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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

  至少,这个角度路轻舟的脸,除了他大概也没几个人能看见。

  就在他的注视中,路轻舟抿着唇,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下巴低落在地上。

  司崇的脑袋嗡的一响,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路轻舟咬着唇不说话,静的过分的教室里,甚至能听见他微微的抽泣声。

  那一刻路轻舟的表情,不仅把司崇的心给揉软了,甚至都快要揉碎了。

  他卸下抓着路轻舟手腕的力道,却没有真的松开手,司崇眉头紧锁,一脸纠结的盯着路轻舟的泪眼,过了好半晌,才缓缓道:我错了,对不起。

  扒着门框偷看的纪含洋都惊呆了。

  对不起?

  他没听错吧,这是司崇会说的话?

  路轻舟揉着眼睛偏过头,明显的不想理他。

  司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也不想被别人看见哭吧。

  路轻舟低着头没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司崇放下心,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牵起路轻舟的手,带着他走出阶梯教室。

  纪含洋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一边摇头一边啧啧感叹。

  司崇这小子也算是找到能制得住他的人了。

  纪含洋耸耸肩,伸手关上教室的门准备离开,却无意中低头瞥见教室门口的垃圾桶里一抹显眼的绿色。

  是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芥末包。

  纪含洋不禁疑惑,这是谁在教室里偷吃外卖了?

  路轻舟一路被领着出了校园,路轻舟看着渐行渐远的学校大门,终于拉了拉司崇的手:你要带我去哪儿?

  司崇没什么表情:拉去菜市场卖掉。

  路轻舟还没察觉到司崇的异样,直到被领着走近附近小区中的一间小别墅,他才后知后觉。

  这是你家?

  恩,司崇关上门,将半湿的外套脱下来随意的扔在沙发上,接着朝路轻舟扬了扬下巴:坐。

  这种充斥着陌生男人气氛的封闭空间让路轻舟感觉有些不舒服,他局促的站在玄关上,犹豫了半晌转身拧开大门:我还是不打扰了。

  下一秒,刚刚被打开一条缝的门就被大力按了回去,路轻舟看着自己脸侧的那只手臂,心下有些不安的扭头:你想

  司崇居高临下,冲他暖暖一笑:来都来了,你觉得呢?

  司崇你

  路轻舟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崇拦腰扛起来,他瞬间慌了神,抓着司崇腰上的t恤骂道:放我下来!

  奈何对方根本没打算理他。

  挣扎中司崇已经跨上二楼,伸手推开卧室的门,将路轻舟扔在床上。

  路轻舟被摔的眼冒金星,狼狈的撑着床垫要坐起来,此时司崇已经欺身上前,将路轻舟的两只手牢牢的摁住。

  那对深灰色如同野兽一般的眸子近在咫尺,司崇勾唇:你哭的样子挺勾人的,再哭两下让我看看。

  路轻舟攥紧床单,怒瞪着司崇:变态!

  恩,这次终于不是藏着骂了。司崇满意的笑笑,缓缓凑近。

  路轻舟听见对方有些重的呼吸声,他咬紧牙关,难受的闭上眼睛。眼角有被轻轻吮吻的触感,路轻舟的心脏突突直跳。

  下一秒,耳垂上传来一阵刺痛,司崇的声音贴着耳廓。

  装哭装的挺像的。

  9. 第 9 章 你甚至连一张票都不愿意给

  路轻舟一怔,只见司崇蹙眉舔着唇角,咂摸了半天才抬眸看向他。

  芥末?

  一点没错。

  司崇轻笑一声撤开身体,双手向后撑着床垫,和路轻舟面对面坐着。他脸上带笑,刚刚的侵略感和攻击性瞬间荡然无存,司崇意味深长道:你挺舍得自己的。

  紧张的气氛消失,路轻舟也放松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正在被套的司崇点点头表示同意,翻身下床:想喝点什么?

  随意。

  司崇倒了杯温水递给他,顺便从浴室拧了一块半湿的毛巾递给他。

  干嘛?

  擦擦,司崇指了指自己眼角的位置:你眼角还有辣味,小心感染。

  路轻舟这次反应过来,小声道了声谢。

  司崇看着他接过毛巾,随即打开床边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扔在床上,接着双手握住衣服的下摆,将那件已经湿透的t恤脱下来扔在一边。

  路轻舟微微侧头,有些怔愣的看着这副年轻的躯体,他倒不是惊讶于对方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而是

  路轻舟上下打量起司崇的腰背,麦色的皮肤干净紧实,竟然连一个疤痕都没有。

  路轻舟还以为至少能看见一个花里胡哨的纹身,左青龙右白虎什么的。

  司崇换好衣服,一扭头就看见路轻舟如x光一般的眼神扫过自己的上半身,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轻笑一声:你该不会是在找纹身吧?

  路轻舟仰头,一脸好奇道:没有吗?

  纹身不是摇滚少年的标配,至少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哦。

  司崇眯了眯眼,唇角轻勾:你看上去好像有点失望?

