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是不让,怕伤到她。
她趁他不注意,飞快擦了下他的发。
他先怔,后怒,眉心眼底隐含怒气。
“万一伤到你怎么办?!”他低斥。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生气。
她却不怕,她笑,高举着手到他面前:“你看,我的手没事,我可以碰你。”
她想摸他的手,他躲开,按开通讯设备:“阿让,门外候着。”
“是。”
过了会儿,沈青让到了门外。
他知道。
有同样精神力的皮皮也能捕捉到。
有了神医在外。
余是这才允许皮皮碰自己。
她指尖碰了他的,刚触到,他就闪开,没有电流,她平安无事。
他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起了波动。
他紧紧盯着她的手。
她点上他的指尖,温热,柔软,那是完全不同于他的触感。
两个人的手,从轻点,到抚摸,再到紧握。
她笑。
他表情很淡,但眼底的笑意不比她少。
“可以抱抱吗?”她问。
他喉结上下耸动着:“嗯。”
皮皮双臂从余是腰间探入,围住,拥抱。
他把她收进怀中。
下巴压着她毛绒绒的脑袋,她被他养胖了一下,身上涨了不少肉,脸颊圆润,身体很软,有淡淡的奶香味。
“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孤单单的人啦。”她脸被他压在胸口,声音被他身体遮挡,很含糊。
他却听得很清楚。
“我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他闭上眼,专心抱着她。
皮皮不解:“啊?”
他声音很轻:“从两年前我被你捡进仓库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是单独一人了。”
“……”
拥抱有多暖?
像冬日里的烟火,像春风养的花朵,像阳光下的水果。
她说:“小余哥。”
欲言又止,似是有心事。
“嗯。”
她抬起头来,仰起一点,看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低头,对上她的。
她望着他的眼:“我好喜欢你呀。”
说得坦荡荡。
她自以为把害羞掩饰得很好,她不知道的是,她脸颊的红晕早早就将她的娇羞暴露。
他嘴角轻轻勾起,难得正儿八经笑一回。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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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出了一个可以触碰余是的人,这事儿在逍遥炸开了锅,所有人看向皮皮时都觉得稀奇。
可是没有一个人上来问她是怎样做到的。
皮皮有了一身的本事,她想起了曾答应余是的事。
她不想做个闲人,她想让自己的生命有价值,他说她可以当她的保镖来回馈他的帮助。
“我可不可以跟着打丧尸?”她向他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没有很过分。
只是大大丧尸,算是体力活,不插手团内其他事物。
“嗯。”他答应了。
当晚余是就带了皮皮出行。
坐在厚重的机甲车里,车上几个小孔,那是放枪的,枪前坐着病刚好的死不了,遇到往来的丧尸就打死。
“砰――”
一枪枪地响。
皮皮眼巴巴地瞅着。
“想打枪?”余是在她耳旁询问。
她惊喜:“我可以吗?”
余是直接下了命令:“死不了,你退回去。”
“是。”
皮皮顶上了死不了的位置。
第一枪,打偏,没打中。
车里的人都是老油条,听出空枪声,想笑不敢笑,憋得脸发红。
皮皮:“……”
余是在一旁说:“刚开始都这样。”
“对,我们一开始也这样。”众人连声附和。
余是拍拍她的肩:“继续。”
皮皮对准丧尸的头,勾动扳机。
打中了丧尸,丧尸倒地,血浆流一地。
“是不是中了?”皮皮不太确定。
余是笑:“对,中了,很厉害。”
小任务,除暴。
连车都不用下。
全程都是这样,皮皮知道余是有意给她最简单的事情做。
回去后,逍遥照旧开会。
会议结束时沈青让留在了会议室,当人走光只余他和余是两人时,他委婉说了句:“老大,您知道的,龙傲和热血对咱们一直虎视眈眈,您现在太宠爱皮皮小姐了,万一那些人拿皮皮小姐作文章,通过伤害她来威胁您怎么办?”
余是不甚在意地笑笑。
“我既然敢宠,就自然有能力保。”
“是。”
会议结束后余是抽了根烟,洗了个澡,照旧睡前去皮皮房间溜达一圈。
闲聊完他准备回房,她拉住他的手:“小余哥……”
“怎么了?”他问。
皮皮说:“这不是你的房间吗?总睡书房不累吗?”
他盯着她瞧。
她的头缓缓低下去,躲开了他的视线。
“你想我留下么?”他问。
她没说话,抓着他的手紧了紧。
“……”
两个人正式走在了一起。
她痛,手指搭在他背上忍不住用力,她怕抓疼他,蜷起手,控制着没去抓他。
“余是。”她把脸埋在他肩上。
他应:“嗯。”
“我好痛啊。”
“我知道。”余是说:“忍忍就好。”
“嗯……”
她是他的蛊,两个人关联在一起。
她痛他也痛,他爽她也爽。
这感觉不能说太好也不能说坏,挺难以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