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屹啧了声:“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没什么身份,我就是喜欢要求你。”今晚的容屹,实在嚣张的过分。方清漪原本想哄着他的,但他的态度实在让她哄不起来。
“你也是够不讲道理的。”容屹评价道。
“嗯,我这人就这样,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走,多的是人喜欢我这样的。”
“那个实习生是吧?”如果说容屹之前的心情还算可以,那现在就是升级为不爽,连被方清漪扇一巴掌的时候,都没有提到何澍时那样的不爽,“方清漪,你挺行的,就喜欢找弟弟,小你三岁还不够,现在找比你小五六岁的大学生了。”
方清漪没有多骄傲,淡淡道:“还行吧,小我五六岁也都有二十多岁了,我当初还找过十九岁的。”
兜兜转转,又绕回他来了。
所以他真的被她吃的死死的。
容屹:“十九岁的男人更吸引你,还是二十出头的男的更吸引你?”
问出这句话后,容屹知道,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器官,所有的细胞,都在发送着一个信号――期待。
然后,他就看到方清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她神色温文,到底还是说:“十九岁的男人吸引我,二十四岁的男人也吸引我。但吸引我的从来都不是年纪,是他这个人本身,明白了吗?”
一时静默无言。
容屹眼里像是燃起了火,深渊暗火。
那种裹挟着病态的占有欲,燎原般盛放。
容屹:“明白了。”
方清漪:“明白什么了?”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喜欢的要死,哪怕我发疯你也喜欢我。”
“……”方清漪,“你少过度解读。”
第一句是对的,第三句也是对的,第二句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我发疯你不喜欢吗?”容屹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方清漪,其实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没有发疯。哪怕是那天酒店里,我也没有发疯。”
方清漪面部肌肉仿佛僵住,她自以为他已经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没想到,连冰山的一角都没有窥见。
“你真的发疯,是什么样的?”
“你会知道的。”容屹低头,在她唇边烙下一个滚烫的吻,一触即离。
他移到她耳边,沉沉道:“我说过的,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让你为难。”话一顿,他温柔的如蛇吐信子,令人泛起鸡皮疙瘩,“世界上不能有让你为难的人、事存在,我不会毁了你,但我会不惜一切地毁了这个世界
丽嘉
。”
这就是容屹。
说他不讲道理,可他偏偏凡事以方清漪为先;
说他讲道理,但他可以为了方清漪毁了这个世界。
容屹其实说错了,他不会让方清漪不好过,他只会让为难方清漪的人不好过。即便他做了最糟糕的准备,不管他牺牲多少付出多少,方清漪都不会爱他,但那又怎么样?
她要是爱别人,他就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爱上她那一刻起,他对世界的认知,自私,盲目,充满偏见,除了方清漪以外,再无其他。
-
容屹离开后,向葵才蹑手蹑脚地出来。
向葵率先道歉,自证清白:“我发誓,我不是故意偷看你俩亲嘴的。难得周末休息,我在家里打扫房间来着,谁知道你会突然带个男人回家。而且带的男的,还是我的老板。”
“是我老板就算了,你俩说着说着就亲一块儿去了是怎么回事儿?”
“我听着,好像是因为实习生的电话?”
向葵的嘴跟装了机关枪似的,一句接一句说不停,而且句句说到了点子上。好像不在理,仔细一想,又很在理。
她撑着下巴,感慨:“我怎么觉得,那个实习生也是你俩情趣play里的一部分呢?”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晚点还有。
第47章
◎谈个恋爱◎
“与其思索实习生, 不如想想你明天的处境。”方清漪捡起掉落在地的矿泉水瓶,来喝水的人,喝了她的口水然后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她倒是口干舌燥的, 拧开瓶盖, 喝着水, “以容屹的性格,他应该会对偷看他接吻的员工,什么样的惩罚?”
