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手机铃响,辛晚成吓得一哆嗦,摸出手机,一看是爷爷家的座机打来的,再一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辛晚成赶紧接听。
果然是辛妈打来催她的:“你出门了么?马上开饭了。”
辛晚成随口胡诌道:“我在路上了……”
一脸事不关己般面无表情的叶南平却在这时凑了过来:“她还在……”
辛晚成连忙捂住他的嘴。
他刚才说话时,音量把握得极其刁钻,辛妈依稀听见,又没真的听清,问道:“什么声音?”
辛晚成捂着他的嘴瞪他。
这个男人,平时一本正经,没想到坏起来是真坏。他的一双目光,萃着好整以暇的光,带着笑意瞧她,看她要怎么圆谎。
“那个……我在楼下等车,邻居路过的说话声。”
辛晚成脸红心跳,倒不是因为骗她妈,而是怕面前这男人,随时会扯掉她捂在他嘴上的手,又拆穿她些什么。
辛妈在电话那头叮嘱了两句,终于挂了。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扯开她捂在他嘴上的手,似笑非笑看她:“你这编故事的能力还挺强。”
辛晚成心有余悸:“还不是你害的?”
“那是不是我这次带你出去旅行,你也得编个故事,你爸妈才会放心放你走?”
辛晚成怔住:“什么?”
叶南平但笑不语。
辛晚成自顾自解读了一些,撇嘴道:“你是说可可西里?你和安宁姐他们去吧,我不去。”
“谁说是去可可西里?”
“……”
“去坦桑。”
辛晚成暗自诧异,许安宁的纪录片换取景地了?可坦桑和可可西里有什么区别,她去的话,都是当电灯泡的命,她才不给自己找膈应……
不去的借口她也张口就来:“我没签证,怎么跟你们一起去去坦桑?”
他简直料到她会这么说,立即回道:“可以落地签。”
辛晚成张了张嘴,又开始琢磨别的借口。他终于不逗她了,直接说:“就咱俩。”
“咱俩?!”
辛晚成以为自己听错。
果然是这种反应……叶南平笑:“你不是在朋友圈里发,‘春节搁家好无聊,有没有小伙伴组织周边游的?’我这不是来找你周边游了么?”
辛晚成已经顾不上去纠正他,坦桑那么远,算哪门子的周边游――所有思绪都忙着诧异,他怎么可能看见她这条朋友圈?!
……
他最初邀她去可可西里,她一听是和许安宁的团队一起去,就以爸妈不放行为由拒绝了。之后她就放假回成都了,连打两天麻将,实在是打乏了,一想到还有十几天的假期,就有点不是滋味。
本来她最初得知in studio的放假时间比其他公司长这么多,还是很开心的,她还计划着,大年初七就从成都回北京,和某人过二人世界。可叶南平这边突然敲定了要去可可西里,她瞬间不知,这么长的假期,该怎么消磨过去了,于是屏蔽了叶南平,发了条朋友圈:春节搁家好无聊,有没有小伙伴组织周边游的?捎上我。
此时此刻,叶南平站在她面前,仿佛能听见她脑袋里的那些胡思乱想,他一笑,揉她脑袋:“你那条朋友圈屏蔽我没用,还得屏蔽赵子由才行。”
他这么一说,辛晚成才恍然大悟。赵子由那个大嘴巴……
“你千万别多想,我不去可可西里,不是因为介意你和安宁姐,我只是……”只是不想当电灯泡。
可这么说来,不就是介意他和许安宁吗?
辛晚成把后半句噎了回去。
叶南平把突然陷入沉默的她揽过来,:“可可西里的地陪我都替许安宁安排好了,我不去没关系。但是……”
辛晚成生怕他说:但是,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还是去可可西里找许安宁他们吧……
他却说:“坦桑的行程我也都安排好了,你不去可不行。”
“……”
他把她罩在怀中,低头瞧她。
那一刻,辛晚成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瞧化了,在成都的数九寒天里,融化了。
……
辛晚成中午去爷爷家吃了顿饭之后,就彻底没影了,爷爷还问起,晚晚怎么放下筷子就跑了,辛爸还解释:“她应该是跟同学打麻将去了吧。”
果然辛晚成晚上也没回家吃,说是和同学打完麻将,吃洞子火锅去了。
晚上十点,辛晚成终于回家,可还没待满半小时,就又要出门。
辛妈见她跑回屋里拿了外套,又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实在忍不住,问:“你又干嘛去?”
“同学约我放烟花。”
“今年市里不是禁放烟花了么?”
