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一只手握着从不离身的鞭子,另一只手则是提着一把刀。
“……那好吧”
闵慎的身子不好,他也想休息,但是又顾忌着身后的追兵,只得强忍着。
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四人围坐下休息。
温琦玉咬了咬已经干裂出血的嘴唇,从包袱中拿出油纸包着的糕点。
先拿了一块儿递给闵慎,数了数,又递给了越氏与六安各一块。
“谢谢王妃”
六安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本就是个不善表达的人。
“嗯”
温琦玉点了点头,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可是刚一放进嘴里,糕点的甜腻味儿突然直窜鼻腔。
嗓子眼里泛上一股儿恶心。
随即,温琦玉感觉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站起身子,捂着嘴走到一旁的树下,开始干呕起来。
一边干呕,她的眼神中飘过一丝丝的恨意。
就那一次,怎么就……
“你怎么了?闵慎狐疑的看着回来的温琦玉,她脸色苍白的吓人”
“无事,就是跑的太急,胃里颠簸的厉害,如今已经无大碍了”
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温琦玉这次演的有些不像。
“玉儿,你过来”
看到温琦玉听话的凑过来,越氏的话让温琦玉的心顿时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儿。
“你月事是不是自从来到西靖后就没有来过?”
“母妃听谁说的,怎么可能?”
努力的用笑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温琦玉很快的否认道。
“将手伸过来,我看看”
闵慎离得近,能够听见她们俩在耳语什么。
再加上久病成医,简单的脉象他还是能分辨的出的。
“我没事”
温琦玉还欲挣扎,但是手腕却被闵慎一把夺过。
忐忑的看着半眯着眼睛的闵慎,温琦玉的嘴唇几不可见的在颤抖着。
“你有身孕了?”
闵慎的话里并没有多少的欢喜。
但是却让听见这话的越氏高兴的瞪大了双眼。
“是吗?玉儿,这天大的好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母妃?”
将温琦玉的手从闵慎手中拉过,越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蔼。
“六安,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人跟来,顺便探探路”
“是”
六安识时务的很,他知道接下来的事大概是不适合他知道的。
“说吧,这孩子是谁的?”
闵慎的话将越氏那颗刚刚扬起的心,又狠狠的坠下。
匡的她生疼。
“你什么意思?啊?”
越氏的目光在闵慎与温琦玉两人之间流转,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回应她。
“你说话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温琦玉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的直响。
“……”
温琦玉抬起头望了闵慎一眼,没有开口。
“你这孩子顶多坐胎两月,你说,这孽种到底是谁的?咳咳咳……”
一旁的越氏赶紧站起扶住已经咳的站立不稳的闵慎,厌恶的瞪着温琦玉。
“你……说不说?”
“呵,你为何会如此气忿,这样不是更好吗?左右你也是要注定一生无后之人”
事已至此,温琦玉也不在乎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你说什么?”
空出一只手,越氏满脸不可置信的指着温琦玉。
越氏这一辈子为了容颜,脸上极少有大喜大怒之色。
今日,怕是将这一辈子的表情都给做了个遍。
“我说什么?你的儿子先天如此,大夫已经看过。你若不信,可以直接问你那宝贝儿子!”
趁着闵慎母子正处在暴怒之中,温琦玉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慎儿……”
越氏回头看到闵慎脸上的神色,已经信了七分。
“你闭嘴!”
又是一巴掌扇过来,好在温琦玉躲的及时。
被一诳,恼羞成怒加上呼吸不畅,闵慎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越氏忙着扶他,已经无暇顾及去指责温琦玉。
看到时机正好,温琦玉拾起地上自己的包袱,往身后的密林跑去。
刚刚六安被派了出去,如今这个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若是六安回来,她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
听到越氏震天响地的哭喊声,正好探路回来的六安赶紧原路返回,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的闵慎,他道了声得罪,拇指狠狠的掐在了闵慎的人中上。
“娘娘,王爷只是闭过气去了,您若是再这般叫喊,会招来追兵”
听到这儿,越氏的哭喊声才低了下去。
“母……妃,温氏那个……贱人呢?”
刚刚醒转,闵慎就气力不接的开口询道。
“温氏?那不在那儿吗?咦――竟然让那个贱人逃了!”
此时分散出精力的越氏,才发觉温琦玉已经在她慌神的时候逃了,不禁脸上露出凶恶之色。
“去追,一定要将那个贱人追回来!”
“娘娘,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逃吧,我们得天黑之前出了这座山,不然就算追兵不来,我们也会被这山里的野兽给拆分吃了的”。
六安经验老道,而且是目前闵慎唯一可以托付之人,权衡一二之后,他只得捏着鼻子答应。
只希望那个贱人与她腹中的野种,被这山中的野狼给吃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我也想问,真好奇,真好奇(手动狗头jpg)
☆、第一百零六章(捉虫)
“好冷,好冷……”
“奇怪,我怎么也感觉好冷?”
越氏将身上的衣裳裹得更紧了些。
也帮着闵慎拉了拉衣襟。
“王爷,小的感觉有些不妙”
回过头来的六安脸色有些不好。
他的嘴唇发白,没有半分血色。
“你也感觉冷?”
闵慎经过这一系列的刺激,加上沿路的劳累,眼神有些游离。
看到六安点了点头,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
“我们怕是中了那贱人的计了”
刚刚那糕点,可是温琦玉亲手递给他们的。
“我感觉现在四肢无力,浑身发冷。”
越氏已经扶不住闵慎的身子,腿已经开始发软,她如今自己站立都成问题。
“那怎么办?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