向葵沉思, 得出结论:“以我老板的性格,大概会把我发配到阿拉伯考察国外项目去。”
方清漪朝她扬了下下巴:“你可以准备签证了。”
向葵立马狗腿地露出讨好的笑来:“但是我想, 我的好朋友方大小姐应该可以替我求情的吧?你说对吧, 方大小姐,方大美人~”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向葵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第一时间关上门,隔绝了玄关处的旖旎春色, 也一并隔绝了他俩的对话。她甚至还戴上耳机,生怕自己听到更激烈的内容。
尤其是关了门, 看不见外面在干什么,视觉无效时, 听觉效果会被放大无数倍,稍微有点儿摩擦,都会被解读为激情缠绵。
也是那个时候, 向葵开始想, 自己要去外面找套房子住了。
方清漪浅浅淡淡地笑了下, 算是默认了。
旋即, 她又捡起手机, 查看何澍发来的消息。
何澍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 如果是私事,一个电话打不通,决计不会再给她发消息打扰她。他今晚给她发消息,也是因为公事――平城的容氏陷入商业纠纷之中。据悉,容氏以不正当手段盗窃了平城龙头企业永立集团的商业机密。
何澍联系方清漪,是因为方清漪交代他写的有关于这起商业纠纷的新闻稿,他写得很困难。
他在微信上发了许多问题,方清漪很有耐心,逐一解惑。
解答完后,何澍随口说了一句:【容氏在平城发展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陷入商业纠纷中去了?】
换做平时,方清漪不会多想。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正鼎集团也从当年的如日中天衰退下来,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任何一个企业,能够保证自己永远站在巅峰。
但是结合容屹最近说的话……
方清漪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机,别开眼,望向整理吸尘器的向葵。
她问:“你们公司和容氏有业务往来吗?”
向葵停下动作,往日轻松的神态在此刻凝结严肃。
谈及工作,她仍然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向助理,百毒不侵,“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太好和你说工作上具体的东西。”
“我只是想知道,霍氏和容氏,有没有业务往来。”方清漪凉薄一笑,“好歹是前未婚夫,想关心一下他。”
“拜托,求你不要提这个词好吗?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和容裕结婚的场景,如果你俩真的订婚了,我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九泉之下的外婆,她肯定会掐着我脖子,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嫁给那种混账东西。”
闻言,方清漪淡笑一声:“我外婆才不会用’混账东西’这种粗俗之词,她顶多摇摇头叹口气。”
她的外婆,也就是陈芝荷的母亲,是熟读四书五经的大家闺秀。
端庄贤淑,知书达理,遇到再糟糕的事儿也不过是叹口气,才不会说脏话。
“也是,田奶奶那人跟没脾气似的。”向葵说,“你的性子和她的性子挺像的。”
方清漪没反驳。
其实一点儿都不像,她学不来外婆的风轻云淡。
她被气急了,也会忍不住骂一声。
――狗容屹。
其他人没法让她情绪波动,只有容屹可以。
方清漪问向葵:“到底有没有业务往来?这应该不算窃取商业机密,网上应该能搜到一些蛛丝马迹,对吧?”
“业务合作的事不由容总负责,所以我也不清楚。”向葵说着众所皆知的霍氏的总经理职责,“霍总掌管大权,但他鲜少露面;商总负责业务接洽,齐总和容总负责最后敲定合同明细。反正,我这边没有收到过任何与容氏有关的合作信息。”
或许是巧合。
方清漪安慰自己。
随即,她又想到――
“霍氏和万盛,要有合作了吗?”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不是,你和容总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啊,怎么他现在都和你报备工作了是吗?”
“所以,真的要合作了?”
“这我不太清楚,但是商总的助理坐我隔壁工位。她打印文件的时候我无意间瞄到一眼,我好像看到了万盛集团这四个大字。”其余的内容,向葵也不便多说。
“商从洲要合作,不是容屹,是吧?”
“容总一般不会插手这种事的,我们容总利欲熏心,喜欢谈钱,就爱去谈判席上为难别人。”说着说着,向葵意识到不对,自己好像当着人女朋友的面,说他的坏话,她硬生生地转折,“做生意嘛,都是这样的,你不想着赚别人的钱,别人就会来赚你兜里的钱了。”
方清漪和商从洲打过几次交道,圈内也有许多与他有关的传闻。
商从洲和容屹大抵是两个世界的人,名声,一好,一坏,坏的自然是容屹。想来,商从洲不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且也不会大张旗鼓到,动用霍氏的地步。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了万盛的事儿?”向葵好奇,“你以前的那个朋友……什么秋来着,她是不是万盛的千金?”
“嗯,许秋。”
“是她让你问的吗?”
“不是,和她无关,我和她没什么联系了。”
“哦。”
“很晚了,回去睡觉吧。”方清漪不愿多谈,弯腰,想把自己换下来的高跟鞋放进柜子里。然而四处瞄了眼都没发现自己的高跟鞋。
她打开柜门,一时无言。
都不知道要夸容屹的洁癖严重,还是要夸他脾气真好。被她扇了一巴掌,临走前,还把穿了不到五分钟的拖鞋完好地放进鞋柜里,顺带还把她的高跟鞋塞进鞋柜里。
向葵伸了个懒腰:“知道了,但是睡觉之前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