”二字,就拂袖去了。
……
男人走了半日,苏芩躲在屋子里头用了各式法子,也不能将这脚链子去了,反而将自个儿累的气喘吁吁,连脚脖子都抠红了。
坐在榻上,苏芩不免一阵长吁短叹。她捏着手指,用寻来的棉花将这六个铃铛儿的眼都给堵了,这才勉强制止它发出声来扰乱自个儿。
客栈外头依旧吵闹的厉害,苏芩将自个儿收拾齐整,推开槅扇瞧了一眼。
只见外头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也不知一瞬从哪里涌过来这般多的人。
苏芩定睛一看,竟看到了数辆囚车,这被囚在最前头的赫然是姚定科。周边围观的百姓们手捧泥沙石子,正不停的往囚车上扔砸。
瞬时,大街上满是尘土飞扬。
姚定科身后囚着的是被石子砸的头破血流的姚光,他眸色呆滞的低着脑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分明那时候他正欢天喜地的准备去迎娶珍珠,怎么如今就被囚在这处了呢?
想到这里,姚光突然一抬头,看到了那从槅扇处探出来的人。
芙蓉面,冰雪肌,娇滴滴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青丝垂落,掩住半脸,如梅花半含蕊,媚眼惑人。
苏芩一蹙眉,唤了一声,“阿凤。”
房门被推开,阿凤啃着包子进来,跟苏芩一道趴在槅扇处看。
“这是怎么回事?”
阿凤吃的脸鼓鼓的,声音含糊道:“昨晚上,大黑脸带着人将姚府抄了。”
阿凤嘴里的大黑脸是绉良。
“抄了姚府?那些脏银找到了?”苏芩被这猝不及防的消息打懵了脑袋。
怪不得这几日没瞧见绉良,原是去调兵了。
阿凤点头,“我听青山说,那些脏银被藏在什么女妖洞。前几日姚府的人在晚上带着人进女妖洞搬银子,青山跟着发现了,这才将脏银追回来。”顿了顿,阿凤又道:“姚府去女妖洞搬银子,是为了给你凑十里红妆。”
所以那时候陆霁斐提十里红妆,就是为了要将姚定科的脏银骗出来?
苏芩一瞬明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用力瞪向阿凤,“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而且看样子,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他们并非普通商客,而是前来广西调查姚定科的皇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