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惊道:“这种事,光凭咱们可做不到啊!”
傅凉睿当然清楚。
别说是他做不到,就算是秋霓裳的亲生儿子傅凉枭都做不到。
皇陵有专门的守灵人,个个武功高强,而且陵墓里处处是机关,他对机关没什么研究,如果贸然下手,失败的几率太大了。
“王爷不如找替死鬼吧!”谋士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两下,说:“痛恨楚王的可大有人在呢,若是咱们漏点有用的消息出去,没准儿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开先皇后的棺椁了。”
“哦?”傅凉睿看向谋士,“先生的意思是,找谁做替死鬼?”
“康王和靖王。”谋士道:“这两个人上次绑架楚王妃不成,最后一个比一个输得惨,心中早就恨毒了楚王,若是有他们出面,咱们便可坐收渔利了。”
傅凉睿仔细想了一下,赞同道:“先生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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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靖王又因为输了大半家产的事儿被靖王妃骂了一顿,他灰溜溜地出了门,去找康王。
康王上次也输了,虽然输得没有靖王多,康王妃也不敢说他,不过“输”这个字眼儿始终让康王耿耿于怀,这口恶气不出不快。
“六哥,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你有没有兴趣?”靖王一脸的兴致勃勃,笑得神秘。
康王淡淡瞥他一眼,“什么事?”
靖王凑近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当年先皇后下葬的时候,陪葬了不少好东西。”
康王脸色一变,“老九,你不要命了吗?竟然敢打先皇后的主意!”
靖王摊手:“我已经输得一无所有了,哪管得了那么多,既然是楚王欠我的,那他生母来偿还好了,六哥,别跟我说你不心动啊,谁不知道父皇至今还对先皇后念念不忘,父皇给她的陪葬品,那还能差了去?价值连城的冥器肯定不少,咱们只要能弄到一两件,我的大半家产就回来了。”
被靖王这么一撺掇,康王也开始动摇了,眯着眼问:“那你想好怎么动手了?”
靖王道:“皇陵有身手高强的守灵人,咱们的人自然是靠近不得,再说,咱们也不能直接去啊,得找人去,摸金校尉六哥听说过吧?”
康王眉目一动,“摸金校尉?”
“对,就是专门盗古墓的。”靖王点头道:“我刚好认识这条道上的朋友,只要六哥答应跟我合作,我马上就去联系他们。”
康王还是犹豫,“摸金的是他们,咱们能得什么好处?”
“所以说咱们要事先跟他们谈好条件。”靖王道:“我二人联手,利用手上的势力给他们开路,到时候我再安排人跟着进去监督,拿到的东西,咱们五五分。”
康王皱眉道:“这么一来,岂不是要撬开先皇后的棺椁了?”
“你傻啊!”靖王道:“冥器都在棺椁里,不撬开还怎么拿?”
康王有些忐忑不安,“万一这事儿要让父皇知道,咱们兄弟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算父皇知道先皇后的墓被盗了,那也是盗墓那帮混蛋的事儿,与咱们哥俩有什么关系?”靖王道。
“你就不怕父皇抓到他们严刑逼供,到时候那伙人把咱们俩给供出来?”康王担忧,怎么突然觉得靖王有些不靠谱呢?
靖王摆摆手,“你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个个身怀绝技呢,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抓到,还能混到现在?再说了,不是有句老话叫富贵险中求吗?我反正是要赌一把,六哥就给句准话吧,玩不玩儿,不玩儿的话,我可就自己上了。”
康王被先皇后陵墓里的那些冥器给诱惑得心痒难耐,可是又有些害怕,正摇摆不定,见靖王要走,他心一横,“玩就玩!”
靖王眼睛一亮,说道:“既然六哥说了要玩,那咱们就玩把大的,多安排一些人给他们开路,好让他们顺利潜入皇陵。”
――
宁王府。
谋士面露喜色,“恭喜王爷,鱼儿上钩了。”
傅凉睿原本正举棋不定,听到谋士的声音,马上稳稳落下一子,淡声道:“皇陵里的冥器,本王不稀罕,开棺的时候,让咱们的人看准了,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谋士点头,“王爷就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傅凉睿轻轻“嗯”一声,又继续低头研究棋局。
――
楚王府。
一只浅灰色的信鸽稳稳落在傅凉枭书房的轩窗上,正埋头处理公务的人抬起头。
信鸽在窗台上扑棱两下。
傅凉枭起身,缓步走过来,从信鸽脚上取下纸条。
纸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傅凉枭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傅凉睿截他的信鸽不是一日两日了。
只不过,他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因为纸条上是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的混写。
以前在白头村,杜晓瑜教秦宗成做防伪标志的时候就用这种符号来记录日期,他当时也暗暗跟着学了一把,从那以后就以这两种符号作为破译密码的代号。
傅凉睿压根就看不懂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更不知道每个符号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就算截了信鸽,到最后他也得乖乖把纸条给还回来。
傅凉枭性情张扬,他从来不屑让人用药水把纸条上的内容给隐藏起来,反而喜欢明目张胆,就是要在傅凉睿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地传所有的情报。
傅凉睿喜欢截他的信?
无妨,爱怎么截怎么截,看懂一个算他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