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赵挚心尖就像被一柄柔柔羽毛拂过,软的不像话。
小姑娘又撒娇。
真是任性……的可爱。
这么多人在场,众目睽睽,小姑娘谁都不理,只向他表示亲密,别的算什么事?
他与小姑娘的关系,根本不用故意表现。
更无需介意。
宋采唐一直很独立,少有这么粘人,赵挚心中受用,气场瞬间回归,看向周围的人时,目光睥睨,仿佛这群人都不存在,或者是蝼蚁,不配他郡王爷在乎。
温元思和陆语雪:……
情爱一事自古以来都是女人的软肋,陆语雪眼底嫉妒几乎掩饰不住,温元思却高明很多,直接说起案情:“本官查到,五年前,陆姑娘和死者甘四娘有些前缘,可之前问话,陆姑娘却似乎不愿意说,为什么?”
陆语雪静了静,贝齿咬唇,直勾勾看向赵挚:“我只同表哥说。”
温元思挑眉,偏头看赵挚:“那就劳烦郡王爷了?”
赵挚直接冷笑。
都是千年的狐狸,耍心眼,宅斗,谁还不懂了?
“好啊,”他当即应下,然后一侧身,大手就抚上了宋采唐的发,“乖,在这里等我。”
先是所有权,谁不会?
气死你们!
也就是这种时候,赵挚难得的有了一些孩子气,跟汴梁城里人人口头上挂的混世魔王有点像了。
这些天相处,宋采唐已经习惯了赵挚的接近,而且在她的意识里,这种行为根本算不得什么亲密动作,并不会不自在。
“好。”
她还等着线索出来,分析案情呢,必须不能走啊。
温元思眼梢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挚看到他走过来的动作,直接指了个位置,对宋采唐说:“你就站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宋采唐颇觉莫名其妙,但这一刻,她不经意看到了温元思的眼神……
她猛然想起赵挚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说,要她离温元思远点,不是这个人人品不好,不安全,是这个人对她有意。她当时以为赵挚在开玩笑,温元思对她很正常,和对别人一样,怎么可能……
可现在,她发现她好像错了?
宋采唐长眉微蹙,若是这样,那她真该好好注意了。
她从没有找备胎,吊着谁玩的意思,如果真有,她必须得说清楚,斩断了。
赵挚身形晃到庑廊内侧,大家默契隔出的空间里,懒洋洋一靠:“说吧。”
陆语雪烟眉微蹙,眸凝水光,一身委屈:“这个案子,真的同我无关,不是我做的……”
“你要说的只是这个?”赵挚旋即转身,“那我走了。”
“别――”陆语雪赶紧拦他,语速加快,有些急切,“五年前我去了次青县,的确同甘四娘见过,但我们只是擦肩而过,萍水相逢,没有交集,也没有仇怨,真的没别的,我不可能想杀她!”
赵挚:“完了?”
陆语雪看出他要走的意思,更加委屈,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怨忿:“表哥现在连句话都不想同我说了?”
赵挚懒懒抬眉,表达出的意思很明显――那要看你表现。
但不管怎么说,都得与案情有关,其它的,他不奉陪。
陆语雪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只不过……想同表哥多呆一会……”
“所以你算着心思表演,我也要配合?”赵挚嗤笑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陆语雪,我以为这话的意思,你早就明白。”
陆语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嘴唇紧抿,良久,还是说了。
“我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故意提及五年前的事,肯定是想栽赃我,但当时我并不认识甘四娘,安乐伯府诸位,却是识得的……”
赵挚立刻警惕:“所以你当时看到了安乐伯府的?”
“是,曾德庸和卫氏,五年前的青县,他们也在。”陆语雪眉目微敛,看着赵挚,“你知道,我为人一向仔细,我也不会同你说谎,曾德庸知不知道甘四娘在,我不知道,但卫氏肯定看到了甘四娘。当时甘四娘很慌张,像是在躲人,我感觉她躲的就是卫氏。桑正……我也看到了。但桑正改了装扮,似乎有意避着人,我只看到他一次,记的并不真切,不敢肯定。”
赵挚:“桑正和曾德庸卫氏有接触么?”
陆语雪摇了摇头:“没有。我真的只是在当时偶遇甘四娘,她也看到了我,但我们对彼此毫无所知,只一次偶遇见到,再没有其它。”
“我从没想到,表哥会这般怀疑我,以前的日子,你都忘了?我的为人,你信不过?”
说话着,陆语雪一片心酸:“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性起,逢场作戏,我都不介意,你要纳了宋采唐,我也没关系,左右你同我是一起的,从小就在一起,大了也不应该分开,你终究会回到我这里……却原来,你已经连我都不信了。表哥,我对你很失望。”
“哦,”赵挚听完线索,已经开始往外走,风中传来他接下来的话,“随便。”
陆语雪妍牙紧咬,恨的不行,可不管怎样,她都拦不住赵挚远去的脚步。
宋采唐和温元思这边一直在交流线索,猜想,到时气氛十分融洽。
卫和安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最后,眼看赵挚要过来了,卫和安凑到宋采唐身边,低声说:“真定有位少年仵作,擅剖尸,解谜案,很是厉害,三年前,这个少年突然失踪,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