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去了。
喻蓝星不知道这事儿算不算翻篇,她的勇气值只能够支撑她说出事实,就已经告急了。
她实在是再没那个勇气跑到她爸的面前问会怎么处置她!
再说了,她爸万一是想揭过不提,她还非在他面前蹦跶,那不是有病嘛!
第二天清早,照常上课。
喻蓝星打算一天都不理董乘浪,想想就生气。
他办的都叫什么事儿啊,自己说了瞎话,也不知道和她通通气。
以为随随便便就能糊弄她家的前国安处长啊?
天真。
早上出门的时候,喻小蓝说天气预报报的有雪,就是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
天一直阴着,大白天的还得开着灯,才能看清楚黑板。
数学老师个坑孩子的抄了一黑板的题,让孩子们抄下来当作业。
喻蓝星抄的眼睛疼手疼头也疼,才一分心,就对上了董乘浪的眼睛。
他挤眉弄眼。
喻蓝星翘了下嘴,不准备理他。
却听见他小声说:“下雪了。”
喻蓝星心想,鬼才信你。
可没过一分钟,好多学生都看向了窗外。
沈盈盈兴冲冲地扭头跟她讲:“星,真的下雪了。”
喻蓝星这才扭头看向窗外,雪花并不大,下的很紧,又细又密的,窗台都已经落上了一层细细的雪花。
年轻人总是容易躁动的。
“就几片小小的雪花,看看你们注意力就被转移了,这么没有定力,我都替你们脸红。”
数学老师敲着黑板,想要震慑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效果很一般吧,淡定如喻蓝星抄几个字,就得看窗外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哄的一下,班里就没剩几个人了,全部都跑下了楼。
一时间,教学楼前全部都是撒欢的学生,原本地上就没有积住多少雪,很快就被踩化了。
三几个人在花坛上的矮树丛上东凑西凑,凑了一团子雪,想要恶作剧来着,可这雪团子来之不易,没舍得砸出去。
董乘浪便捧着这团子雪上了楼,把雪团子捧到喻蓝星的面前时,硬邦邦的雪团子还没有融化。
“我不要。”喻蓝星格外嫌弃地说,抬了好看的眉眼问他:“下的大吗?”
“还行。”董乘浪把雪团子扔给了后面的陈嘉懿,哈了哈手,又说:“估计等咱们放学的时候,雪就该积住了。”
陈嘉懿拿着雪团子各种吓人去了,所过之处,都是惊悚的叫声和夸张的笑。
喻蓝星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怎么跟董乘浪说话了,便又嘟起了嘴,不肯理他。
董乘浪:“放学,雪要是积的多,咱打雪仗吧?或者在你家门口堆个雪人!”
喻蓝星大开眼界,不可思议地道:“你还敢去我家?”
“敢啊!”
“你不怕死吗?”
“死不了。”董乘浪摆摆手说。
哪会真的死呢!最多就是再被踹上一脚。
“但我怕死啊!”
喻蓝星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不无怨念地说:“我不想再受刺激了。”
真的,刺激受的太多,小心脏都受不了了。
可一回家,喻蓝星还是遭受到了一个天大的刺激。
她姑姑打来了越洋电话,恭喜她爸爸即将走马上任。
喻蓝星目瞪口呆,她每天和她爸见面,居然还是从远在国外的姑姑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还在视频的时候,喻蓝星的脸色就变了,碍于礼貌问题,她忍住了,没有当场质问。
视频一关,喻蓝星拉着脸,问正要上楼的林深处:“爸,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你出国?”
林深处为什么急匆匆上楼。
或者,换句话说,为什么没有追究董家那孩子的烂嘴。
其实就是因为他也心虚来着。
这么些年,带着孩子东奔西走,真的是没有安定过。
可他的复职之路,并不是自己说的算。
林深处被追问的良心疼了,但他依旧摆出了爹谱,说:“这事还不算定,等定下来了,我再跟你说。”
说着,他就头也不回地上楼。
喻蓝星使劲跺了跺脚,心里的烦躁没有发泄的出口。
第43章 超龄留守儿童
喻蓝星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 气急败坏,转而想和林深处吵架,可他死活不应战。
喻蓝星生气了, 背着自己的书包要出门。
喻小蓝说今天下雪, 晚饭让她回家喝汤。
汤喝了一碗, 就撞上了糟心的事儿, 开门的时候,她跟喻小蓝说:“妈, 我晚上去我奶奶家住。”
声势之大,连楼上的林深处都听到了。
林深处正在点烟,第一根火柴居然没有划着,他略显烦躁地把火柴梗扔进了烟灰缸。
喻小蓝送走了喻蓝星,就上了楼。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 彼此都没有言语。
这是来自于十几年老夫老妻的默契。
生活是什么呢?
生活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难题, 每个家庭都是这样。
人一长大,越来越不任性,还有越来越多的不得已。
喻小蓝懂得, 强大如林深处也有他的不得已。
喻蓝星其实不是不懂,只是懂不代表就得接受。
喻蓝星迟到了五分钟。
夜自习的上课铃已经打过了, 董乘浪眼睛巴巴地盯着后门看了很久, 终于盼来了熟悉的身影。
不过,她脸色阴郁, 看起来就像今天的天气。
董乘浪的内心忐忑了起来, 他害怕还是因为他的嘴啊!
喻蓝星坐下了很久都没有言语, 董乘浪瞥了她好几次,还是没忍住,碰了碰她,讨好地笑:“哎,你冷吗?”
“不冷。”
喻蓝星微微蹙眉,冷淡地回应道。
暖气那么足,冷什么冷啊!
喻蓝星的心情不好,看谁都像是看见了林深处,苦大仇深。
这一次,她决定了,不管林深处要去哪儿,她都要做超龄的留守儿童,再不要陪着他东奔西走。
一家人在一起是挺好的,可她不是林景星那么大岁数的小孩子了。
她是羽翼快要丰满的小鸟,即将离巢。
转瞬间,谁也不知道喻蓝星做了个多大的决定。
董乘浪几次想和她说说他的嘴,对,就是深入地说说,至少私底下先把名分定下来。
别亲都亲了,啃也啃了,还算不上人家男朋友,这有点说不过去。
但化学老师很快就来了,董乘浪失去了说话的时机。
夜自习放学,路上的雪已经积的很厚了,天好像比白天没下雪时还要亮。
一出了教室,冷冽的风吹来,喻蓝星裹好了围巾,一脚一脚踏进了雪里。
没走出几步,董乘浪在她身后拍她,“哎,谈谈吗?”
喻蓝星回头,“谈什么?”
董乘浪指了指自己的嘴。
这人,这么冷的天没戴围巾也没戴口罩,风刮的他鼻尖都是红的。
喻蓝星拢了拢手,说:“一边走一边说。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话该怎么说才合适。”
最后一句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
董乘浪也不是被吓大的,他可不怕林深处。
要真说起来怕,他只怕她看不上他。
这世上,只要是两情相悦,什么阻挠都不可怕。
怎么说是早就想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