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们俩继续别苗头去吧,她不管了!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柴东和王宗平两个人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当然,在学堂里,他们也都卯足了劲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教导学生们。
等到来年参加童子试,他们的学生里竟然有三成都中了童生!
这数量可不少了。
于是,这事一下就在整个余庆县内引起了轰动,更多的人家争相把孩子给送到他们这里来读书。
王宗平嘛,为了表示自己胸怀大度,他来者不拒。柴东则是主张精挑细选。为此,他们俩又吵了不少架。
但最终,这学堂是王家出钱盖起来的,所以人还是被全收下了。柴东虽然一开始反对收这么多学生,但既然人都已经进来了,他也一如既往尽心尽力的教导他们。
因此,学生们就都知道――“王先生是个热情开朗的,柴先生虽然性子古怪了些,但心地一样善良。他们都是好人。”
所以,大家对这两个先生都一样的敬重。
这样的结局是柴东和王宗平都不乐意看到的。因此,他们为了踩低对方一脚,又互相掐了起来……
春枝看多了,她都麻木了。
楚氏也已经对这两个糟老头子之间的折腾无感了。
“就让他们互相折腾去吧!吵吵架,提提神,一天还能多吃一碗饭,这样也不错,好歹也能再多活两年。”楚氏破罐子破摔的感慨。
王宗平在边关做了二十多年的官。虽说是文官,但在必要时刻,他也是要率兵提刀上阵的。所以,他身上也大大小小的受了一些伤。
也是因为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才会告老归乡来荣养。
那么现在好了,这两个老家伙天天都想着互相别苗头,都没心思去考虑其他的。而且,王宗平一天到晚的跳脚,柴东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心里也一直在憋着坏。一旦把全身的精气神都给调动起来,他们俩的身体自然也就跟着好多了。
春枝也轻出口气。
“是这样没错。所以,接下来还是随便他们折腾吧!咱们不管了。”
“就是,不用管了。反正到头来也折腾不死个人。”楚氏点头。
说罢,她们俩目光对接,就都笑了起来。
“对了。”马上,春枝又想到一件事,她对楚氏招招手。
楚氏就往她这边凑了凑。
“我想,既然他们俩都能开学堂授课,那咱们应该也可以吧?反正教一个两个孙女绣花也是教,再多教几个孩子也是教,你说是吧?”
楚氏就看了看那边正和巧丫头一起学习绣花的两个小孙女。
她点点头。“说得也是。反正咱们也是闲得慌,那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干好了。”
于是,她们俩也一拍即合。
对于她们俩的安排,王宗平和柴东都没有任何意见。当然了,他们就算有,春枝和楚氏也都不会当一回事。毕竟,他们俩闹腾了这一年,她们都没有任何表示呢,那她们现在想做点事,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拦着?
所以,春枝和楚氏也很快搜罗了十几个女孩子,开始手把手的教导她们绣花了。
一晃,时间又过去三年。当第一批在春枝和楚氏手下学成的女孩子被送进一枝春去做绣娘的时候,柴东和王宗平联手教导出来的学生也正式参加了秀才试。然后――中了十个孩子!
一时间,村里锣鼓喧天,大家都欢喜的庆祝起来。
然后,再三年后,第一批中了秀才的孩子又前往省城去参加秋闱,五个孩子中了举人。
等到来年,五个举人前去参加春闱,一个孩子高中探花,还有两个孩子分别名列二榜三榜,这个喜讯又迅速让整个三江省都沸腾了!
王家村成了货真价实的进士之乡。
自然而然的,更多的人带着自家孩子蜂拥而来,他们的学堂都装不下了。
当然,光靠柴东和王宗平两个人,他们也教不动这么多人了。
好在学生多了,四周围也有教书先生过来投奔。柴东和王宗平和他们聊上几句,很快就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然后,他们再挑选了四名先生进来教书。
在挑选先生这件事上,他们终于达成了一致,没有随便谁来投奔就收了谁。
有了第一次春闱的成功。再等到又三年后,又一个孩子高中榜眼,进了二榜三榜的学子数目也增加到了五个。
他们的学堂彻底不能称之为学堂了。在三江省知府的带头劝说下,他们的学堂升级为书院。
但在给书院起名的时候,柴东和王宗平又闹翻了。
“就叫王家书院,谁叫书院就建在我们王家村?”这是王宗平的说辞。
柴东冷笑。“王家书院,也亏你叫得出来,这名字俗不俗?你可得想好了,这个名号是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
“大俗即大雅,你不懂吗?”王宗平气势汹汹的回应。
“我不懂?呵呵,一个连书画的皮毛都不懂的人,有资格和我提大俗即大雅?”柴东冷笑不止。
远看两个人又要干上了,族长一把年纪还得颤颤巍巍的过来劝说:“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书院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王柴书院,以你们这两个最开始的先生的名字命名!牌匾我都已经托人去订做了,县太爷知府大人那边我也已经打好了招呼,不容修改了!”
王宗平和柴东两个才作罢。
但是马上,他们又就谁当山长这事争上了。
只不过,这次的争夺和之前几次都稍有不同――
“还是你做山长吧!这书院是建在王家村的,那么自然就该由姓王的来主持大局,这样也才能让别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