“对呀,所以去郊区放。”辛晚成穿上外套围上围巾,临出门前想起一事儿,手扣在门上,回头说,“我过两天跟同学出去旅游哦。”
“你之前不是说,没约到人周边游吗?”辛爸看见她发邀人周边游的朋友圈时,问过她,她当时说的是,还没约到人。
如今口风却变了:“今天刚约到。”
辛晚成今天对爸妈说的所有话里,就这句最真――可不是今天刚约到嘛――关上门走了。
约她的人,此刻就在楼底下等着她。
刚下过雨,他半个身子在屋檐内,半个身子在屋檐下,路灯的暖光打在水雾中,将他隐在这层朦胧的虚影中。辛晚成却是实实在在地,一冲到一楼,就闷头扎进他怀里。
北京一年到头没几场雨,他没带伞的习惯,就戴了顶帽子,她出门也忘了拿伞,他把自己的帽子往姑娘头上一扣,把姑娘带进夜雾中。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预告过的“放一晚上烟花”,明晚9-10点走起,兄弟们乖乖留言哦,这样才能保证车速又快又稳,不带刹车……
第48章
北京一年到头没几场雨, 他没带伞的习惯, 就戴了顶帽子, 她出门也忘了拿伞,他便把自己的帽子往姑娘头上一扣, 把姑娘带进夜雾中。
……
去往酒店的车上, 辛晚成的高中同学在电话里一听辛晚成说:“我跟我爸妈说今晚住你那儿, 问起你,你别漏嘴哦。”瞬间就明白过来。
“辛晚成, 你学坏咯。高中的时候我让你帮我打掩护, 你是怎么说我的来着?”
辛晚成舔着脸笑笑:“我哪个想到, 会风水轮流转嘛?”
叶南平在一旁, 一边听着辛晚成和电话那头说四川话,一边接受着司机在后视镜里的偷瞄, 某种带着生活气的暖意将他包围。这是他在北京永远体会不到的东西。
他和赵子由小时候之所以成天形影不离, 就是因为他俩父母关系都不好,他俩从小就不愿在家待着。赵子由父母早早地离了婚, 他的父母,则勉强撑过了这二十多年,始终貌合神离。
他不愿与人交心,赵子由浪得没边, 或多或少都和这样的成长背景有关。
他身旁这这姑娘和父母的关系, 是当年的他和赵子由最羡慕的那一种。这样想想,他大年初一就把人姑娘从家里拐走,再过几天还要把人拐去坦桑, 确实有点不地道。
不过这姑娘大概是第一次尝到叛逆的滋味,很是跃跃欲试,他们初五的航班去达累斯萨拉姆,她明天就已经不打算在家住了。
她还叫了外卖到酒店,他俩刚洗完澡,外卖就到了。和她刚才在浴室里的热情似火相比,外卖小哥送来的,可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热辣。
什么炭烤猪鼻筋,冒脑花,都是叶南平第一次尝。点的都是微微辣,却把他辣得直灌水。她还没心没肺地在那儿笑,喝着养乐多,继续哄骗他:“这个保证不辣,你尝尝。”
叶南平冷眼瞧她,在她又夹了块滴着辣油的不明物体,往他嘴边送,他搁下矿泉水,揽她过来狠狠地亲。
怎料一点儿都不能解辣。才想起,她给自己点的那份是正常辣度。他被她的嘴辣的,都快上火。
好在降火的方式不止喝水这一种,把她扔到床上,滋滋品尝,终于从她嘴里尝到一丝奶香味,他却刁钻地离了她的唇,品尝别处去了。
……
很快,辛晚成就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
他口腔中带着辣,她本能地推拒,却被他强势地扣着,她动弹不得。
是谁,滋滋品尝?
又是谁,心跳凌乱?
那感觉奇怪极了,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发散了一枕,脑袋难耐地在床单上厮磨着。他时而肆意地作恶,时而刁钻地探寻,她觉得自己如砧板上的鱼,被人抽了鱼线,浑身毫无着力处。
那感觉太可怕了,他一时不察,竟真的让她挣脱。她逃走的当下,他忽地痛哼一声捂住下巴,似乎被她踢到了。
这令正准备躲到床头的辛晚成一愣,腿还发着抖,人已凑了回去,捧起他的脸,紧张地瞧着:“你没事吧?”
叶南平摇头。
可他捂着下巴皱眉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
辛晚成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把他的手扯开,看他下巴被撞得严不严重。
却在扯开他的手的同时,被他一把反扣住,转眼将她拖回。
辛晚成这才反应过来,着了他的道,却来不及抗议。
他贴着她的耳侧,问:“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
“感觉太奇怪了……”她嘤咛着抗议。
他一笑,克制之下,藏着肆意。
感受到,她已为他准备好……
……
思想和身体仿佛一场拉锯战,前者想要对他毫无保留,后者却在趋利避害。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侧,深深喘气:“宝贝儿,放松点儿。”
在此之前,她从没发现他的京腔这么欲,一句宝贝儿,就快把她含化了。
空气中散着亲狎又暖昧的气味,他却停下了。她焦渴难耐地抓住他的手腕,回头瞧他,眼里浸着欲求不满。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