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使坑我啊!
还好齐兆远身边的大丫鬟伶俐,提醒了她一句可能是去找高卓了,小丫鬟感激的站好,端端正正福了礼,又撒脚狂奔,跑向高卓的院子。
结果好不容易跑到高卓院子,人又不见了……
宋采唐和赵挚问话过程很顺利,高卓还真知道几人过往。
云念瑶心善,待人以诚,跟谁都能成为朋友,别人身份低,她也不会看不起,葛氏当年为照顾堂兄科考身在汴梁,遇到不少麻烦,云念瑶帮了两次,也曾在宴会上拉着她坐,帮她抬了身价。毕竟家不在一起,阶层也不一样,二人不可能成为闺中密友,朋友二字,却是可以称得的。
也是看着云念瑶的面子,这次葛氏夫家的事,高卓才帮了忙。
他本人与葛氏,并没有什么交情。
宋采唐与赵挚对视,眸底有同样的微光。
“也就是说,葛氏这次来帮云念瑶保胎,并非只为保胎――”
“她还因为夫家之事,想要云念瑶帮忙!”
云念瑶出身好,家族有势力,说得上话,只要她愿意帮忙说话,葛氏夫家之危,便立时能解!
而照云念瑶性子,不可能不帮……
可葛氏不知道,云念瑶现在娘家出事,非常难。
二人还没从高卓院子里走出,温元思又派人来请了,说是发现了一点事。
这边的新线索也需要沟通,三人干脆又坐到一起,沟通梳理新方向……
于是青巧跑到高卓院子后,又跑向温元思院子,一步错,步步错,小丫鬟咬着牙,半天也没追上自家小姐。
以至于下一次,她看到赵挚时,更加警惕。
这是个大坑啊,必须防着!
……
宋采唐和赵挚温元思汇总线索思路,最后得出来的结论一致。
葛氏有求于云念瑶,不知已经求了还是没求,云念瑶答没答应,这中间有没有什么波折,但葛氏知道卢光宗与云家关系好,也知道卢光宗二月初八过来,与云念瑶谈的很好。
也许,她还不经意听到了,卢光宗留了东西在这里,起了心思,想用。
可惜安朋义三兄弟先下了手,把那黄金玲珑球偷走了,葛氏又不知道卢光宗的信物具体是什么,翻了一圈云念瑶的房间后,认定那玉牌是,就拿走了。
安朋义三人拿错了东西,倒没什么,反正怎么卖都是钱,可葛氏拿错了东西,结果就很要命了。
那玉牌,不是卢家的东西,卢光宗怎么可能认?
赵挚每每想想卢家下人说起此事的神情语气,就特别想笑:“葛氏握着牌子敲卢家门时,可是威风八面,笃定的很呢。”
她是真的以为卢光宗会帮她的。
温元思想起一件事:“安抚使大人初见安朋义时,就按住人要东西,安朋义三人偷这玲珑球的事――”
“应该不是这个,”赵挚细细想了想那日情境,“卢光宗为的应该是前事。安朋义三人偷盗无数,许之前惹过他。”
这黄金玲珑球丢失,观卢光宗当时表现,应该是不知道的。
至于现在……
云念瑶被杀,现场封存,破案要紧,他的东西反正丢不了,日后要回来就是。
而且这东西有独特使用方法,不知道的,拿在手里也没用。
目前的问题是,推理方向都很合理,有些甚至是唯一解释,但关键性的直接证据,仍然缺失。
宋采唐眼眸低垂,指尖无意识的按在桌面:“葛氏……应该不会跑?”
“她往哪儿跑?”赵挚轻嗤一声,十分狂妄,“她的家在这里,丈夫,子女都在,跑到哪里去?”
就算她舍得,官府是瞎的吗?
他和温元思现在焦点集中在葛氏身上,还能让人跑了,那他们俩这脸,都别要了,直接揭下来扔地上给人踩吧。
温元思此刻想法和赵挚相同:“若她真是凶手,在做这个案时,必做好了万般准备,不会被抓。逃跑,绝不是在她计划里的事。”
她还有日子要过。
“很好,”宋采唐缓缓站起,长眉英慧,目光明亮,“我想再看看尸体。”
赵挚和温元思同时侧目:“看尸体?”
现在?
宋采唐点了点头:“我突然想到一个方向,之前没注意到。”
赵挚站了起来,做势就要出门帮宋采唐取工具箱子:“好,我陪你。”
“左右无事,我也陪你去。”温元思理了理衣袖,缓缓站起,笑容疏朗,“只是公务重要,身体也很重要,这都未时末了,是不是该先吃点饭?”
宋采唐这才回过神,原来都下午三点了,她还没吃午饭。
怪不得肚子有点饿。
案子的确到了关键时候,各种紧张,但既然嫌疑人跑不了,证据方向又定了,慢个把时辰,还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