  还行吧,路轻舟微微偏头:就是感觉你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野。

  跟你比的话那确实不如,司崇坐在床边,意味深长到: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往自己眼珠子上挤芥末的。

  你也不差啊,路轻舟歪头:刚刚那个着急的样子,我差一点就真信了。

  那不是演的,司崇耸肩:我是真的以为你哭了。

  这句话司崇说的漫不尽心,却让路轻舟一愣。

  刚才司崇眉头紧锁,纠结又懊悔的模样犹在眼前,再加上那句对不起

  路轻舟抿了抿唇,不觉有点心虚。

  那你之前干嘛去了?找到我之前。

  路轻舟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想随便聊点什么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司崇笑了:你都说了是找到你之前,那当然是在找你啊。

  所以这是为了找他才被雨淋?

  路轻舟心一沉,顿时愧疚感更甚。

  他垂眸看着身下纠结凌乱的床单,犹豫着要不要和对方道个歉,而此刻路轻舟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表情印在司崇的眼睛里,又是另一番风景。

  内疚?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想,我也没吃亏。司崇撑着下巴看着他,含笑指了指路轻舟的眼睛:芥末味儿路轻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吃到的。

  路轻舟眨眨眼,才反应过来司崇指的是刚刚吻他眼尾的事情。

  紧张之下路轻舟其实没有多少感觉,再者司崇吻得也很轻,并没有给路轻舟造成多少不适感。

  路轻舟拿着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眼尾,老实说,这种程度的接触,他其实并不是很介意。

  司崇从衣柜的最里面翻出一套白色的运动装递给路轻舟:要换吗?

  刚刚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没打伞,路轻舟的衣服也已经半湿。

  谢谢。路轻舟拿着衣服从床上下来,径直走近浴室。

  司崇给的运动服是半新的,路轻舟翻了半天没看见吊牌,而且明显不是司崇的尺码,反而更接近路轻舟的身材。

  路轻舟换好衣服出来,司崇正双腿盘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手里抱着吉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

  这里卧室的一角被弄成了一整片的落地窗,站在两片玻璃的夹角,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公园里波光粼粼的湖面。

  路轻舟注意到司崇腿边还放着纸笔,上面琳琳散散的记着一些音符。

  你会写歌?

  路轻舟蹲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曲谱。

  司崇点点头:乐队的歌都是我写的。

  路轻舟眨眨眼,难怪司崇那天会问他对歌的感受。

  司崇声音条件不差,又能创作,路轻舟有些好奇: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主唱?

  我可以唱,但是沈一弹不了贝斯。司崇耸肩:所以他主唱,我负责贝斯。

  你也能弹吉他?

  司崇耸肩:如果我能切片成四个,大概能自己组个乐队。

  也就是说自己全能呗!

  路轻舟垂眸轻笑一声,正要站起来的时候,手腕被对方抓住。

  坐。

  这种盘腿的坐姿和路轻舟多年受到的教育观念完全背道而驰,路轻舟僵硬着没有动,犹豫半天后才尴尬道:我看看就行。

  司崇没理会他,手上稍稍用力一拉,路轻舟就顺势跌在地毯上,甚至一只手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扶上司崇的大腿。

  就在路轻舟怀疑对方是故意为之的时候,那把带着司崇身上温度的吉他就被放进了路轻舟的怀里。

  怀里颇有分量的乐器让路轻舟下意识的没敢动,他歪头疑惑的撇了一眼司崇。

  什么意思?

  司崇手肘抵着膝盖看他:试试看。

  我不会弹吉他。

  巧了,我一出生手里就抱着把吉他,还当场给我妈弹了一首一闪一闪亮晶晶。

  路轻舟:你嘲讽别人的时候真的挺欠揍的。

  还成吧,至少目前还没被揍过。司崇无所谓的笑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基本姿势你应该会。

  路轻舟抱着吉他,学着司崇的样子,把两只手放在弦上。

  这样?

  司崇赞许的点点头:随便拨几下试试。

  路轻舟照做了,他手指瘦且长,放在琴弦上毫不意外的好看,吉他在乐器里算是比较好入门的,就算没有正经学过,弹出来的声音也不会太阴间。

  不要用指甲,用指腹去拨弦。司崇靠过来,半个身子笼在路轻舟身后,耐心的帮他调整好手指的位置,又领着路轻舟,一个一个拨响七个音节。

  路轻舟垂眸轻笑一声,随即拿回主动权,就这司崇握着他手动作,随手弹了几个音节。

  司崇挑眉:一闪一闪亮晶晶?

  路轻舟点头,侧眸笑着阴阳怪气道:感谢你妈没有吓得当场把你捂死。

  司崇轻笑一声,把刚刚写好的只有一半的谱子放在路轻舟眼前:这个能弹吗?

  路轻舟低头认真看了一眼谱子,稍稍弹了几个音符。

  你会看谱?司崇惊讶的挑眉。

  小的时候学过两三节钢琴课,但是实在没天赋就停了。路轻舟侧眸幽幽看了一眼司崇:我没你想的那么蠢。

  司崇轻笑一声:你可不蠢。

  他低下头,双手扶着路轻舟的两只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他不用看谱,这首曲子他早就烂熟于心。

  吉他悠扬的乐声伴着耳畔某人的哼唱,路轻舟半阖着眼,认真的听完这首还只是半成品的曲子。

  一曲必,司崇低头看向路轻舟:感觉怎么样?

  很好,比你上一首还好。

  还是很热情,很有激情,像太阳一样?

  我有在认真听,路轻舟的脸色有些黑:这次的曲子比上次安静的多,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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