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他靠近温元思,声音微低,尾音拉的长长,“他们永远都别想抓到我,刘岁这样的替死鬼,我要多少有多少。”
温元思做好奇状:“为什么喜欢花娘?”
“她们年轻啊,才十多岁,就下贱□□,不勾引男人,晚上不床上来几回都睡不着觉,只要你有银子,给个眼神她就能跪着爬过来,你干什么都行……”
刘正浩说这话,脸色已经阴下来:“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活着?”
温元思回忆卷宗,宋采唐的验尸格目……
的确,每一位死者年龄都不大,最小的十二三,最大的也才将将二十,比如最近发现的尸体,问香十九岁,月桃……只有十五。
花一样的年纪,本身命运就坎坷,因自己的努力和心气活着,将来有无限种可能,就因为遇到了刘正浩,什么都没有了。
环境催人早熟,但进入欢场,并不是她们的错。
刘正浩并不需要温元思回答,也没注意到温元思表情变化,只斜勾着唇,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她们不配活着。”
“我帮他们解脱,去除罪孽,干净进入轮回,她们应该谢谢我!”
“每一个每一个,表现都是那么无趣,害怕,尖叫,无休止的求饶……呵,女人,一点儿用都没有……”
刘正浩说了几个以前杀过的花娘,言语极尽侮辱讽刺,话题转到近前,话音突然兴奋了起来。
“……我玩了十来年,直到最近,才遇到有意思的。”
他提起了问香。
“我看上的本来是月桃。小姑娘太浪,才十五岁,腰臀胸就长成那个样子,别着蝴蝶发簪,穿着蝴蝶薄纱跳舞的模样骚的没边,简直恨不得让人当场按在地上,狠狠办了。”
“七夕这个日子不错。”
“但月桃没来,来的是问香。”
刘正浩想起当时心情,有些遗憾:“我口味有点挑,来的不是选好的人,本来不想动手的……但问香这人太有意思,她在挑衅我。”
“我每年来这边两趟,花娘里流传的话,我也听说过,本没当回事,但问香显然当回事了。她不但当回事,还不知怎么的,怀疑上了我。我不知道她这想法怎么来的,但她既然敢怀疑我,就要付出代价。”
刘正浩晃了晃手中茶盅,眼睛微眯。
虽然有亲爹保驾护航,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我看她对我百般试探,就像大胆的耗子,长出了小心眼,试图捋一捋猫的胡须……实在可爱,我就帮了她一把,让她玩得更开心。”
“她以为我不知道,看不出来,试探得很小心,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不知道,把她引向别处,很容易。”
刘正浩有些得意:“我只在她休息的间隙,说了几句模棱两可意味深长的话,她果然就信了,之后频频转向郑康辉,还给送康辉示爱,想要暗下私约。”
“可惜她的传情花胜,郑康辉拿到了,暗夜约见的条子,却不可能传过去,拦在了我手里。为了讨她开心,我按她心情表演,约定了见面的地方。”
“入夜上床,她对我很热情,几乎把学到的招数都用上了,想让我快一点――云消雨歇一切安静,她还要去赴约去找郑康辉。我越磨着不出米青,她伺候的越好越快,那滋味……啧啧。”
回味片刻,刘正浩正了脸色:“当然,也只是前菜,不如后面的正戏美妙无穷。”
“我逗了她一会儿,干干脆脆的爽快一把,装睡,她唤了我两声,见我没答,以为睡着了,下床换衣服出门。等她走了,我慢条斯理的起床穿衣服,抄小路过去,提前到了约会地点――”
“当时她看到我的那张脸……你大概都想象不到。”
哪怕现在想起,刘正浩都能瞬间兴奋,问香当时的表情,震惊,石化,不信……
比突然被猫按在爪子下的耗子都可爱!
刘正浩抚掌:“太有意思了,值得我回味十年!”
“问香也跟别人不一样,脾气非常硬,疼的惨叫,意识都模糊不清了,还不知道求饶,说什么‘有本事你弄死我’……她明明知道,到了我床上,就是要被我弄死的!”
“这游戏太有趣了……我第一眼看上的明明不是她,她却能让我这么高兴,这么尽兴。”
刘正浩闭着眼睛,似在回味:“她很特别,我不由自主怜惜,给她戴耳坠时都故意避开了血,动作特别轻。事后甚至有点后悔,刘岁收拾尸体时,我还有些舍不得,弄死得太快了。”
“这个花娘,值得玩很久啊……”
随着刘正浩得意洋洋的话落,房间重新陷入安静。
这个禽兽!
温元思嘴唇紧抿,指尖紧紧捏着茶杯,尽量不泄露任何情绪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练习茶道的少女动作也停了,脸侧过来,直起身,正是宋采唐。
窗子打开,她坐得并不远,刘正浩所有话,她都听见了。
她慢慢朝窗子的方向走来。
犯罪心理学她学的不深,但有一句话,她记得很清楚。凶手有炫耀欲,倾诉欲,不管是变态,还是精神正常的普通人,心里总有特殊,不想被人窥探碰触的地方。
找到它,利用它,气氛环境打造合适,就一定能一举将其击破!
温元思继续引导,声音很轻:“那月桃呢?”
“这个花娘也很有意思。”
刘正浩喝完杯中茶,把小巧茶盅转在掌心把玩:“我原本以为她是个绵软的,没骨气,又骚又贱,好欺负,没想到她竟然很讲义气。”
“她和那个问香的关系很奇怪,同是楼里红牌,的确有竞争,互相看不顺眼,但这互相看不顺眼下,竟然有一丝惺惺相惜,问香活着,她讨厌,问香死了,她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