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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负心后我嫁给他宿敌 第88节

  甘十九边厮杀边喘着粗气,纠正道:“她不是我媳妇,是我的兄弟!”

  此言一出?,不巧的是,步莲婷终于憋不住气了,大吐一口?鲜血,触目惊心。

  甘十九吓得?惊魂未定,赶紧改口?:“好?吧,媳妇就媳妇吧!”

  步莲婷抹了一把唇上的鲜血,扶着墙,堪堪站起?身?,不料,被一名追过来的柴九趁机把刀架在?脖子上,成功劫持。

  “赶紧束手就擒,不然这?个女人就得?死?。”柴九说着,手上用力,步莲婷白嫩的脖颈上立马显出?一丝丝红色的细线。

  甘十九吓得?呼吸一凝,随后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甚至带着些恶劣的意味。

  “随便啊。”

  柴九不可置信地?瞪眼,还没说话,步莲婷已红了眼眶,气急败坏中带着一点委屈,“甘十九,你混蛋,见死?不救!”

  “步莲婷啊步莲婷,我仔细想了想,今日你死?了,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你活着,我们?得?当夫妻,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刻的甘十九如?同一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瞬间气得?步莲婷面目狰狞。

  羞愤难填之际,她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躲过了那划向她脖颈的致命一刀,冲向甘十九。

  甘十九逮住柴九失神的瞬间,冲过来将手上的刀飞过去。

  “啪!”步莲婷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与此同时,刀插入柴九的胸膛,将人钉在?了墙壁上。

  看着人咽气,步莲婷恍然大悟:“方才?你是故意气我的?”

  “不然呢!”甘十九耸了耸肩,摸着发疼的脸,吐了一口?血水,“嘶,打得?真狠。”

  步莲婷知晓他?方才?的言行不过是为了救自己,褪去血色的面容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误会没了,她也就撑不住了,想转身?看一眼那道白色的身?影,意识渐渐陷入虚无。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进?了一个怀抱,温暖沉稳的。

  她头一歪,彻底没了意识。

  甘十九忍着双手的发疼,抱起?人,瞧见不断涌过来的东厂番子,心里犯难。

  如?此情况,他?抱着昏迷中的女人又怎能杀出?去呢?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一大批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外?门杀进?来,让他?绝处又逢生。

  领头的小刀冲到他?面前,接应道:“副指挥使,卑职带着所有的锦衣卫前来接你了。”

  甘十九盯着珊珊来迟的下属,无奈轻叹:“小刀啊,你还能来晚一点的,这?样就能替我收尸了。”

  冯观坐在?堂前的主位上,拿一块擦刀布来来回回拭着雪亮森冷的刀锋,一言不发,从日上中天等到日落,也不见心心念念之人归来。

  焦急与怒恨长时间地?煎熬着他?的身?心,如?今他?已五内俱焚,面上阴沉如?黑云,手中利刃翻动时掠过令人心悸的寒光,时而投在?眉目间,映出?眼底暗流涌动的悍戾杀气。

  待到夜幕降临时,他?蓦然暴起?,挥刀将厅内的桌椅统统砍得?四分五裂。

  他?拄着刀尖,站在?满地?狼藉中喘粗气,眼眶泛出?兽血般的赤红。焚心的烈火不断灼烧他?的身?心,乃至神智,他?想把这?痛楚千百倍地?报复给那人,甚至想要毁天灭地?,怒杀终生。

  转念间,他?蓦地?把绣春刀一提,快步走出?堂前,刚到院门口?,见守门的武夫跑进?来朝他?拱手道:“指挥使大人,公主回来了。”

  刹那间,他?找回了几分理智,哑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跨步迈出?去,刚巧碰见姜云初从马车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去,拦腰将人抱起?来,那令人沉醉的幽香与体温瞬间让他?精神抖擞。

  姜云初抬起?眼瞧他?,挣扎着嗔怒道:“冯少游你别闹了,赶紧放本宫下来!”

  “好?,我不闹。”冯观狂乱的表情逐渐收敛,可依旧抱着人往宅子里走,“雨水刚过,地?面潮湿,积水众多,臣还是送公主到屋里才?放下吧。”

  姜云初难得?见他?说话一本正经,秋水横波地?笑了笑,不想阻止,反正他?们?那些事也瞒不过,捏扭作态反而欲盖弥彰。

  冯观将她抱进?屋内,果真放下来,只是,在?问她在?皇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时,又把她抱在?怀里抵死?缠绵。

  姜云初忍无可忍,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将皇后给的帕子丢到男人的面容上,冷然道:“这?帕子上面沾染那种毒,你拿去给大夫研究吧。”

  第73章 [vip]

  冯观接过帕子, 不?作迟疑,立马命手下将帕子送到齐铭瑄那里。

  刚巧, 甘十九等人此刻从外?头进入, 等甘十九将晕倒的步莲婷放在床踏上,盖上被褥,他关切地询问:“步妹妹怎么了?”

  甘十九见帷幔未放下, 借着皎洁月色,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剑眉微微蹙着:“对方有个高手,她被震伤了,恐怕要?养一段时?日?。”

  冯观暗自松了口气, 又问:“那你呢, 可?有受重伤?”

