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他满意无比,以后这一个月,就靠这笑料活着了。
赵挚却若有所思:“还是得再确定,他们供言的真实性。”
脚步一转,他带着祁言去找了李茂才。
细细问了李茂才的话,再对比之前祁言在左家收集打探来的消息……
这左修文余氏左珊珊,还真不像撒谎。
李茂才给出的理由尤其充足,和祁言一样,李茂才看戏的心思足足,这左家三人互有心思,互相不知道,他却都门清,跟踪着吕明月,别的细节没有,这一堆人的关系算是搞的明明白白,但他没说,就看着这几个人来回演戏,感觉特别爽。
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余氏,他说余氏给的钱不包括这些内容,他只要报告吕明月和左修文几时私约,时间多久就行了。
这李茂才是混混,怕事,又识实务,有些事,赵挚没查出来前,他不敢说,查出来再问,他保准倒。
赵挚感觉他还有隐瞒,但他就是不说,没办法,只得把人放了。
目前案件进展和证据,都不足以关人。
办完事,赵挚和祁言再次会合宋采唐。
祁言兴致很高,见到宋采唐更来劲,噼里啪啦,把在左家经过说了一通,事无巨细。
情绪上来,还手舞足蹈,甚至――拉了拉宋采唐袖子。
赵挚看的直皱眉。
这么多事,祁言是怎么做到语速这么快,流利顺畅,一字不停的短时间内说完的?
吸引了宋采唐所有注意不说,还敢拉宋采唐袖子?
“啪”一声,赵挚一巴掌过去,狠狠拍下了祁言的手。
“爪子。”
他眼神阴森,声音也阴森。
祁言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瞬间肿起来的手背,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他没别的意思啊,苍天可鉴!
不对,他是喜欢宋采唐,这姑娘跟别人不一样,就是对他的意,但他从来没有龌龊心思,真的,从来没有!刚才就是兴奋过头了,就跟说书的到激动高|潮时得拍下桌子一样,他那时就想得到对方的认可,所以随手拍桌子――
不对,宋采唐又不是桌子,这比喻好像有点不恰当……
不管了,反正他没错!
祁言委屈的不行。
赵挚才不管他委屈不委屈,看向宋采唐:“左家的事,都清楚了?”
宋采唐点头微笑:“嗯,祁公子说的很详细。”
气氛场景,个人情绪转变,信息丰富,高潮迭起,意趣非常,简直让她如临现场。
“这案子的方向……似乎很有趣。”
赵挚并不想看到她夸祁言,话题方向陡转:“你呢?可有收获?”
宋采唐想起吕明月的房间,眉心微蹙:“她的房间很正常,没任何乱翻,打斗或挣扎的痕迹,看样子并不像被人掳走。”
“不像被人掳走……”
赵挚眯眼,那就是自己走的?
宋采唐看出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那晚,她要了安神茶,说要好好睡觉,将伺候她的丫鬟打发了,第二日辰时,丫鬟见她总也不起,进来叫,才发现她失踪了,吕家派出去很多人找,都没有线索。我检查过房间,细细问过丫鬟,确认柜子里少了两套衣服,妆匣里少了几样金饰,钱匣也空了。”
“拿这么多东西,房间里东西不乱,了无痕迹,不用说,肯定是主人自己,吕明月知道这些东西在哪,不用翻。”赵挚指尖轻捻,“自己房门尚且好出,院墙呢?夜里出门不让人发觉,她走的一定不是门。”
宋采唐摇了摇头:“就是找不到任何痕迹,我才觉得奇怪。不管吕家墙高不高,吕明月不会武功,从哪里爬,或用梯子,都不会没有任何痕迹。”
墙头不是路,跟地面不一样,表面一层浮尘松土,哪怕只是手指轻轻一按,都会有印子,没有痕迹,吕明月怎么出去的?
而且这种时机,自己偷偷跑出去――
“一点不像被谁掳走,倒像是自己心虚害怕。”祁言接了下面的话,“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跑?就因为跟左修文有染?不至于吧,她是跟左修文不清不楚,又不是杀了左修文……”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杀了’两个字一出来,仿佛一道闪电劈过灵台,宋采唐登时看向赵挚。
赵挚也直直看过来。
目光灼灼,灿如星辰。
“现在想想,吕家的气氛,好像很奇怪……最好的院子,不是家主住,不是长子住,给了未出阁的女儿。”
宋采唐接上他的话:“装病不愿见人,让父母挡,有错,就是‘你们’的错,谁是你们?这‘你们’又到底错了什么?”
“虽然让刘氏抱,看似依赖,但提起对女儿的爱时,吕明月神情讽刺,肢体动作并不亲近。”
“但家里的事都不瞒她,父母样样以她为先的态度不假。”
“问话的最后,她情绪崩溃,哭着说对不起,这‘对不起’,是冲谁说的?为什么那么悲痛,情深意切?”
“她好像……只有提起蔺飞舟时这般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