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节
可楚母却扑哧一笑,一旁楚震也撇过头双肩微颤。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因为这句话而轻松了许多。
在那之后,楚震竟然也松了口,在看到了楚宴的态度之后,他选择了放弃劝说楚宴,也算是默认下了戚长铭。
楚宴喜出望外,等到楚震和楚母一起离开之后,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楚阳还愤愤不平的说:“宴宴,我帮你,你还嫌弃我!”
“二哥,我不是嫌弃你,我还要谢谢二哥帮我说话呢!”
楚阳对楚宴向来宠爱,被哄了三言两语,瞬间就变脸似的原谅了他。
他和戚长铭足足等到了深夜,才回到了家里。
楚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戚长铭见状,嘴角扬起一个笑容:“阿宴。”
“唔,嗯?”楚宴已经是半梦半醒了。
“你说,非我不可?”
楚宴打了个哈欠:“我还说了很多话呢,你就记这一句?”
“就这一句,已经迷住我了。”
楚宴睡在沙发上,戚长铭也坐了过去,楚宴就顺势睡到了他的腿上:“你抵抗力也太弱了,我以后要说好多遍了。”
“那现在就说。”
楚宴闷笑了起来:“不行,现在说多了,以后我会腻。”
“可我不会。”戚长铭轻声道,“你说多少遍我都不会腻。”
楚宴睁开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戚长铭:“戚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修炼吗?就是不止想跟你过几十年就分开。”
他们付出得太多,才换来这宝贵的一世。
戚长铭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吻住了楚宴,内心充满着甜蜜。
楚宴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亲吻,下意识的回应。
虽然是这样,但楚宴还是惊讶:“戚……唔,长铭,你突然发什么疯?”
戚长铭的眼神就像是密密的糖丝,将他圈入其中:“我高兴得快疯掉。”
“……关我什么事。”
“是你让我这样的。”
楚宴哼哼了两声,拖着疲倦的精神,坐到了戚长铭的腿上:“那我让你再高兴一点?”
戚长铭闷笑:“荣幸之至。”
……
事后,楚宴很快就睡着了。
他原本就累,做完这种事之后更是累得不行。
戚长铭看着身旁的楚宴,把他楼在自己怀里,和他十指相扣。
夜晚渐渐弥漫,四周寂静万分,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对方的心跳声。
不知是谁说过,萧凌和萧宸很像,本质上都是两个相似的灵魂。
同样的不信他人,同样的骄傲自负,同样的苍凉孤寂。
戚长铭望着身旁的楚宴,想起当年自己对楚宴说过的那句话,而如今心里的戾气已消,只剩下了淡淡幸福。
“我不下地狱,不喝孟婆汤,我没了气,也要化作孤魂野鬼缠着你,生生世世。”
两株深藏黑暗的植物,就算破土而出,见到阳光,也要深深纠缠在一起。
如此一生,才能抵了那些内心的苍凉寂寞。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大结局就到这里了,当然还有番外的后续。
萧凌在死之前许下的那句话他真的做到了。
宴宴一开始是挺没心没肺的,在和攻之间的相处中,学会爱,以及如何去爱一个人。
正如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用了七次转世,捂化了他,在拯救宴宴的同时,拯救自己。
填满你,才能填满我。
第207章 番外1 后续
四月初, 白海棠欲开又敛。细雨之中,花瓣娇嫩的沾染了晶莹的水珠,清净无瑕, 正应了那句诗——秾丽最宜新著雨, 娇娆全成欲开时。
楚宴来孟家小住已经有些日子了,这样的景象时常见到。
花枝葳蕤,开在屋前。
他看得有些愣神, 就看见余友清打着雨伞,艰难的朝他这边走来。
和几十年前比起来,余友清已经老态尽显, 相信大限已经不远了。
楚宴微怔:“你怎么来了?”
余友清敲了敲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今天是润珏的忌日, 我当然得来。”
余友清掀开满是褶皱的眼皮, 拿出一个小镜子, 他瞧着自己最近怎么跟孟霍越来越像了?
屋子里温着春酒,看他这个样子, 楚宴忍不住笑出了声:“既然你这么在乎外表,就算不修炼,也可以去除皱拉皮。”
余友清带着点儿怨念的看向楚宴:“我本来想顺其自然, 别撺掇我去。”
“这才过了六十年, 孟家……到底是衰落了。”
余友清沉默了下去:“现在孟家还有多少修士?”
“六十年前长铭接任孟家的时候, 尚有两百三十八人, 而这六十年里……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余友清拿起小桌上的春酒,轻轻的抿了一口:“怎么会这样?”
楚宴垂着眼眸,看着缥碧酒杯里的自己:“前人无法进展, 后起之力又不足,我看要不了三百年灵气枯竭,孟家再隔一百年准得灭亡。”
余友清嗤笑起来:“孟霍耗费心力,势要保全这点人,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局。”
他站起身来,看了楚宴一眼:“你当时答应孟霍要救孟宇齐,因为这个诺言已经困了你六十年,你后悔过吗?”
“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吗?”楚宴的眼神渐渐放向远方,“不后悔,但我至今没找到办法救孟宇齐,这么多年了,早成了我的心结。”
余友清沉默了下去:“对不起。”
楚宴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这么突然?”
余友清惴惴不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其实楚宴早就不介意了,目送余友清走后,戚长铭从屋子里出来,顺势将楚宴从后背抱住。
楚宴朝后看去,戚长铭因为前两年戚家和断天的事,比他晚了好几年才修炼,自然也比楚宴晚筑基三年。
楚宴有些怨念的问:“我们明明同岁,你现在看着就比我大。”
“不把那些事情处理好,怎么撒手不管?”
楚宴轻笑起来,这六十年里,他们两人的确大多数时候都在一起。
只是这么久过去了,也不见得腻。
楚宴之前做事总是随心所欲,凭着心情来。在外人看来总是三分钟热度,爱他,是楚宴坚持得最久的一件事。
这六十年里,他和戚长铭大多的亲人都已经离世。
前年楚震也走了,他二哥如今也总是进出医院,身体越来越差了。
“你在担心你二哥?”
楚宴回过神来,扶额:“我现在想什么,你现在都能猜到了?”
戚长铭轻笑起来,刚好落在楚宴耳边,带着湿濡的气息,细小的磁音引起痒痒的感觉。
楚宴耳朵都红了,戚长铭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得炙热。
“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到。”
楚宴退出了戚长铭的怀抱,转过头来看向他:“那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在想我。”
楚宴用手捏着他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要点脸。”
戚长铭完全没动,就这么看着楚宴。
他这么盯着别人的时候,还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楚宴被盯得头皮发麻,原本想赖一赖的,就乖乖的吐了真话:“……是,我是的。”
血泪啊,夫纲不振!
戚长铭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乖。”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太阳穿破了乌云,从云罅之中透出几缕金色的光芒,洒下穹光万丈。
孟辰忽然从那边赶来,神色匆忙的对他们说:“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在历练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处几千年前的洞府,里面我们找到了这个。”孟辰一边说着,就从低阶储物袋里拿出了东西。
楚宴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古古怪怪的玉简。
按理来说,经过千年腐蚀,这些东西早就没了灵气。
这玉简拨开了表面厚重的泥土,竟然还能看到里面的光华流转。
楚宴探入了灵力,发现根本无法窥探,仿佛隔了一层浓雾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