  甘十九摇头:“卑职身上的伤不?要?紧, 只是有个要?紧事需要?告知大人的。”

  停顿片刻, 他心有愧疚道:“在牢狱中, 江骜给卑职签字画押了一份罪状, 内容是指证大人你向陛下皇后下毒, 是为了扳倒王掌印, 为死去的襄王谋朝篡位。”

  “没事, 让大人我想想。”

  夜色撩人,明月高悬,冯观靠坐在窗台上,一腿垂下, 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冷峻的面容隐在朦胧的月色中, 让人看不?出是何神色。

  姜云初眼?皮颤动,指尖抽搐了一下。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江骜如今想出来的毒计, 竟连冯观的家族都不?放过?

  忆起皇后的把柄被江骜握在手里,她想到,若是皇后也出来指证冯观,此等谋逆大罪,只怕冯观是有口难辩。

  冯观的身影半隐在月色中,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走过去提醒道:“一份罪状、皇后的证词,还有别的人证明你与襄王关系匪浅,只怕这?罪名你逃脱不?了。”

  甘十九踉跄跪地,道:“大人,请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卑职一定能在陛下面前?,证明那份罪状是被江骜屈打成招签下的。”

  “怎么证明?以死明鉴就算了。”

  冯观意识慢慢回笼,神色愈发清明。

  甘十九有些?茫然无措的看向冯观:“可?是……”

  “为了死无对证,让罪状变得更真实,江骜必定派人来杀了你,你还是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吧。”

  冯观从窗台上跳下来,动作大了些?,后背的钝痛感逐渐清晰,他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声?。

  还挺疼的。

  他随手关上了窗户,隐去些?许清辉月色,屋内一时?间暗了下来。

  甘十九无意识地捏紧拳头,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心脏不?由?得揪成一团。

  冯观走近,牵起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

  饱受折磨的掌心印着些?红色的月牙,渗出了血色。

  “手不?想要?了?”冯观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没有。”甘十九微微合拢手掌,感觉手心带着些?许暖意。

  冯观一拳捶向他的胸膛,郑重道:“十九啊,护好?自己,你这?条命对大人我可?很重要?的。”

  “是。”甘十九猛然起身。

  “嘭!”

  冯观猝不?及防,被撞了下颚,顿时?疼得打了个趔趄。

  甘十九吓得脸色微变,捂住了嘴:“对、对不?住啊大人,卑职头顶上没长眼?。”

  冯观痛得差点溢出泪,不?想宽宏大量,遂狠戳着甘十九受伤的手,像是要?戳出个窟窿来。

  “十九,你还是去死吧。”

  甘十九惨叫着喊:“大人,你刚不?是说卑职对你很重要?吗?”

  “现在不?重要?了!”说着,冯观用力掐他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甘十九顿时?痛得泪眼?溢出,赶紧看向姜云初,求救道:“少夫人,救、救命啊!”

  冯观闻言,冷笑道:“喊少夫人也没用,今日?你死定了!”

  姜云初看不?下去了,淡然看了冯观一眼?,道:“那本宫先告辞了。”

  言毕,人往门口走去,丝毫不?留恋。

  “好?吧,有用。”冯观闷哼一声?,如同忠诚的狗般亦趋亦步地跟上去。

  甘十九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眼?中泛着水光,似是天上零散的星子,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

  回廊处,冯观快步走上姜云初,与其并?肩道:“笙笙,我有话要?与你说,找个地方谈谈?”

  姜云初停下脚转头看向冯观,眼?眸里带有几?分清冷。

  夜风微凉,她深知自己与这?男人之间不?能再?如此纠缠不?清下去,在还没理清两人今后的关系之前?,她不?想与这?人独处。

  她停下脚,郑重其事道:“冯观,你我之间礼不?可?废,得喊公主,若再?无礼,小心我罚你。”

  冯观一怔,看着眼?前?的女子分外?清醒,选择尊重:“遵命,公主。”

  姜云初再?道:“先前?本宫在养父母面前?说那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不?是说给你听?的,你明白吗?”

  冯观笑了下,眉间尽是凉意:“明白,你想过了三年守孝期才与我谈婚论嫁,我懂的。”

  不?,你不?懂!

  姜云初欲想纠正对方的曲解,可?碰见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不?知为何,张着嘴始终说不?出只字片语。

  想起姜云初身边不?时?出没一些?心怀鬼胎之人,就连天下最有权势、至尊无比的那个人也在其中,冯观感到压力重重的同时?,心里也在蕴着一股浓烈的怒意。

  这?股怒意会让他随时?化作一把刺穿与撕裂对手的利刃。对手越强,利刃会被磨砺得越锋锐,攻击也越狠毒。

  姜云初瞥见他眼?眸显出弑杀的血红,心头一惊,随后想到这?男人可?能会为自己怒杀四方,叹了口气,到底心软了一些?。

  她抬起眼?眉,言辞恳切地询问:“此次,你可?有把握化险为夷吗?”

  冯观迟疑片刻,故作轻松地笑道:“放心,你还没娶你进门呢,怎会让自己死?”

  姜云初不?理会男人的调侃,正经八百地追问:“可?有妙计?”

  她深知男人会糊弄过去,先一步堵住对方的话,言辞犀利地说道:“我信不?过你,你得让我相信你真有把握。”

  “好?吧。”冯观观其颜色,知晓自己重视的女子容不?得开玩笑,走前?两步,凑过去低声?耳语,“将计就计,置之死地而后生!”

  黑亮的眸子转动了两下,姜云初怔然审视着对方的神色,仿佛从对方的容色中搜刮一丝破绽。

  明确对方是认真的,她收回视线,垂眉沉思。

  江枫眠一向自命不?凡,心高气傲,可?从小到大,总被冯观压一头。这?便是他容不?下冯观的主要?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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