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甘志轩生父是谁,显然里头藏着大秘密,说了迎来的不是什么好日子,而是杀机。这么痛苦的活着多没意思,我给她安排个解脱局,不是很好?”
他看了眼宋采唐:“可宋姑娘救了她。”
“宋姑娘于我有恩,既救了她,就是她命不该绝,我便也不再痴缠,反正日后有她受苦的。”
祁言:“日后有她受苦的?这都救回来了,母子俩重归于好……”
“天真的公子哥。”牛保山笑了,“你且瞧着,那甘志轩不是什么好东西,甘四娘落水,他消停一阵,等日子长了,肯定会继续努力祸祸,不找到他爹,不把他娘害死,他不会停。”
说完甘四娘,牛保山顿了顿,看向赵挚和宋采唐:“我说这个,并非私怨作祟,只是想提醒两位,甘四娘的男人,也就是甘志轩的生父,肯定与卢光宗有关系,或者对他有用,否则卢光宗不会这么关注。”
可惜他能力有限,跟卢光宗一人已经非常吃力,没办法跟着查甘四娘。
赵挚和宋采唐对视一眼,想的更深。
卢光宗背后隐藏的秘密很深,如果甘四娘的男人与他有关,还有用,必定不是什么小角色,他们去查,也要足够小心谨慎,最好别打草惊蛇。
“听说山脚卢家私宅,你们挖了个水塘,里面藏着东西吧?”
祁言震惊,指着牛保山:“你怎么知道!”
明明一切都是保密的,当时就封了场,不准外传,牛保山是怎么知道的!
可这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错了。
他不该说。
万一对方是试探呢,他不是直接给了答案!
抬头撞上赵挚不怎么温柔的眼神,祁言双掌合十怂怂求饶,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牛保山还真是试探,得到答案就笑了:“因为我知道一个地方,是卢光宗私宅,里面也有个大大的水塘――”
祁言眼睛瞪的更圆了:“在哪儿!!难道卢光宗在别处还藏着金子!”
“这个先不急,”牛保山慢条斯理喝着茶,“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把东西藏在水里么?”
祁言:“当然是为了保密,别人找不着!”
牛保山摇了摇手指:“不,还有一点,为了转移方便。”
赵挚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的钱,从水路往外转。”
宋采唐脑子里也立刻想到了一个方向:“漕运。”
走水路往外转,全程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除了漕帮,她想不到谁可以做到。
但现在这位帮主是新爬上来的,批个条令还要想办法,会知道这件事么?
如果知道,让刘掌柜上蹿下跳个什么劲?
或许……曹璋还不知道,卢光宗正在想办法接触,因为没调停好,所以才堆了那么多没运出去。
祁言突然抚掌:“就是!卢光宗死的那天,不是约了曹璋谈事吗,没准就是这个!”
三人齐齐白了他一眼。
明摆着的事,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祁言:……
好想回家。
这群都不是人。
太聪明了啊!
赵挚指尖点点桌面:“这些钱,运给谁?”
“不知道,”牛保山摇头,“以我能力,能跟出来的消息只这么多。”
“你的帕子呢?写了什么,现在能说了吧?”宋采唐看着牛保山,声音温轻,“你一定猜到了,卢光宗那么狼狈,为什么不直接回家,他坐在小酒馆干什么,想求什么事。”
牛保山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太清楚。他藏着金子,藏着秘密,肯定是要跟对方联系的,我记得之前在哪见过一个‘归’字,好像是暗记,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写在了帕子上,没想到还真是这个,卢光宗见了就不撒手,那么浓的香味都不警觉,抱着帕子就晕倒了,完全不用我多费力气。”
宋采唐长眉微蹙,这样……线索就断了。
“但他那天肯定在等人,除了曹璋以外,还有一个。”牛保山目光沉吟,声音很慢,“因为他带着一个檀木小匣子――我儿的手艺。”
“曹璋走了,他还在等。可那人一直没出现。他大概很着急,很焦躁,所以才在厕房任甘志轩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牛保山回忆着:“虽然很仓促,但我不想错过机会,必须要杀卢光宗。我下手时,感觉有人看到了,好像还跟着我走了一段,但我不知道是谁,对方有武功。”
“我当时心中很是遗憾,以为肯定暴露了,计划不能再如期,可第二天并没有人告发……我便照着自己计划,一步一步……到了今日。”
‘归’字……
赵挚立刻问:“东城门墙内‘归’字,是你写的?”
“东城门?”牛保山茫然的摇了摇头,“也有‘归’字?我不知道。”
表情不似作伪。
不是他写的……就是另有其人了。
赵挚与宋采唐对视一眼:卢光宗暗里联系的人!
没准就是金子的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