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就这么着吧!”事情办完,老太太挥手赶人,“你们都各自散了吧。――哦对了,老三那边儿,赶紧的安排人买驴皮熬制阿胶,我这儿等着呢!”
“儿子知道了。”杜程松站起身,朝着自家院子里走去。
众人相继散了。
“三爷,你真的见到晓瑜了吗?”三太太一回房就壮着胆子来找杜程松,言语之间全是迫切。
杜程松喝了口茶,“见着了,只不过,暂时还带不回来。”
杨氏又眼泪汪汪起来,“也不知道那丫头长成什么样了,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走丢,还被那黑了心肝的人贩子卖到穷人家手里头吃苦。”
“哎哟我的太太,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自责。”
梅姨娘不知何时进来的,望着杨氏黯然垂泪的样子,忍不住道:“要我说啊,五姑娘被卖到乡下未必是坏事儿,那乡下人纵然心肠不好,却总不至于让五姑娘去不该去的地方毁了清誉,太太您得这么想,五姑娘如今还全须全尾地活着,这是她的福气,也是您这个当娘的隔三差五去寺庙进香祈祷来的福气。”
杜程松捏捏眉心,“梅姨娘说得对,太太你也别难过了,抓紧时间养养精神,晓瑜要是回来,指定不想见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
杨氏身子微微地颤了颤,“是,那三爷忙,妾这就退下了。”
梅姨娘忙上前搀扶她。
“爹,我刚听二叔说,您在汾州找到小妹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外面突然传来杜程松的嫡子,杜家四少爷杜晓骏的声音。
紧跟着,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就站到了杜程松跟前,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生得貌美,气质端庄温婉的姑娘,正是杜程松的庶女,杜家四小姐杜晓珍。
杜晓珍不像杜晓骏那样毛毛躁躁,慢条斯理地给杜程松行了礼之后才问:“爹,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妹啊?”
杜程松摇头,“暂时还不行。”
杜晓珍道:“刚才四哥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听说爹要安排丫鬟嬷嬷去照顾小妹,不如让四哥亲自把这些人送到汾州去吧,我们见不着,好歹也让四哥先去跟小妹打个照面。”
杜晓骏眼睛一亮,“这主意好,爹,您就把那些人都交给儿子吧,我保证把她们一个不落地送到小妹身边,嘿嘿,顺便再和小妹培养培养感情。”
“胡闹!”杜程松皱眉,“京城到汾州路途遥远,你不好好跟着你大伯父学配药,瞎凑什么热闹。”
杜晓骏嘟囔道:“我还不是想着十多年不见小妹了,也不知道小时候爱哭的那个小丫头长成什么样了,现在还会不会动不动就用哭来骗人,爹,您就让我去吧!”
“不行。”杜程松态度坚决,“我只是说找到晓瑜了,并没有跟她相认,就你这叽叽喳喳的德行,你去了不是给我坏事儿吗?”
“啊?还没相认吗?”杜晓骏诧异道:“为什么不相认?”
杜晓珍笑道:“四哥你是男儿,自然不明白姑娘家的心思,小妹丢了十多年,咱们家虽然一直安排人在找,可从来就没有过线索,兴许在小妹心里,是爹娘不要她了,你说这时候贸然钻出个人来跟她认亲,她能乐意吗?”
杜晓骏仔细想了想杜晓珍这番话,随后恍然大悟,“四妹妹说得有理啊,都怪我想的太简单了,那既然我去不了,帮爹挑几个身手好的护院总成了吧?”
杜程松颔首,“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办妥,否则仔细你的皮。”
杜晓骏浑身的皮都紧绷起来,他这个爹,大方的时候特大方,严厉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管你是不是亲生,犯了错就照打不误。
杜晓骏的性子有一部分随了杜程松,所以皮起来的时候没少吃他爹的鞭子。
几天后,杜家准备送往汾州的人全部选妥当了,四个护院,两个嬷嬷,四个丫鬟。
由杜家大院里的管事亲自送过去。
因为是下雪天,路难走,一行人历经二十多天才到白头村。
那阵仗,把村民们都给惊呆了。
见到这些人的时候,杜晓瑜也是吃惊不小,想着这位杜三爷出手竟然如此大方,这一来就来了十个人,杜三爷是耍足面子够威风了,关键她这里没那么多住的地方啊!
杜晓瑜心中郁闷,面上却笑着把这些人给迎了进去,让水苏和静娘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热茶。
茶端来的时候,一个都不敢接,嘴里说着不渴。
“你们都赶了一路了,怎么能不渴呢?”杜晓瑜道:“都喝吧,先喝口热茶暖暖身,我再跟你们谈正事儿。”又说:“你们是三爷的人,在他跟前虽然是下人,可来了我这儿,你们是客人,怎么着我也不能亏待了三爷的人不是。”
静娘端着茶盘,水苏给众人递茶。
下人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齐声道谢,“多谢姑娘赏茶。”
见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杜晓瑜这才问:“下面跟我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儿吧,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也分不清楚谁是谁。嗯,那就从这几个小丫鬟开始。”
小丫鬟们分别自我介绍起来。
“奴婢画眉。”
“奴婢翠镯。”
“奴婢绿萼。”
“奴婢雪莺。”
这是四个小丫鬟。
杜晓瑜又看向那两个年长的。
那二人忙站出来回话。
“奴婢林嬷嬷。”
“奴婢戚嬷嬷。”
四个护卫也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